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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三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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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黑,星稀,雲濃,風高。 翼德祠中燈火明亮。 「血光會」的五大護法,住了一列五間正房。 左首第一間,住著「禿尾老龍」胡三斧,其餘分住著「楊氏五虎」。 右首第一間,住的是朱楠,其餘的是一些小嘍囉。 初更時分。 篤!篤!篤! 一陣輕響,窗外用蟻語傳聲道:「蘭妹妹!蘭妹妹!」 諸葛蘭一聽,乃是「玉金剛」司馬玠的口音。 她不由一陣作難。 欲待開門,只因自己是一氣之下不辭而別,臨走留詞,誓必要獨探「血光會」珞珈山,取「七絕魔君」等首惡的首級,此刻,一事無成,怎好相見? 欲待不開,又恐驚動了「血光會」的人,弄僵了事,影響了自己的計畫! 就在她想念之際! 司馬玠的呼聲又在耳畔響起:「蘭妹妹!開門!開門!」 看樣子,若是不開門,司馬玠是不會走的。 她的眉頭一皺,心想:何不如此這般,開開司馬玠的玩笑。 心念一起,她輕輕的提功運氣,逕由後窗之中翻了出來。 諸葛蘭自從吃了「紫芝」後,功力之高,已不在司馬玠之下。 因此,司馬玠在窗外毫無所知,一味的用「傳音入密」的功力,在喊著:「蘭妹妹!」 諸葛蘭出了後窗,又溜到「白花蛇」柳倚人的後窗,暗用功力逼著聲音道:「柳護法!我在我的窗子外等你,快來!我是小夥計朱楠!」 這時,「白花蛇」柳倚人還在坐定行功,她本打算功行一周,再去找朱楠。 如今,耳聞朱楠的呼叫,她哪裏還想得到這聲音是怎生進入耳鼓的,還只覺著是「靈犀一點通」呢! 因此,她不顧行功打坐,整頓衣裙,理理雲鬢,就掩出自己房門,奔向朱楠的窗下。 那諸葛蘭耳聞柳倚人有了動靜,一飄身又到了自己窗下,低聲道:「司馬兄!」 司馬玠耳聞諸葛蘭在自己身後呼喚,忙不迭的回過頭來…… 不料,忽覺啞穴一麻,頓時動身不得,說話不出。 以「玉金剛」司馬玠的功力修為,任你如何快的高手,要想制住他的穴道,真比登天還難。 無奈,此時他耳聞身後乃是諸葛蘭的聲音,做夢也想不到諸葛蘭會制他的穴道。 然而他連人也沒看清,而自己的穴道已被制住。 恰在此時。 人影一飄,「白花蛇」柳倚人疾馳而至。 月黑星稀之下,她見司馬玠靠在窗下不聲不響,呆若木雞,顧不得許多,鼻孔中低哼了一聲:「嗯!朱楠!」 抱起了司馬玠,就向房內跑! 諸葛蘭躲在暗處,不由好笑。 突然,勁風一絲,快如電芒,已指上了她的玉枕大穴,只聽一聲嬌呼道:「蘭妹!你笑什麼?」 諸葛蘭已聽出是「笑羅剎」夏侯英的聲音,不由低道:「英姐姐!你嚇了我一跳!」 夏侯英撤回雙指,一躍到了諸葛蘭身前,板著面孔道:「你把乾魚送到貓口裏了!」 諸葛蘭道:「此話怎講?」 夏侯英道:「柳倚人是蕩婦淫娃,你現在把司馬玠制了穴道,這個後果你可想到?」 此言一出,諸葛蘭不由一怔,登時張口結舌,說不出話來。 片刻,她才對著夏侯英道:「夏侯姐姐!如今……如何是好呢?」 夏侯英道:「解鈴還是繫鈴人,我是無能為力!」 諸葛蘭道:「我不行呀!萬一被『白花蛇』看出了我的破綻,豈不是前功盡棄!」 夏侯英的聲音更加焦急道:「我更不行呀!」 諸葛蘭道:「你怕什麼?照了面,大不了交手打起來!」夏侯英不由扯了諸葛蘭一把道:「糊塗妹妹!萬一……萬……」 諸葛蘭此時心急如焚,恨不得一時三刻把司馬玠從「白花蛇」的房內拉出來。 因此,催促著道:「萬一什麼?你快說呀!」 夏侯英苦苦一笑道:「萬一那個賊婆娘把司馬玠的衣衫剝了個精光,我……我……」 諸葛蘭又羞,又急,又悔,又恨。 她咬牙捶著自己道:「我真該死!真該死……」 夏侯英見她急成這個樣子,也不由搓手道:「這樣吧!事到如今也顧不得許多了,我們兩人一齊前去。」 諸葛蘭也只好道:「可以!」 夏侯英又接著道:「不過,話說在前面,萬一……萬一司馬玠……」 諸葛蘭道:「我只管對付柳倚人,救司馬玠可是你的事!」 夏侯英莫可奈何地道:「好!認了!」 兩人計議已定,各展上乘輕功,向「白花蛇」柳倚人的住房躍去。 好在諸葛蘭是輕車熟路。 因此,二位女傑神不知鬼不覺的已到了「白花蛇」的窗下。 但見房內的燈光,由窗縫之中射到外廂來。 諸葛蘭勉強借著窗縫向內望去。 但見羅帳低垂,銀燈高挑,但半點聲息全無,人影當然更看不到了。 她低聲對夏侯英道:「不見人!」 夏侯英道:「還看到人嗎?除非是掀開羅帳!」 諸葛蘭真不知自己心中是什麼味道,只有暗暗嘆了一口長氣,咬牙道:「我一定把這賊婆娘剝上千刀萬刀!」 說著,她一掀窗子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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