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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八八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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焦健一個字一個字地道:「識時務者為俊傑,姑娘不領會我的意思!」 他的話,一個字比一個字沉重,似乎有言外之意。 諸葛蘭不屑地道:「一派胡言!」 焦健卻一些兒也不著惱,只是淡淡地道:「蘭姑娘!你何必這等執坳,假若你不答應,只怕今夜這個罪你受不了!」 諸葛蘭一楞道:「怎樣?」 焦健淡然依舊地道:「交給牢卒看管,怕你跑掉,放在這兒,怕有不知死活的小輩來救你,卻叫我這到任第一天的副總護法大大為難哩!」 「地煞」接口道:「不錯!把她給……」 焦健微笑道:「只有把她放在我的臥室裏,讓我親自來看管她!也許她跑不掉!」 「南嶽三神」一聽,不由鼓掌大笑,亂七八糟地嚷起來道:「好辦法!」 「妙極了!堂堂副總護法!哈哈……」 「白花蛇」柳倚人乃是邪門人,很自然的想到邪門上去。 她微笑而起,舉起酒杯道:「我先恭喜老前輩,說不定天亮之時,本教多了一個總護法夫人呢!哈哈哈!」 誰知,焦健並不以為忤,居然舉杯齊眉道:「但願如此!」 「天魔地煞」夫婦,也笑盈盈地道:「那是本教的第一樁喜!」 這番話只把一個諸葛蘭羞得面紅耳赤,氣得心肺欲裂。 她沉聲喝道:「焦健!你嚼舌根痛快,不怕姑娘毀了你這條老命嗎?」 焦健含笑道:「焦某願意!」 這四個字隱含輕佻之意,越發使諸葛蘭五臟如焚。 這時,大廳下的「天地教」教徒,正在換班。 忽然一聲輕咳,來得十分突然。 「天魔」首先喝道:「什麼人在總舵正殿還不肅靜!」 廊下,走進一個漢子,單膝落地,朗聲答道:「上稟教主!屬下外巡舵主樊振,率領弟兄們換班值夜!」諸葛蘭身子一震。 放眼望去,果然是「懷玉山」下的樊振,也是早間在南嶽鬼愁洞所見的樊振。 正好,此刻樊振的一雙眼,也盯在諸葛蘭臉上,並且對諸葛蘭施了一個眼色。 這是一個十分善良,而又關切的眼神。 諸葛蘭不由又愁又喜。 喜的是,樊振這聲輕咳,分明是有意引起諸葛蘭的注意。 正好是樊振值夜,也許對自己有莫大的幫助。 憂的是,樊振乃是「天地教」中小小的外巡舵主,值更守夜的下手。 縱然他能聯絡戚春雷、許大昌,合三人之力,未必能保自己平安出紅石渡。 此時,樊振已退出大廳。 焦健卻含笑對諸葛蘭道:「蘭姑娘!你神通廣大呀!」 諸葛蘭不由一懍。 敢情她與樊振一對眼神之際,已被焦健看出了端倪,瞧出了毛病! 諸葛蘭沒好氣地道:「什麼神通廣大?」 焦健卻王顧左右而言他,對著「天魔地煞」道:「她居然一天不進飲食!豈不是神通廣大!」 「地煞」怒道:「是她自做自受!」 「白花蛇」浪漫的一笑道:「哦!副總護法,你有點憐香惜玉了是不是!」 焦健不答她的話,順手提了一隻大大的烤雞腿,離座走到諸葛蘭的身旁,哈哈一笑道:「隨便充充饑,也免得肚子唱空城計!」 說完,把雞腿塞向諸葛蘭的手上,背了眾人嘴唇動了動,用傳音入密的功力道:「晚上有人救你,吃了再說!」 當著許多人,焦健沒有久留,回身又歸了原位。 諸葛蘭一時如墜五里煙霧之中。 她不明白焦健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。 雖然,她的頸端手臂都被鋼鉤鉤牢,但這種特殊設計的鉤子,卻能讓手送到口邊。 這時,她將手中的雞腿,放到嘴邊,蔽著嘴唇,也用「蟻語傳音」的功力,問道:「焦健!你是不是鬼?是安的什麼心!」 「病金剛」焦健此時卻與「南嶽三神」互相敬酒,充耳不聞,口中有意無意地道:「多吃多喝沒錯!來!請!請!」 一時,杯箸交錯,賓主們鬧起酒來熱鬧非凡。 諸葛蘭只氣得牙癢癢的。 但是,被困在太師椅上,莫可奈何,只有把手中的那隻雞腿死命的咬了兩口。 這時──大廳外人影晃動,隱隱約約的,可以看得見樊振的影子,還有許大昌、戚春雷兩人的身影,映在雕花鏤空的屏風之上,走來走去。 廳內,「天魔地煞」已酒足飯飽,起身道:「副總護法,你長途跋涉,也該好好的安憩一夜了啊!」 「白花蛇」柳倚人俏皮的一拋媚眼道:「恐怕我們的總護法今夜也沒法安歇了,因為,還有一個最美麗的重要犯人要看管哩!」 她把「重要犯人」與「看管」幾個字說得特別響亮,特別清朗。 焦健哈哈一笑道:「柳姑娘!你……哈哈……」 「天魔地煞」夫婦首先離座進入後宮。 接著「南嶽三神」與「白花蛇」柳倚人也離席而起。 「白花蛇」又拋了一個媚眼,嗲聲道:「焦老前輩,咱們天明了再向你恭喜!」 「病金剛」焦健微微一笑道:「柳姑娘!你最會取笑,我這是公事公辦,並非假公濟私!哈哈!」 他哈哈一笑之後,又對廳外喝道:「來人呀!」 大廳外,屏風後雷聲應道:「侍候副總護法!」 應聲之中,許大昌、樊振大步進了正廳! ▼第二十五章 傾訴衷情 焦健冷冷一笑,指著諸葛蘭道:「把她連人帶椅子,抬到本副總護法的臥室中去!」 樊振不由一楞道:「啟稟副總護法,這人犯不交到地下黑牢裏去?」 焦健喝道:「廢話,這是教主的金令,本副總護法的吩咐,有你插嘴的份兒?」 樊振冷冷一笑道:「屬下不敢!」 椅子上的諸葛蘭此刻心急如焚。 因為夜闌人靜,假若真的被抬到焦健的臥室之中,這將是最難堪的事,也是生平最大的侮辱。 焦健,究竟存的什麼念頭,正所謂「人心隔肚皮」,誰也不得而知。 縱然焦健沒有邪念,但孤男寡女,相處一夜,也少不得蜚短流長。 諸葛蘭此時唯一的希望只有寄託在樊振等人的身上,除此之外,沒有半點援手。 樊振與許大昌雖然有幾分不願意,但是,以他們的地位,可沒敢再分辯。 焦健揮揮手道:「抬呀!楞在這兒幹嘛?」 「病金剛」焦健,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,懾於他的威名,樊振許大昌也不敢冒失。 他二人應了聲:「是!」 抬起諸葛蘭連坐椅逕向大廳的左側走去。 諸葛蘭眼看前面是一條狹長的通道,月光暗淡,不由暗喜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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