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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五七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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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少裝糊塗!」江天佐怒聲問道:「我問你,家父與伍大俠,是不是被你劫持?」 朱志宇笑道:「哦!原來你說的是這個……不錯,我承認是有這麼回事。」 江天佐注目問道:「那你前兩天在壽宴上,為何不敢承認?」 朱志宇道:「這不是敢不敢承認的問題,娃兒,你該知道,兵法上所謂虛者實之,實者虛之的道理……」 江天佐截口冷笑道:「小爺沒工夫同你糾纏,現在,你聽好,立即派人回去,將家父同伍大俠二人恭送到這兒來,我可以放你們回去,另定時地,一決雌雄!」 朱志宇呵呵一笑道:「你真是說得好,一廂情願,好像我們夫婦已成為你的階下囚似地。」 江天佐道:「你估量一下眼前的形勢看,你們兩口子,還能脫得了身嗎!」 朱志宇道:「你這話,也算有道理,但我不能不提醒你,如果我們兩口子當中,有一人不能回去,則送過來的,將是令尊和伍南屏的兩顆人頭!」 巴惠如截口一聲怒叱:「你敢!」 朱志宇冷笑道:「這有什麼不敢的,巴惠如,你想想看,當初我劫持他們兩個的目的何在,說穿了,就是為了在必要時,找兩個墊背的呀!」 這一來,不但使巴惠如作聲不得,連江天佐也劍眉緊蹙地傻了眼。 不論他這一說是真是假,群俠方面,縱然有心留下他們兩人中之一來作為人質,也不得不自行打消了。 現場中,沉寂了少頃之後,柳婷婷才怒聲叱道:「朱老賊,你也算是一號人物,卻為何沒有一點男子氣概!」 朱志宇笑道:「朱志宇堂堂七尺之軀,怎會沒有男子氣概!」 柳婷婷道:「既然有男子氣概,卻為何對自己做過的事,敢做而不敢當!」 朱志宇道:「先舉出事實來!」 柳婷婷道:「事實就擺在眼前,你自己一手造成的仇怨,卻為何不敢面對現實,挺身而出,作一了斷,而偏偏要顯得那麼沒出息,挾人質以自重!」 朱志宇呵呵一笑道:「丫頭,老夫一手將你撫養成人,咱們彼此之間,最是瞭解不過,如今你竟在老夫面前,使出激將法來,豈非是天大的笑話!」 不等對方開口,又立即正容接道:「諸位!老夫沒有工夫同你們閒磕牙,要戰,咱們放手一搏,否則,老夫可少陪了!」 江天佐沉聲說道:「表姊,我主張留下他們兩個!」 巴惠如也立即接道:「我也贊成!」 柳婷婷卻輕輕一嘆道:「舅媽,表弟,請讓我考慮一下。」 緊接著,她卻以真氣傳音接道:「舅媽,表弟,目前我們明知他是挾人質以作要脅,也不能不遷就他,所以,為慎重計,還是讓他們離去,咱們也好乘早另籌妥善辦法。」 巴惠如、江天佐都沒表示意見。 不表示意見,就算是暗中同意了,於是,柳婷婷故作才籌思好了似地,揚聲說道:「舅媽,表弟,咱們不可意氣用事,為了表舅與伍南屏的安全,還是放他們回去的為是!」 巴惠如、江天佐二人,不約而同地「唔」了一聲,但朱志宇卻呵呵大笑道:「放我們回去?丫頭,你說得多好聽!」 江天佐怒喝道:「老賊!少咬文嚼字的,要滾就乘早,惹得我改變了主意,今宵,你留下的,可就不是幾根鬍子啦!」 這幾句,可使得朱志宇身軀微抖,連鬍子都氣得翹起來了。 還是站在他身邊的紀月娥比較冷靜,她以手肘碰了碰他,沉聲說道:「志宇,現在不是鬥嘴的時候,咱們走!」 朱志宇哼了一聲,才與乃妻轉身邁開大步,從容地向天壇方向走去。 目送他們兩口子離去的模糊背影,王秋香不由低聲笑道:「倒真是裝得好一副滿不在乎的姿態!」 柳婷婷冷笑一聲道:「越是表現得滿不在乎,也越是顯出他的心虛膽怯。」 接著,又輕輕一嘆道:「舅媽,表弟,我們也該回去啦……」 當朱君玉離開天壇後不久,苟逢春卻很快地跟上了她,並低聲喚道:「君玉姑娘,請等一等。」 朱君玉訝然問道:「你是誰?」 苟逢春疾行兩步,走近她身邊,輕聲接道:「我是苟逢春,有機密奉告,請跟我來。」 說著,已拐進一條靜僻的巷內。 朱君玉怔了怔,也毅然跟了進去,君玉沉聲問道:「究竟有什麼事,現在可以說了?」 苟逢春笑了笑道:「君玉姑娘,你好像有很大的心事。」 朱君玉冷笑一聲道:「這與你何干!」 話鋒一頓之後,又扭頭注目問道:「是我父親叫你跟來的?」 苟逢春點點頭道:「可以這麼說,不過,我叫你到這兒來談談,卻是為了你好唔!」 朱君玉櫻唇一撇道:「打開天窗說亮話吧!」 苟逢春神色一整道:「君玉姑娘,你知不知道,令尊是不能生育的?」 朱君玉微微一愣道:「你這話是什麼意思?」 苟逢春正容接道:「這是說,你君玉姑娘,並非令尊所親生。」 朱君玉注目問道:「這些,你又是如何知道的?」 苟逢春笑道:「是『四絕妖姬』花解語告訴我的,不過,如果你不相信,可以問問令堂去。」 朱君玉蹙眉接道:「可是,我母親還在關外。」 苟逢春神秘地一笑道:「不!事實上,令堂已經到了北京城,目前正住在一個秘密住所……」 朱君玉截口道:「這些,你是聽誰說的?」 苟逢春道:「我沒聽誰說,因為令堂的入關,是我『假傳聖旨』,將她秘密請來的。」 朱君玉道:「這是說,連帝君也不知道?」 「是的。」 「你為什麼這樣做呢?」 苟逢春笑道:「為了要證明你的真實身世呀!」 朱君玉道:「我的身世,真實與否,與你有何相干?」 苟逢春又笑了,笑得好神秘:「當然與我大大的相關,我才管這些閒事呀!」 話鋒一頓之後,才正容接道:「現在,我們要開誠佈公地談談了。」 朱君玉笑了笑道:「我先聽著。」 苟逢春扭頭注目問道:「你很喜歡江天佐?」 這問題,似乎早在朱君玉的意料之中,她毫不為意,也很坦然地點頭道:「不錯。」 「所以,」苟逢春正容接道:「你很想幫他,將江世傑與伍南屏二人,由帝君手中救出去?」 朱君玉扭頭深深地盯了他一眼,卻沒接腔。 苟逢春笑了笑道:「可是,你也擔心江天佐不聽你的勸告,而必置帝君於死地,所以你感到很矛盾,內心中有一種無所適從的痛苦?」 朱君玉輕輕地嘆了一聲,還是沒接腔。 苟逢春接道:「也因為有了上述的這種情形,所以你對營救伍南屏與江世傑二人的行動,也舉棋不定?」 朱君玉長嘆一聲道:「看情形,你已走上背叛帝君的路上了?」 苟逢春正容說道:「君玉姑娘,還不能背叛,說得好聽一點,是棄暗投明,說得實在一點,是為我自己打算。」 朱君玉笑問道:「你已認定帝君是失敗了?」 苟逢春道:「這些,暫時不談,好了,時間太寶貴,我們還是談正經事要緊。」 朱君玉點點頭道:「好!你說吧!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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