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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七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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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姓老人截口接道:「不錯。」 朱天佑注目問道:「何以見得?」 于姓老人道:「老弟,請恕老朽誇句海口,當代武林中,能欺近老朽窗前,而不被察覺的,除令尊與雷千里之外,敢說找不出第三人來。」 朱天佑兄妹同時臉色一變,朱君玉冷笑一聲道:「照于前輩這麼說,家父也成了嫌疑人物啦!」 于姓老人歉笑道:「朱姑娘請莫誤會,老朽不過是就事論事拿令尊以襯托方才那人的武功之高,絕非對令尊有什懷疑之處,事實上,老朽心目中,已肯定那人就是『白髮朱衣千幻叟』雷千里了。」 朱天佑淡淡地一笑道:「于前輩該知道,太主觀的臆測,往往會使自己鑽入牛角尖中。」 于姓老人點點頭道:「老弟說得不錯,但老朽敢於如此肯定,並非完全出於臆測,還有你老弟所見的紅色衣衫為證。」 朱天佑冷冷地一笑道:「就算是吧!那麼,小可請問:那人方才所說的那句話,如何解釋?」 于姓老人呵呵大笑道:「司馬昭之心,路人皆知,以老弟的聰明才智,老朽不信會看不出那人的用心。」 朱天佑漠然地道:「于前輩謬獎了!小可可是愚蠢得很!」 于姓老人苦笑道:「看來,老朽非得費一番唇舌了。」 微頓話鋒,才正容接道:「老弟,這道理很明顯,是他雷千里劫走了甄子虛,同時,他也聽到了咱們方才的談話,知道老弟對老朽有了誤會,才故意說出那兩句莫測高深的話,以挑起『天風牧場』與老朽之間的衝突,他卻在旁邊看熱鬧。」 朱天佑微微一呆道:「好像有點理由。」 朱君玉接問道:「那雷千里為什麼要這麼做呢?」 于姓老人苦笑道:「玉姑娘問我,我又能去問誰?」 朱天佑注目問道:「還有,他劫走甄子虛,為的又是什麼?」 于姓老人沉思著道:「老弟,這其中無法理解的地方太多了,且等明天與令尊詳加研討之後再說吧!」 朱天佑微一沉思,點點頭道:「好的!打擾于前輩了,咱們明天見!」 抱拳一禮,扭頭一聲沉喝:「小妹,咱們走!」 話落,已雙雙長身而起,一閃而逝。 于姓老人目注朱天佑兄妹身形消失方向,冷笑著自語道:「哼!目前,且讓你們橫行,有朝一日,你們會領略老夫的手段。」 繼一陣陰森冷笑之後,身形一晃,也消失於沉沉夜色之中。 盞茶工夫之後,于姓老人又回到那神秘分宮中。 分宮中的江貴妃江玲與「左丞相」花解語二人,還在娓娓地清談著。 這兩位,一見于姓老人緩步而入,連忙起身行禮,並嬌聲說道:「臣妾參見帝君。」 于姓老人含笑點首道:「兩位愛卿免禮,請坐。」 江玲與花解語重行入座之後,于姓老人才目注花解語問道:「卿家,那甄姓娃兒的來歷,是否已問明白了?」 花解語微點螓首道:「是的,已經問明白了。」 接著,她將方才與甄子虛交談經過,詳細地向于姓老人,複述了一遍。 于姓老人眉峰微蹙地接問道:「卿家認為那娃兒的話,是否可靠呢?」 花解語道:「由他那神情語氣之間判斷,似乎並無虛假,不過,為慎重行事,帝君最好是親自再問上一問。」 于姓老人道:「那倒不必。」 花解語「哦」地一聲道:「帝君,有一件事,幾乎忘了向帝君稟報……」 于姓老人截口訝問道:「什麼事?」 花解語道:「帝君,那甄姓娃兒的資質稟賦,雖然都是萬中取一的上上之選,恐怕卻患有極嚴重的暗疾,也可說是一種絕症!」 于姓老人微微一怔道:「卿家此話怎講?」 花解語道:「方才,當臣妾等向他問話時,他顯出極度疲倦神態……」 于姓老人截口接道:「那該可能是因折騰了大半夜,未曾休息之故吧?」 「不!」花解語堅決地搖搖頭道:「帝君,像他這種年紀,又是練過武功的人,怎麼說也不應該有此種現象。」 于姓老人沉思著道:「這倒是實情。」 接著又注目問道:「卿家已替他把過脈,檢查過了?」 花解語道:「還不曾,臣妾等他精神復原之後,再替他仔細檢查。」 「那麼,」于姓老人注目接問道:「卿家又怎能斷定他,是患有絕症呢?」 江玲插口媚笑道:「帝君,您忘記左丞相『四絕』中的醫術了?」 于姓老人拈鬚微笑道:「孤家當然不會忘記,不過,花卿的醫術,雖然是武林一絕,但醫家講究的是『望、聞、問、切』。方才花卿既不曾替那娃兒檢查過,又怎能知道那娃兒會患有不治絕症?」 江玲媚笑著道:「帝君,醫術既為左丞相的四項絕藝之一,所以,毋須仔細檢查,僅僅憑一個『望』字,也就能斷個八九不離十啦……」 于姓老人含笑截口道:「江卿莫打岔,且讓花卿說吧!」 花解語本來一直在微笑著,聞言之後,這才一整神色,注目接道:「帝君,當那娃兒反常地現出疲倦態時,妾曾發現他的眉宇間,呈現一道若隱若現的淡淡青痕。」 于姓老人注目接問道:「那是一種什麼病徵?」 花解語黛眉一蹙道:「帝君,賤妾尚未替他檢查,尚不敢十分肯定,也但願方才賤妾的觀察不太正確才好。」 于姓老人也蹙眉問道:「難道卿家,你所判斷的那種絕症竟如此嚴重嗎?」 花解語神色一整道:「那是絕症。」 于姓老人目光深注地道:「憑卿家的醫術,也不能治癒他的絕症?」 花解語輕嘆一聲道:「絕症好治,靈藥難求。」 于姓老人霜眉一挑道:「卿家,如果有此必要,只要世間能有的東西,孤當不惜任何力量,把它找到。」 花解語苦笑道:「帝君,所謂天材地寶,並非憑金錢與力量所能強求的,這其間,還有一個最重要的『緣』字。」 于姓老人點點頭道:「這倒是不錯。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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