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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〇五


  夏鐵牛意料以外的容易,不由大喜過望,接過金牌,大笑道:「痛快!了明大師!痛快!你是真金不怕火!哈哈哈哈……」

  夏鐵牛的笑聲,震動了整個大廳。

  「韓門四毒」與「翻江老鼠」無形之中打了一個大勝仗,一時也狂歡起來。

  他們各舉面前的酒杯,亂糟糟的嚷著叫著,都向「了明大師」敬酒!

  「我敬大師一杯!」

  「了明大師豪氣干雲,令人敬佩!總會的大護法,真的氣度不同!」

  「……」

  一時,整個大廳,都以「了明」為主,頓時熱鬧起來。

  「伏氏母子」冷落在一邊,顯得十分難堪。

  「白髮金剛」伏五娘對兒子道:「少陵!咱們回陰陽谷!」

  伏少陵卻道:「媽!這了明大師有問題……」

  伏五娘道:「管他的!反正翻不了我們陰陽谷!」

  伏少陵對傅書香有些依依不捨,一雙色眼,遠遠的盯了過去。

  然而,傅書香卻故意的走到夏鐵牛身邊,風情萬種舉杯道:「老堡主!我敬你一杯!」

  夏鐵牛樂不可支地道:「傅護法!你……哈哈哈!乾!」

  他一仰脖子把一大杯酒一口吞下,又斜眉直眼地道:「我一定要把你調到本堡來!哈哈哈!」

  傅書香故意撒嬌道:「堡主!你可要言而有信啊!」

  夏鐵牛更加飄飄然,狂笑道:「一定!一定!」

  一時,大廳上賓主盡歡,杯影交錯。

  但是,好像沒有「伏氏母子」在座一般,誰也沒有打一個招呼!

  伏少陵幾乎氣炸了肺,一咬牙道:「娘!我們走!」

  伏五娘乃是武林之中頂尖的人物,哪曾受過這等冷落,同時也站了起來,道:「走!」

  伏少陵勉強的走到夏鐵牛身前,直楞楞地道:「夏堡主!我們走了!」夏鐵牛對於「風流金剛」的色名早已耳熟能詳,他對傅書香的一股歪念頭,更怕伏少陵從中作梗。

  因為,無論如何,伏少陵既是武林世家,又是名列十二金剛之中,年青、瀟灑。所以,他巴不得傅書香離開伏少陵。

  聞言不由道:「伏少俠要走了!」

  這句話毫無留客之意!

  伏少陵大聲道:「陰陽谷的人全部走!」

  「癩蛤蟆」冷笑道:「堡主!這是令首的金令,你就別為了留客,背上違命的罪名!」

  他說著,走下台階,大聲道:「陰陽谷的弟兄!伏老前輩要走了,請在堡門以外侍候。」

  這簡直是下逐客令。

  伏五娘起身離席,憤形於色。

  伏少陵略一拱手道:「夏堡主!後會有期!」

  這時,陰陽谷的一行,已紛紛出了大廳,向堡外擁去。

  為了面子敷衍,夏鐵牛率領「七殺堡」的人,送出堡門。

  大廳上,只剩下了司馬玠與傅書香。

  幾個侍候酒菜的堡丁,遠遠的站在石階以下。

  司馬玠不由做一個鬼臉,對傅書香道:「傅姐姐!好險呀!」

  傅書香也報之一笑,緩緩走近司馬玠道:「玠弟!下一步該怎麼辦?」

  「哼!」

  忽然,大廳中發出一聲輕微的冷笑。

  司馬玠不由一楞,低聲道:「誰?」

  他游目四顧,到處搜尋。

  然而,一連七間大廳,全都敞開相通,放眼之下,一覽無餘。

  又是燈燭輝煌,通明如晝。

  哪有半點人影,甚而連一隻蚊子也逃不出司馬玠的眼睛!

  傅書香也聽到了這聲極其細微的冷笑。

  她不由道:「見了鬼!」

  司馬玠道:「分明是人!」

  不容他們再多觀察……

  夏鐵牛一眾已大嚷著進來!

  「了明大師!伏氏母子一走!我們更要開懷痛飲了,不醉不休!」

  「七殺堡主」口中嚷著,已跨上石階,進了大廳。

  司馬玠忙道:「堡主!酒已夠了!」

  傅書香也笑嘻嘻地道:「堡主!我可不能再喝了!」

  夏鐵牛色迷迷地道:「本堡主就是要再與你痛飲三杯!」

  司馬玠看出夏鐵牛對傅書香打著歪主意,存了邪惡的念頭。

  他立時靈機一動,暗用「蟻語傳音」道:「傅姑娘!就灌他三大杯,並且不醉不休!好讓他糊糊塗塗的死!」

  傅書香聽後,面有難色。

  她的一雙俊目,不由瞟向司馬玠。司馬玠用同樣功力道:「不要怕,氣聚丹田,神收精縮,自然可以千杯不醉!」

  傅書香不由好笑!

  夏鐵牛反以為傅書香是對他媚笑。

  他連通身的骨節眼也覺得輕鬆不少,一面抓起酒壺,一面走向傅書香,口中道:「今日朋友相會,不論幫規,不分尊卑,大家放開胸懷的喝!」

  說著,已斟滿了兩大杯。

  司馬玠更是「惟恐天下不亂」。

  他也湊趣地道:「老堡主!你可要小心啊!我們的傅護法乃是千杯不醉之量!滄海河流之飲者!」

  夏鐵牛更樂了。

  他一仰脖子喝下一杯,大叫道:「妙!妙!我先乾!」

  說完,將另一杯酒遞向含笑不語的傅書香。

  傅書香接過酒來,媚然一笑道:「堡主!我實在……」

  夏鐵牛不等她說完,忙吼道:「了明大師說過,你是千杯不醉呀!哈哈……」

  傅書香笑道:「要我喝也行,堡主得再陪我一杯!」

  夏鐵牛吼道:「兩杯也行呀!」

  傅書香也斟了一大杯,親手遞到夏鐵牛的手上。

  夏鐵牛焦黃的臉膛,已血般的殷紅,接過酒來一飲而盡,硬著舌頭道:「好!好!乾!」

  正在此時……

  忽然廊下一聲冷笑,鳥鳴猿啼的發聲道:「總壇的哪一位護法,我見過沒有?」

  語音未落,進來了一個彩衣花衫的奇醜老婦人!

  「癩蛤蟆」一見,搶著叫道:「堡主,夫人駕到!」

  夏鐵牛頓時臉色大變,一撤身,離開了傅書香,緊走幾步,迎上前去,笑道:「夫人回來了!」

  那花衫醜婦,三角眼一楞,向著「了明」與傅書香凝視著,久久不動。

  司馬玠一見這等態勢,分明是夏鐵牛有怕老婆的毛病,也忙起身拱手道:「這位是堡主夫人?」

  彩衣醜婦聞言,不由冷冷一笑。

  她緩步走向傅書香,陰沉沉地道:「這位是總壇的護法?」

  傅書香不答反問道:「你!是堡主的夫人?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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