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諸葛青雲 > 奪命金劍 | 上頁 下頁


  藍衣人一怔之下,「哦」了一聲,緩步走向桌旁去倒茶喝。

  但當他經過門口時,一雙腳卻突然向門下一勾,雙扉隨之大開。

  只見南宮正卓立門外,正向他冷然注視著。

  藍衣人雙肩一晃,下臂平伸,肩頭雙劍已到了兩手之中,分別指著南宮兄妹胸前。

  南宮正冷冷地一笑道:「真是人如其名,果然快速之至!」

  藍衣人目光炯炯地逼視著南宮兄妹。

  南宮正毫無懼色地以手撥開藍衣人的劍尖,並冷然注目道:「我和你往日無冤,近日無仇,為何要兵戎相見?」

  說著,已從容地走進室內的茶桌旁,倒了一杯茶,喝過之後,才淡然一笑道:「說說你的來意吧!」

  藍衣人看了看南宮兄妹,下臂一晃,雙劍又已入鞘,然後正容說道:「我是……」

  南宮正截口說道:「我知道你是冀、魯兩省的總捕頭『快劍』嚴世傑,你只要說明來意就行。」

  嚴世傑苦笑了一下,探手懷中,掏出一角公文,公文上赫然有「緝捕令」三字。

  緊接著,他神色一整道:「我是來執法逮捕你的。」

  南宮正「哦」了一聲,若無其事地看了對方一眼,走到床邊坐下。

  南宮琳披唇一哂道:「我早就知道是六扇門中的。」

  南宮正卻根本不再理會對方,反而脫下外面披風,往床上一躺。

  南宮琳顯得很緊張地注視著嚴世傑的行動。

  嚴世傑臉露笑容,自己倒了一杯茶,一飲而盡,把玩著手中的空杯。

  這是一種外弛內張的局面,儘管雙方都表現得滿不在乎,但氣氛卻顯得無比地沉悶,就像暴風雨之前的那種平靜,平靜得使人深感不安。

  南宮正仍然躺在床上,冷冷地說道:「憑甚麼逮捕我?總得給我看點玩藝!」

  嚴世傑把玩著的空茶杯,突然一握一放,茶杯隨之碎成片片,緊接著,揚手一揮,那碎杯瓷片已在木柱上嵌成一個整整齊齊的「法」字,粒粒豎起碎瓦尖端,利如刀鋒,白光閃閃。

  他表演過這一手驚人的絕藝之後,目注南宮正笑了笑道:「獻醜!獻醜!」

  南宮正淡淡一笑道:「高明!高明!」

  話聲中,突然一躍而起,揮掌電疾擊出。

  南宮正這一意外的行動,不由使得嚴世傑臉色一變地縱身閃避。

  但他卻是空緊張了一陣,因為南宮正這一掌是擊在木柱上,那用碎瓷所嵌成的「法」字之上。

  那一個「法」字,經他的掌力一擊,所有碎瓷都透柱而過,成了一個空心「法」字。南宮正所表現的這一手,與對方一比,算得上是春蘭秋菊,各擅勝場,殊難評定高下。

  這情形自然使得嚴世傑心中既驚凜又佩服,臉色為之接連數變。

  他,猛吸一口清氣,強行抑平激動的心情,淡然笑道:「看樣子,我們非兵戎相見不可了!」

  南宮正冷然接道:「隨時候教,不過,我不希望在這兒。」

  嚴世傑接道:「我也不想驚動令堂大人。」

  「好!」南宮正正容接道:「這一點,我先謝了!」說完,轉身即待向門外走去。

  那青衣老嫗已顫巍巍地站在門口,顫聲叫道:「正兒!」

  室內三人同時一怔,並互望一眼,現出無可奈何的苦笑。

  南宮正急忙搶前,恭敬地叫道:「娘!」

  青衣老嫗聲容俱疚地說道:「拒捕,有辱咱們清白家風,你應該跟嚴捕頭去歸案,聽候國法公斷。」

  南宮琳連忙趨前,蹙眉接道:「娘!您……」

  青衣老嫗沉聲接道:「我們南宮家一向是奉公守法,清白傳家,不然也不會住到這種窮鄉僻壤的地方來。」

  嚴世傑向著青衣老嫗抱拳一拱道:「大娘深明大義,在下衷心敬佩。」

  南宮琳卻瞪了他一眼,並冷哼一聲。

  青衣老嫗正容接道:「不過,正兒這次殺人是盡人子之道,報殺父奪產之仇,敬請嚴大人能在府台大人面前,仗義直言,替正兒多多開脫,則老身感激不盡。」

  嚴世傑正容說道:「晚輩一定在府台大人面前,稟明事由,使南宮兄減輕罪刑。」

  南宮琳氣憤地說道:「娘!您別聽他說得好聽,其實,在六扇門中當差的,可沒一個是好人!」

  青衣老嫗聲色俱厲地,叱道:「胡說!」

  接著,又扭頭向嚴世傑歉笑道:「丫頭年輕不懂事,兼以先夫遇害時,官府偏袒強權,不曾主持公道,以致小兒小女對官府中人存有成見,嚴大人請莫見怪。」

  「哪裡,哪裡,」嚴世傑含笑接道:「琳姑娘耿直可愛……」

  南宮琳氣憤地一沖而前,怒聲叱道:「你說甚麼?」

  青衣老嫗拐杖一頓,盲目圓睜地怒叱著:「丫頭大膽!」

  南宮琳悻然退後,青衣老嫗卻向南宮正沉聲說道:「正兒,明兒一早,隨嚴大人投案。」

  南宮正恭敬地答道:「孩兒遵命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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