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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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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大鈞截口促聲說道:「水大俠,有人要殺你,事急矣!目前無暇長談,你如果相信于某的話,就立即同我走。」 水東流訝然問道:「是誰要殺我?」 于大鈞道:「水大俠,待會再談如何,遲則不及!」 「還走得了嗎?」 「在下完全負責!」 水東流點點頭道:「好!我相信你。」 話聲中,于大鈞已拉住他的臂膀,低喝一聲:「咱們走!」 「走」字尾音未落,已雙雙穿窗而出徑向後山中奔去。 但當他們超越那圍繞牧場週邊的木柵時,「汪」地一聲一隻巨大的羹犬,急如疾矢地撲了過來。 于大鈞怒喝一聲,反手一掌,迎頭痛擊,那只大如小牛的獒犬,竟被他這凌空一掌,擊得頭頂破裂,倒斃丈遠之外。 水東流入目之下,不禁脫口讚道:「于大俠好精湛的劈空掌力!」 話聲中,于大鈞的身形,已超前他十丈之外,而後面已傳來驚呼鼓噪之聲。 于大鈞只好重行折返,一把握住水東流的左臂道:「老弟台,我帶你一程。」 陡地,一道人影由暗影中疾撲過來,並震聲大喝道:「賊子,吃我一掌!」 「呼」地一聲,一掌逕擊于大鈞的前胸。 于大鈞右手帶住水東流,向前飛奔之勢並未稍滯,左手順勢一抄,抓住那突擊的右腕,冷冷一笑道:「朋友,你差得太遠啦!」 這時的于大鈞雙手各帶著一人,向前疾奔,水東流正自感到訝異時,只聽于大鈞又冷笑接道:「今宵,大爺難得心情好,不想殺人!」 順手將那人向後一甩,沉聲喝道:「傳語天風牧場中人,不怕死的,只管追來!」 水東流被帶得腳不沾地,有若乘雲御風似地,向前飛奔,一面訝然問道:「于大俠,將那廝放回去,不怕他向朱志宇面前說明是你將我救走的嗎?」 于大鈞笑道:「老弟台,你沒看到我戴著人皮面具,連衣衫也換過了?」 水東流方自啞然失笑間,于大鈞又含笑接道:「事實上,當你老弟前往賓館之後不久,我也告辭回『府』了,嘿!」 水東流只好發笑說道:「于大俠做事,真是細心得很。」 也許是那被拋回去的人,傳話發生了嚇阻作用?也許是于大鈞的腳程太快?後面那追趕上來的鼓噪呼喝之聲,竟逐漸低弱,終至不可聽聞。 于大鈞冷冷一笑道:「他們倒是識相得很!」 水東流不由訝然問道:「于大俠與那朱志宇,不是很好的朋友嗎?」 于大鈞笑了笑道:「可以這麼說。」 水東流不由蹙眉接道:「那麼,今宵之事……」 于大鈞道:「我見不慣,僅僅為了一點疑心而濫殺無辜,同時,我個人也有瑣事相煩你老弟。」 水東流不由一愣道:「于大俠武功如此高絕,還有什麼須要我幫忙的?」 于大鈞淡淡地一笑道:「且回到住處再詳談吧。」 半個時辰之後,他們經由一處秘密谷地的天然穀洞,通過一條人工隧道,回到于大鈞的「分宮」之中。 一進門,兩個紅衣武士躬身施禮,並揚聲說道:「帝君駕返!」 于大鈞昂首闊步,與水東流並肩進入一間四周黃幔低垂,陳設華麗,室頂珠光柔和似水的秘室中,雙方分賓主坐定之後,才揭下人皮面具,目注滿臉困惑的水東流,淡淡地一笑道:「老弟心中,有很多疑問,是嗎?」 水東流點頭道:「是的。」 于大鈞拈鬚微笑道:「現在,你老弟想問什麼,就問什麼,問錯了也不要緊。」 水東流沉思著問道:「方才,他們所稱的『帝君』,就是大俠?」 「不錯!」于大鈞含笑點首道:「我于大鈞就是即將雄霸武林,君臨天下的『齊天大帝』,不過,這尊稱目前還沒有公開,外間人不得而知。」 水東流道:「連朱志宇也不知道!」 「是的。」 「那麼,帝君將在下……」 于大鈞截口笑道:「水老弟,有一點我要提醒你,你我關係特殊,在私下裏,稱呼可以隨便一點,我叫你『老弟』,你叫我『于兄』、『于大俠』都行。」 水東流顯得頗為不安地道:「只是在下……小弟太高攀了。」 于大鈞笑道:「老弟,咱們同是武林中人,不妨放豁達一點,事實上,今後,借重你老弟之處正多,所以『高攀』這兩個字,咱們免了。」 水東流笑道:「那麼,小弟只好恭敬不如從命了。」 「理當如此。」于大鈞含笑接道:「好了,老弟可以繼續發問。」 水東流微一沉思道:「于兄方才說,朱志宇要殺我,難道那是託詞?」 于大鈞道:「不,那是確有其事。」 水東流訝然問道:「小弟與朱志宇之間,不但談不上怨仇,而且他的子女,與犬子還有口盟之誼,卻為何要殺我呢?」 于大鈞目光深注地道:「老弟知道他向你打聽那『江湖一劍』江世傑的下落,是什麼意思?」 水東流一愣道:「不知道啊!」 于大鈞目光深注如故,淡淡地接道:「老弟,他說不認識江世傑是假的,實際上他與江世傑是夙仇。」 水東流苦笑道:「小弟不過是江世傑的一個同鄉而已,縱然他與江世傑有仇,那也沒理由要殺我呀!」 于大鈞神色一整,目光如冷電似地凝注水東流,沉聲接道:「他懷疑你就是那『江南一劍』江世傑?」 水東流不由苦笑道:「難道朱志宇不認識那江世傑?」 于大鈞笑道:「既然是夙仇,哪有不認識之理。」 水東流道:「難道是小弟的長相,與江世傑相似,才罹此池魚之災?」 于大鈞含笑搖頭道:「也不是。」 水東流道:「那麼,他是認為我戴了人皮面具,或是經過易容?」 「更不是。」于大鈞神秘地笑道:「老弟,朱志宇是何許人,我更是何許人,如果你老弟戴了人皮面具,或經過易容,能逃過咱們兩個老江湖的『法眼』嗎?」 水東流只好苦笑道:「這也不是,那也不是,小弟就想不起來,他朱志宇究有什麼理由要殺我?」 「老實告訴你吧!」于大鈞接道:「朱志宇僅僅是為了對你懷疑,而採取寧可誤殺一萬,決不放過一個可疑人的殘酷手段。」 水東流喟然一嘆,沒接腔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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