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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七〇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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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解語促聲說道:「弟弟,別拖時間。」 杜文才冷笑一聲道:「不知死活的東西!」 話聲中,但見江天佑左手一晃而回,杜文才那揍人的姿勢不變,人卻不能動彈了。 江天佐扭頭問道:「花姊姊,如何處置?」 花解語微一沉吟道:「我不想在我這房間裏殺人,最好是點住他的昏穴,扔到地下室去,讓他自生自滅吧!」 江天佐不由笑道:「你也怕鬼?」 花解語正容說道:「這不是怕鬼不怕鬼的問題,既然我暫時還要住在這兒,自然是不願房間中,發生這麼些恐怖的事情……呶!你帶著他跟我來。」 江天佐只好點了杜文才的昏穴,將其挾在肋下,隨著花解語,拐彎抹角地,走進一個類似儲藏室的小房間。 花解語移開一個鐵櫃,底下赫然就是可容一人出入的地下室的入口。 花解語點燃一個火摺子,拾級而下,一面低聲說道:「弟弟,你跟我來。」 江天佐只好挾著昏迷不醒的杜文才,跟蹤而下,一面注意甬道中的情況。 開頭這十多級,顯然是一道暗梯,一直到十五級之後,才算正式進入地下甬道。 兩人斜斜向下走了五丈左右的深度之後,才到達一間四周都是用青磚砌成的地下室中。 花解語向他呶呶嘴道:「把這廝放在這兒吧!」 江天佐放下杜文才之後,一面向四周打量著,一面蹙眉說道:「花姊姊,這地下室的年代,必然很久了吧?」 花解語點點頭道:「不錯。」 江天佐接問道:「以前,深入過沒有?」 花解語道:「我僅僅是到這裏為止,雖裏面還有一條甬道,但我一個人,可不敢探入。」 江天佐道:「這地下室中,雖然有霉朽之氣,卻是並不氣悶,顯然,這地下室中,必然另有通風之處,而且,可能還不止一個出口。」 花解語點點頭道:「有道理。」 江天佐正容接道:「如果我的料想不錯,朱志宇必然在這地下室中,設有某些機關。」 接著,又朝甬道方向一指道:「花姊姊,這甬道通往的方向,是什麼地方?」 花解語沉思著接道:「那是通往朱志宇的寢室方向。」 江天佐接著道:「距離約有多遠?」 花解語道:「約在二十丈左右。」 江天佐沉思著接道:「花姊姊,為防有人來,你還是先回到上面去,我要循這甬道,一探究竟。」 花解語一愣道:「你一個人去?」 「是的。」江天佐正容接道:「因為你必須到上面去坐鎮。」 花解語微一沉吟道:「我不放心你單獨涉險,你且等一會,讓我回到上面,安排一下之後,咱們再一起行動。」 江天佐心知如果自己拒絕花解語這一要求,必難獲准,只好佯為應許道:「好!你快點上去吧!」 花解語又叮嚀了一番,才獨自離去。 但事實上,當花解語的腳步聲消失之後,江天佐卻循著甬道,向前徐徐地走去。 他邊走邊仔細地觀察著甬道四周的情形。 這條甬道,當中並無轉折之處,僅僅成一個幅度很大的大弧形,彎向一旁。 由各種跡象顯示,這一工程甚巨的地下建築,至少有百年以上的歷史,雖然是於不久之前,曾經有人打掃過,卻看不出有人經常來往的跡象。 當他悄然地走了約莫四丈左右時,他忽然一口將火摺子吹熄,並停了下來,凝神竊聽著。 那是有人在房間中,往來踱蹀的腳步聲,腳步聲緩慢而沉重,卻並未聽到有人說話聲。 據他暗中估計,那發出腳步之處,至少也在十丈以上,當然,這情形,使他暗中驚凜,也使他不由地感到非常興奮。 江天佐於凝神默察少頃之後,在「不入虎穴,焉得虎子」的心情驅使之下,又悄然向前趟進。 這回,他是在暗中搜索,行動上,也更小心而緩慢了。 儘管他功力奇高,經過這一陣的凝神默察之後,雙目已能適應目前這黑暗環境,但他身處險境之中,卻是不能不特別當心。 他小心翼翼地又向前趟進了約莫五丈左右之後,才停了下來。 因為,目前這一條甬道,已到盡頭,同時,他也隱約地聽到了有人談話的聲音。 這一甬道的盡頭,是一條橫的甬道,目前,江天佐已到達「丁」字形的位置,至於那說話的聲音,則來自那條橫的甬道的右端,約莫六七丈之處。 那橫的甬道,已有燈光透出,目前,江天佐是由暗觀明,雖然不怕被人發現,但如無必要,自己卻也不能向前走了。 於是,他就在這「丁」形的甬道口,找了一個特別隱蔽的死角,屏息凝神地,向那有人說話之處,施展「地聽」之術竊聽著。 這一凝神竊聽之下,果然聽出苗頭來了,首先傳入他耳中的,是朱志宇的語聲:「以後,還得請皇甫兄鼎力支持。」 只聽那「梵淨散人」皇甫立的語聲笑道:「這個,帝君請儘管放心,皇甫立既然來了,自然竭盡一切,為帝君效力……」 江天佐心中笑著:「這個老魔,原來是躲到地下室中來了……」 只聽皇甫立語調一轉道:「只是,事成之後,在下所要求的事情,卻請帝君務必做到。」 朱志宇的語聲笑道:「那是當然!那是當然!」 皇甫立的語聲道:「還有,目前,距開壇大典,已日益迫近,在下所需藥材,務請於三天之內購齊,遲則不及。」 朱志宇的語聲道:「這個,我想,不需要三天,最遲後天就可收購齊全了。」 這幾句話,可使江天佐聽得暗中直皺眉頭:「莫非他們準備煉製大批毒藥,以便於開壇大典上,控制與會群雄嗎?果如此,則這個老妖怪,勢非及早設法,將其除去不可……」 他心念電轉中,只聽那皇甫立又接著說道:「還有,施展『瑜珈術』,以使其本性迷失,並非一朝一夕之功,所以,那個什麼江世傑與伍南屏,最好是請帝君立即派人,將其捉回來,以便在下能按部就班地,進行施術。」 朱志宇的語聲道:「好的,今晚,我就親自去捉人,天亮之前,就可趕回來了。」 皇甫立的語聲訝然問道:「這麼說來,軟禁那兩人的地方,並不算遠?」 朱志宇的語聲道:「是的。」 皇甫立的語聲道:「昨天,帝君不是說,那兩人還在三百里之外嗎?」 朱志宇的語聲道:「這就是兵法上所謂『虛者實之,實者虛之』的道理。」 皇甫立的語聲也笑道:「帝君連在自己人面前,也如此神秘!」 朱志宇的語聲道:「世間最能靠得住的,只有自己,所以,我平常就連至親的床頭人,也不敢過於相信。」 江天佐忍不住暗罵一聲:「好一個陰險的老賊!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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