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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六六


  江天佐心中暗罵了一聲「老狐狸」,才目光深注地接道:「請問李兄,皇甫老人家既然不會武功,那麼,他平常的安全是完全靠李兄等四位呢?」

  李大牛笑了笑道:「這問題,只有一半是對的。」

  江天佐笑問道:「此話怎講?」

  李大牛道:「敝上平日的安全,固然是由在下四人負責,但實際上,敝上自己也有自衛的能力,以往,就有過這種例子,不少武功頗高的人,想暗殺他,但結果卻都是莫名其妙地送了命!」

  江天佐笑道:「那些不長眼的人,想必都是死於貴上那些特殊本領之下的了?」

  「是的。」李大牛點首接道:「敝上所擅長的那些特殊本領中,隨便哪一種,都能於談笑之間,置人死地。」

  江天佐接問道:「這些特殊功夫,李兄等四位,也都會?」

  李大牛搖了搖頭道:「據我所知,我們四個人,都不曾由他老人家手中,獲得些什麼?」

  江天佐道:「那是為的什麼呢?」

  李大牛道:「這原因,我也不知道,總而言之,敝上的這些特殊本領,從來不傳給任何人。」

  江天佐笑道:「他的徒弟,總該例外嘛!」

  李大牛道:「沒有,到目前為止,他老人家還沒有徒弟,也沒有收徒弟的打算。」

  江天佐不由輕輕地發出一聲長吁道:「這倒真是一個怪人……」

  前往請假的吳仲甫回來了,他目光一掠江天佐、白旭山二人道:「二位老弟兄,很抱歉!咱們三人中,最多只能去兩個。」

  江天佐立即接道:「那麼,我只好棄權了。」

  他想向李大牛打聽的事,等於已經全都問明白,再跟去,也不見得有甚消息獲得,自然樂得裝大方地,自己打退堂鼓啦!

  江天佐回到自己的房間,任重也由隔壁跟了過來,含笑問道:「周兄去哪兒了?咦!你喝了酒?」

  江天佐笑道:「是的,就在隔壁老吳的房間。」

  這時,隔壁的三位,已走出室外,準備外出,江天佐話鋒一頓之後,又問道:「杜老弟有什麼事嗎?」

  「沒有什麼事。」任重笑了笑道:「就是因為閒著無聊,才過來找你殺兩盤。」

  江天佐笑道:「憑你這兩手臭棋,還敢向我挑戰!」

  任重呵呵大笑道:「周兄,如果我的棋是臭棋,則你的棋也並不怎麼香啊!」

  口中說著,手上卻以指蘸茶,在桌面上寫著:「有一個苗疆的老怪物來了,情況很不好。」

  江天佐點點頭,運氣傳音接道:「我已經知道。」

  接著,又以普通語聲笑道:「咱們兩個,究竟誰是臭棋,且由棋盤來給咱們作公平的裁判吧!」

  說話間,已將棋子擺好,開始下將起來。

  江天佐並首先以真氣傳音問道:「這消息,是由何而來?」

  任重傳音答道:「是由聽隔壁聽來的。」

  江天佐道:「是否還有別的消息?」

  任重笑了笑道:「據說,短期內,那個苗疆怪人,即將對令尊和伍大俠採取行動,屆時,將由『十三太保』中,挑出四個頭腦敏捷,而又武功較高的人護隨,看情形,你和我二人,都有希望入選,因為你我所冒充的周淳和杜玄在『十三太保』中,是分別以機智和武功冠於儕輩的。」

  江天佐笑道:「果如此,那真是天從人願了。」

  任重含笑接道:「也算是吉人天相。」

  江天佐道:「任兄沒聽到他們行動的確期?」

  任重點點頭道:「是的,但他們既稱『短期內』,我想,當不至於超出三天之內吧?」

  江天佐沉思少頃之後,才傳音接道:「現在,咱們都專心下棋,下完這盤棋,還得好好熟悉一下這兒的環境。」

  半個時辰之後,江天佐獨自出現在後園中的荷花池旁。

  時已進入十月底,池中當然不會有荷花,但江天佐卻目注半池清水,在默然沉思著。

  他的背後,忽然傳來一聲急促的叫聲:「朱姑娘,請等一等。」

  由於這一聲叫喚,使得他不由自主地扭頭向後面瞧去。

  後面約莫五六丈之外,神情落寞的朱君玉,正踽踽獨行著,諸子期卻匆匆地向她身邊走去,一面諂笑著接道:「令尊正在找你哩!」

  朱君玉並沒回頭,也沒停止,只是冷冷地說了聲:「知道了。」

  諸子期含笑接道:「朱姑娘,請等一等啊!」

  朱君玉冷然接道:「什麼事?」

  諸子期滿臉堆笑地道:「我有話同你說……」

  朱君玉道:「現在我沒空。」

  說著,加快速度,疾奔而去。

  諸子期哼了一聲,沒再說什麼。

  江天佐雖然不曾再回頭去瞧,但他不難想像到,這時諸子期的臉色,必然是非常難看的。

  他在魔宮中四處閒逛了一匝之後,回到宿舍時,已經是上燈時分。

  晚餐後,苟逢春遞給他一紙便箋,說明朱君玉處境日危,原擬由她伺機盜取朱志宇的令符的計畫,不得不被迫放棄,並要她立即離開魔宮。

  但事實上,朱志宇對朱君玉的圖謀,已如箭在弦上,形成了一觸即發的危局,因而,目前可說是連通知朱君玉的機會都沒有了。

  苟逢春之意,是問江天佐要不要救朱君玉,而且,必須在一個時辰之內,有所決定,遲則不及。

  這情形,對江天佐而言,可委實是一個大大的難題。

  因為他此行目的,本是為救他的父親和伍南屏二人,如果為了解救朱君玉而洩露身份,再想混進來,可就不容易了。

  而且,使他頭痛的是在這重要關頭之中,他竟然連一個商量的人都沒有。

  他沉思著,將便箋就著案頭燭火燒掉,望著那旺旺火焰,他陷入進退維谷的窘境中。

  半晌之後,他才起身走出室外,折入任重所住的房間中。

  當然,任重那邊,也不能給他出什麼主意,因而盞茶工夫之後,他又沒精打采地走了出來。

  當他走到自己的宿舍門口時,不遠處,一行四人,徐徐地走了過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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