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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九


  林平之想起剛才黑猿、黑虎雙雙驚竄之事,「哦」了一聲,向公冶蘭恍然說道:「公冶姑娘剛才是不是用甚暗器。打中黑猿、黑虎……」

  公冶蘭接口笑道:「林大哥舉一反三,好聰明啊!我在暗器上,淬瞭解毒物,『黑虎』、『黑猿』回轉『勾漏山』後,必將漸複本來靈智,那生平最愛『以毒制人』,造孽無數的公冶黑,今接受報應迴圈的『天演法則』,他一定罩不住的!」

  林平之揚梅笑道:「這種想法,確有道理,這種作法更足見高明,我在見了許平妹子,略事慰問以後,便立刻趕赴『勾漏』,看看公冶黑究竟是否遭受了應有報應?」

  公冶蘭駭然道:「林大哥打算在三月三日以前,先期赴『勾漏』?……」

  林平之雙眉一挑,點頭答道:「大丈夫雖當『有所不為』,更當『有所為』!今狐兄嫂對我關懷照顧恩情,委實天高地厚!林平之若不設法報答,豈不等於禽獸?……」

  華勝佗道:「林兄是要去『勾漏』報恩?……」

  林平之目閃神光,向華勝佗微一抱拳說道:「多謝華老弟仁心妙手,使我許平妹子,早產雙胞,母子均安!如今林氏香煙,已有嗣續,我餘生之最大願望,便是盡力報答令狐兄嫂深恩!林平之後顧之憂,誓竭所能,在令狐兄嫂,尚未赴會之前,搶前趕到『勾漏』,讓那群萬惡賊子,在我『紫霞九劍』,暨『辟邪劍法』之下,能倒下幾個!」

  華勝佗聞言,欲語末語,只和公冶蘭,尉遲高等交換了一瞥眼色!

  這瞥眼色之中,有贊許,有佩服,更有關懷!……

  在尉遲高與華勝佗、公冶蘭的接引之下,林平之白然輕輕易易的,進入了「獨立谷」。

  公冶白是選擇了一處十分安全,極為隱秘的谷中密室,充作許平的產房。

  林平之進入產房,並未無看「搖藍」中的繈褓嬰兒,而是先趨榻前,前神情雖萎,氣色尚好的產婦許平,執手慰問。

  他這「重母輕子」情感的自然流露,看得尉遲高、公冶白等均面含微笑,暗暗點頭!

  許平一見林下之趕列·心中突然起了一陣莫名其妙的淒涼感覺,在枕流淚啡道:

  「平哥,多謝孟大師神醫賜藥施術在先,華小神醫妙手照拂在後,我……我……我生了兩個兒子,他們都很健康可愛,總算對得起你,和林氏門中的列祖列宗!……」

  說話至此、珠淚泉流,弄得枕畔濡濕!

  林平之輕撫許平秀髮,略表慰問,方到「搖藍」前,探看嬰兒。

  這時,公冶蘭已偎在許平枕邊,向她作附耳密語。

  許平先是淚水流得更多,但旋即在枕上取出素巾拭淚,朗聲說道:

  「蘭姑,各謝你如此關懷,但我卻贊成平哥早赴『勾漏』!……」

  公冶蘭詫道:「『勾漏』是『群魔之窟』,你放心讓林大哥去涉險?……」

  許平從臉上泛起一片湛湛神光,應聲說道:

  「林平之不該『涉險』,難道『令狐沖』和『任盈盈』就該『涉險』?蘭姑,許平不是在唱『高調』,我是在吐肺腑之言!誰不想夫婦長相廝守,誰不怕伉儷中道生障?但林平之是血性漢子,許平是烈性紅妝,我寧願我丈夫,是舍生酬恩的『短命鬼』也不願他是貪生怕死的『負義人』!……」

  林平之轉身回到楊前,拉起許平一隻玉手,湊向唇邊,親了一親笑道:

  「好平妹,不槐是林平之的老婆!告訴我,平妹,林平之若死在『勾漏』?你……」

  許平下等他往下問,使自接口答道:

  「我不會替你報仇!因為一來我有更重要的『撫孤重責』,要把孩子們養大,不讓他們成為『江湖人』,他們『上山採茶』,使他們變成福建林家的『茶葉大王』!二來你縱然死在『勾漏』,『勾漏群魔』也逃不過令狐師兄師嫂『氣劍合參』的『華山絕藝』,『西嶽』一興,江湖中該清平了!……」

  林平之連連點頭,目光注視許平,含笑說道:

  「有你這種懂事,知情、識趣的好老婆,我大可放心殲邪,哪裡還會有啥心懸兩地的後顧之憂!我是『華山弟子』決不能作陣前逃兵,但教由天定。事在人為,或許林平之倚仗這些時大有進境的刻苦修為,能逃過劫數,不把這條性命,丟在『勾漏』,可以留回來陪你們母子,上山採茶,也說不定?」

  許平淒然一笑揮手說道:「但願如此!莫重兒女情。致弱英雄氣!我一天都不留你,也用不著告別,在你想走,並覺得應該走時,你就悄悄的走吧!……」

  公冶蘭叫道:「不行,林大哥個能走得太快,最快也得等『老青』回來,才好送他,因為,此去『勾漏』,路途還蠻不近呢?」

  林平之「咦」了一聲道:「『老青』去了何處?騎它飛行,真是又快又頗平穩,好舒服啊!」

  公冶蘭道:「去『華山』了,因為令狐夫人任盈盈姊姊要騎它去『黑木崖』!……」

  林平之聽得愕然道:「盈盈師嫂因勞累過度,剛剛生了一場幾乎要命的大病,怎麼還要作長途飛行?……」

  公冶蘭道:「令狐夫人有傳書說明,她自服『紫竹庵主』百忍神尼遺贈的『毒龍丸菩子』後,傷病已愈,功力反增。遂去『黑木崖』,辦件關係重大的要事!書信中並囑咐林大哥應該『無恨一身輕,有子萬事足』!做起事來,切戒偏激,不必操之過急!」

  林平之「哎呀」一聲,皺眉叫道:「這樣聽來,我想先期孤劍,獨闖『勾漏』,為儀琳掌門報仇,向令狐師兄報恩的小小用心,又被盈盈師嫂猜透?……」

  許平嫣然笑道:「盈盈師嫂是眉毛會跳,耳朵會動的人,你一向令狐師兄請假,不赴『四絕五毒大宴』,她就知道你定是『以退為進』的障眼手段,會先期單獨跑得去的!

  林平之俊臉略紅,搖頭苦笑說道:

  「越是被盈盈師嫂猜透心思,我『勾漏』之行,便越是不能絲毫遲緩!否則,豈不成了一團虛假,既成為你所不齒的『負義人』,更成為世所不齒的『虛偽漢』了!……」

  邊自說話,邊自業已站起來。

  公冶白道:「林老弟行心既動,我們也不必強留,你打算怎樣走法?」

  林平之道:「買馬,換馬,一路急趕而已,盈盈師嫂恰有前例可循,她由『南海』回轉『華山』時,便一路換馬,跑壞了好幾匹呢……」

  公冶白笑道:「既不必買,更個必換,我奉送林老弟一匹馬兒,便足可適時勝任!」

  林平之拜道:「公冶谷主的『獨立谷』內,豢有千里龍駒?」

  公冶白尚未及答,公冶蘭已嫣然笑道: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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