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諸葛青雲 > 劫火紅蓮 | 上頁 下頁 |
一二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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燕元瀾手持白玉杖,略一把玩,突運神功,把它插入所坐青石之中,足足五寸有餘,向那鐵心辣手小飛龍霍三通笑聲說道:「白玉杖雖然是武林六寶之一,燕元瀾並不屑奪為己有!趁這夕陽未墜時光,霍朋友快去請你兩位令師來此,我再當面奉還就是!」 鐵心辣手小飛龍霍三通,眼望那被插在青石內的師門重寶白玉杖,滿面愁容的幾度欲言又止。 最後獰視燕元瀾幾眼,惡狠狠地把足一頓,縱往太乙峰下! 燕元瀾見霍三通走後,向那株參天古樹笑道:「紀師妹出來,我知道你感到有點閒得無聊,等那天殘、地缺兩個老怪來時,讓給你鬥吧!」 紀湄飄然縱落,笑道:「燕師兄老是把我當小孩子般的哄來哄去,此刻說得好聽,等那邛崍二絕到來,還不是由你獨斷專行?」 一語未了,突然眉梢略動,向燕元瀾笑道:「燕師兄,兩個老怪來時,我們用幾樁師門絕藝,與他們打賭,若能贏出昔年隱情,豈不有趣?」 燕元瀾微微一笑,說道:「紀師妹準是又想施展你那獨步天下的『凌空彈線,閉目穿針』,你如果用這種絕技打賭,真要把天殘、地缺兩個老怪,害得慘了!」 紀湄看了師兄一眼,笑道:「燕師兄,你不應該這樣小瞧天下人物,記得兩位愚師,當年為爭一點閒氣,互較各種神功,就是一人提出這種『凌空彈線,閉目穿針』的困難題目,而另一人便立即照做!邛崍老怪名頭不小,我們雖有六七成勝算,依然不能夠過份大意呢!」 燕元瀾方自軒眉一笑,忽然神情微驚,說道:「天殘、地缺來得好快,師妹,我在一旁,偷懶看場熱鬧,瞧你的了!」 話完,便負手踱至崖邊,縱目遠眺。 崖下人影連飄,當先縱上的,正是方才那位「鐵心辣手小飛龍」霍三通,後面跟隨兩個裝束、貌相完全相同,身穿古銅長衫的乾瘦老者,但左邊一個,僅剩下一隻右耳,右邊一個,卻瞎下一隻左目! 鐵心辣手小飛龍霍三通,見太乙峰頭,此時除了與自己動手的燕元瀾以外,又多出一位黑衣蒙面少女,不由微覺一愕。 但左邊那個缺耳老者,業已用一種冷冰冰的語調說道:「老夫邛崍宋天殘,崖邊那位,便是方才教訓我徒兒霍三通的燕朋友嗎?」 燕元瀾卻仍負手閒立,悠悠然眺望遠山,根本不加理會。 紀湄微笑答道:「剛才與令徒為了一點閒氣動手的,是我燕元瀾師兄,在下紀湄,宋朋友此來,莫非要為令徒找場?並奪回那根『白玉杖』嗎?」 宋天殘陰沉沉的目光,從插在石中那根「白玉杖」上,慢慢流轉紀湄周身,哼了一聲,說道:「紀姑娘,光棍眼中,不必再揉沙子,你們要說是無意來我這『神仙谷』畔的太乙峰頭,簡直是欺人之語!但這些事少時再談,宋天殘要先正門規,燕朋友,你方才是在我孽徒霍三通的哪一隻手中把『白玉杖』奪去?」 燕元瀾依舊傲不為答。 那「鐵心辣手小飛龍」霍三通聽了這句話後,臉上佈滿了一片慘然神色! 紀湄一時弄不懂對方問這番話的用意,含笑答道:「宋天殘,你問這話何意?我燕師兄是在霍三通的右手之中奪出白玉杖,難道你還要把他廢掉一隻手嗎?」 宋天殘冷笑道:「你猜得不錯!」說著霍然轉身,一掌凌空虛斫,只見勁氣怒嘯過處,霍三通慘「哼」半聲,手撫右腕,疼得身軀亂顫! 宋天殘一掌劈折霍三通右腕後,沉聲向燕元瀾叫道:「燕朋友,孽徒霍三通無能,為我邛崍派丟人,被你從右手中奪去白玉杖,但我已把他右腕劈廢示儆!如今你們師兄妹來意,仍請暫時慢談,我要先奪回邛崍鎮派之寶『白玉杖』!燕朋友不必再事故作高傲,你且劃條道兒,宋天殘兄弟,無不照走!」 燕元瀾慢慢回身,一雙燦如嚴電的眼神,向邛崍老怪天殘、地缺二絕,及那疼得額上直冒汗珠的霍三通,略一流注,但依舊半語不發! 紀湄聽宋天殘話完,微微含笑,一指插在青石中的那根白玉杖說道:「這根『白玉杖』,雖然杖身隱蘊奇寒,可以無形克敵,列名所謂『長短昆吾青白杖,三才玉玦毒龍珠』等武林六寶之內,但我師兄妹,卻不屑奪人之物,宋朋友儘管取回就是,何必還要劃什麼道兒呢?」 紀湄這幾句話,聽得燕元瀾暗暗點頭,宋天殘卻把眉峰一蹙,說道:「紀姑娘,你這樣說法,卻把我邛崍派中人物,罵得太苦!天殘地缺,在當世武林中,多少有點名頭,我能就這樣從你師兄妹手中,取回『白玉杖』嗎?」 紀湄妙目凝光,一注宋天殘笑道:「宋朋友既然如此說法,便索性把這『白玉杖』,與我們師兄妹來此之意,並為一談好嗎?」 宋天殘點頭答道:「怎樣並為一談?且先說出來,宋天殘再作答覆!」 紀湄想一想,說道:「我師兄妹來這太乙峰神仙谷,原意是為了一件昔年疑案,想向二位宋朋友,請教三個問題,如今我奉還『白玉杖』,請宋朋友據實答覆我第一個問題,然後你們劃條道兒,我師兄妹如能照做,則請答覆第二個問題,最後我師兄妹,練樁小小薄技,二位假如不能照樣做到,便請答覆第三個問題!宋朋友對紀湄這種辦法,能否接受?」 宋天殘聞言,側臉看了自己的孿生兄弟一眼,地缺老人一笑道:「這種方法,倒也生面別開,可以答應!但『白玉杖』不必由他師兄妹交還,我們何不自取?」 話完,古銅長衫微拂,正侍向插白玉杖的青石縱去,半空中黑影忽飄,燕元瀾動如閃電般,業已卓立青石之上,隨手拔出「白玉杖」,向邛崍二絕中的天殘老人凌空拋去! 天殘老人接過「白玉杖」略一拂拭,見絲毫無損,遂向紀湄問道:「你且提出第一個問題,只要我弟兄知曉之事,無不據實答覆!」 紀湄緩緩問道:「整整十五年前的深秋時分,你們兄弟,不在邛崍山中,請問去向何處?」 邛崍二絕之中的宋天殘,毫不遲疑地接口答道:「這件事情好記,我兄弟近十五年來,只有這一次雙雙一同離開邛崍,去往雲南高黎貢山,對付兩個生平強仇大敵!」 紀湄聞言一笑,燕元瀾蒙面黑巾以外的眉梢,卻微微一剔! 地缺老人見兄長宋天殘答覆紀湄問話以後,獨眼之中,精光一閃,發話說道:「紀姑娘,你第一個問題,是否到此為止?」 紀湄笑道:「我想問的三個問題,每個問題,都是極其簡單的一句話!如今第一個問題已了,請你們劃條道兒,我師兄妹如果能夠應付下來,再請教第二句話!」 天殘、地缺雖極驕狂自負,但如今也為燕元瀾,紀湄師兄妹這種大方豪邁之氣所懾!暗想自己身為一派宗師,在武林中極享盛名,萬一動手過招,竟不勝這來歷未明的師兄妹時,簡直無法下台,不如還是選擇一種不大太落痕跡的方法,考較考較對方的實際深淺為妥! 弟兄主意打定,互相低語數聲,仍由宋天殘發話說道:「這一陣由宋天殘演練一點內家勁力,你師兄妹中,無論是何人,若能照樣施為,便請提出第二個問題,否則我也要你們答覆我一個問題,就是據實說出你們的師門來歷!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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