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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七六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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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敢直喊「蘭妹妹!」話已出唇又改口道:「蘭姑娘!你這是從何說起,你……」 諸葛蘭怒火更盛,喝道:「就從鬼愁洞說起,你與柳倚人搞七撚三,是我親耳聽到的,還假的了嗎?」 司馬玠更加糊塗地道:「你親耳聽到的?那就奇怪!」 諸葛蘭冷冷地道:「奇怪嗎!要叫人不知,除非己莫為,你不知道大路上說話須防草堆裏有人嗎?哼!哼!」 司馬玠急道:「你……你血口噴……」 岳震天沉聲喝道:「鬼鬼祟祟在此竊聽,我就知道你不是好東西!」 「竹劍夫人」也道:「與『白花蛇』連在一起,就沒有好事!」 司馬玠又羞又急,又怒又氣,也不禁提高了嗓門,大聲喝道:「在下尊重兩位年高德劭,在事實未弄清之前,請二位不要看錯了人!」 「竹劍夫人」個性稍微緩和,含笑問諸葛蘭道:「真是你親耳聽到的嗎?」 諸葛蘭氣鼓鼓地道:「假不了!若不是我身為女兒,當時我就來一個當場出彩!」 岳震天暴躁地喝道:「看你像是正流,卻不料少年初涉江湖,就犯了武家的大忌,真是沒出息!」 司馬玠哪曾受過這等叱喝,何況又有一肚皮的委屈,因此,也勃然作色道:「請說話留些分寸,不要欺人太甚。」 岳震天身子一震道:「你敢頂撞老夫!」 司馬玠道:「敬人者,人恒敬之,你不尊重我,我就沒有必要尊敬你!」 岳震天怒吼道:「狂徒!竟敢如此!」 說話之際,已抽出他的鋼骨摺扇。 司馬玠沒好氣地道:「莫非還要試在下幾招?」 岳震天越發震怒,摺扇一抖,「唰」打開了來,大吼道:「以為老夫的摺扇不利嗎?」 司馬玠既已動火,態度越發的從容,從容得有些兒傲慢道:「慢說是摺扇,縱然是吹毛的寶刀,在下也沒有放在眼下!」 這句話像一把野火,更把「天馬行空」岳震天的火性引發了。 他震腕抖扇,高喝道:「狂徒!發招!」 司馬玠也是滿腔怒火,高聲道:「就憑這雙肉掌,接你一百招!」 岳震天當年在武林之中雄居首席,「天馬十八扇」算是江湖一絕,從來沒有人敢對他正目而視。 他見司馬玠那份豪情,不由振腕揚扇,吼道:「不怕你嘴硬!」 話出,招隨,一式「翻天覆地」,摺扇泛起千萬扇影,橫空掃出。 司馬玠冷笑道:「少俠的嘴硬,手上也硬!」 真的雙掌疾分,左揚罡風,右手斜地插出,硬捏岳震天執扇的手腕。 破招、護身、閃避、攻敵,一氣呵成,乾淨俐落。 站在一旁的「竹劍夫人」也不由暗暗點頭,口中道了一聲:「好!」 諸葛蘭此時說不出內心的矛盾。 擔心司馬玠以空手對岳震天成名的絕學。 她更恨那「鬼愁洞」外耳朵裏不願聽的淫聲浪語。 「天馬行空」一出手,已看出司馬玠不是等閒可以打發的,因此他的扇招如同風起雲湧,招招貫上了真力,式式都盡力而為。 一代絕學,焉能小可。 但見他的人在扇招之中,不停的奔騰跳躍,扇招裹住了人,捲起陣陣狂濤。 周圍五丈之內,勁風如潮,落葉浮塵,四下飛濺,被那勁風激得像是無數的羽箭,四射盈丈外。 司馬玠雙掌如風,使盡通身解數,在陣陣扇風之中穿梭遊走,一面閃躲來勢,一面尋隙鑽空,出招襲敵。 真是一場武林難得一見的龍爭虎鬥。 「竹劍夫人」不眨眼的凝神觀戰。 諸葛蘭的心裏患得患失,忐忑不安,一顆心有如十五個吊桶打水,七上八下的跳個不已。 這時──岳震天的第一招,已經用完,勁風稍熄,狂潮稍退。 司馬玠朗聲一笑道:「不過如此!」 語出,人如一道長虹,陡然由三丈之外,疾射如矢,撲向扇招已收的岳震天。 岳震天雖是成名已久的武林一絕,但他一十八招扇式用盡,尚未能逼退一個赤手空拳的司馬玠,臉上已有些掛不住。 如今,耳聞司馬玠的輕視之言,又見他用極為罕見的「平沙落雁」來攻,不由怒火中燒,大喝道:「狂徒!大膽!」 喝聲中,第二個扇招又已發動。 他這第二扇招,乃是遊走搶攻,變化萬端,人如飄絮,扇似流星。 司馬玠的「金剛十二式」也已展開。 兩人如同走馬燈似的,殺了個旗鼓相當。 但見來來往往,穿梭不停,醬紫夾著雪白,雖在夜晚,也十分鮮明,蔚為奇觀。 高手過招,快如閃電。 兩人轉瞬之間,又走完了十餘招。 「嘎──」 但聽「天馬行空」岳震天一聲長嘯,如同掠地大鵬,陡然上沖五丈,半途中折腰疊式,突的身子一平,罩在司馬玠的頂端。 司馬玠未明來意,不由神情一怔。 就在他一楞之際,岳震天的鋼骨摺扇憑空而下,威猛難當,勢如奔雷。 司馬玠以為他這乃是上盤的一招攻勢。 因此,雙掌聚上十成功力,橫空上托,朗聲喝道:「好怪的招法!」 岳震天已瞧出司馬玠的心理。 猛力拒敵,怎知我有上空的連綿一十八招,看你如何抵擋! 岳震天果然猜中了司馬玠的心事,因此,他一招過後,接連三招齊出。 唰!唰!唰! 扇勢如狂風暴雨奔雷疾電。 司馬玠猛拒一招,料定岳震天會落地出手,想不到突然頂上如巨雷擊下,不由大驚失色,暗喊了聲:「不好!」 急切之際,雙掌上托,人已霍地飄出五丈。 怎奈,一招忙亂,先機盡失,眼看「天馬行空」岳震天如同泰山壓頂,附影隨形的跟蹤而至。 先機既失,完全被動。 因此,司馬玠只有招架之功,沒有還擊之力,腳下也站樁不牢,只好隨著岳震天的力道,左躍急閃,右跳忙躲,十分狼狽。 幸虧司馬玠功力火候都已登峰造極,換了別人,怕不早已七步濺血,橫屍在鋼骨摺扇之下了。 就在這萬分危殆之中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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