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諸葛青雲 > 丹鳳青霜 | 上頁 下頁


  如今蒼龍嶺上卻有茅廬數間,他的主人三十來歲,玉面天須,長衫便履,身材適中,行動舉止飄逸絕信,舉目遠眺,負手臨風,長衫飛舞,大有出塵之感。

  如非雙目中異彩流動,煞光隱隱,無異以為是一位懷才不遇的隱者。

  他當然不是一位胸懷恬淡的隱者,他是一位談笑殺人的江湖豪客,龍虎風雲令下的風雲人物。

  他此時不但心湖未能平靜,而且正風激浪翻,正在作天人之戰,雙眉時聚時,將心中之激烈鬥爭,一露無遺。

  經過長時間的鬥爭,他咬牙點頭,臉上露出了堅毅之色,似乎已作最後的抉擇。

  恰在其時傳來了一陣嬌呼:「欽哥,你自日出時即佇立於此,現在都已至午時,你何必為此事而煩惱了,父仇不共戴天,男兒當斷則斷,我一個婦道人家,亦不會為此事犯唯,伍老兒完全是貓哭耗子,假慈悲。吃飯吧欽哥,別餓壞了身體。」

  語聲好哆好柔好媚,出谷黃鶯輸其媚,九天鶴唳缺其柔,總之是一種會令男人心跳加快,血流加速的妙音。

  隨著語聲自茅屋中走出一位妙齡女郎。

  她走得那麼的有韻律,那麼的煽情,簡直應該說是舞出來,我的媽呀,好在這裡沒有閒雜人等,否則定會令許多各色男人鼻血長流,心臟病患者,高血壓患者完全有必準備後事了。

  寥欽聞聲回道:「媚妹,讓你焦心了,小兄這就來。」

  田媚,寥欽先生的黑市夫人,來自苗疆,保證在統純正,完全屬於「多情」的那一種。

  她身材修長臀圓腰細,春山怒凸,長髮披肩,喜著青衣,如今山風勁吹,裙裾飛舞,長髮飄拂,真令人擔心山風是否會吹折她那一握之蠻腰。

  不過你可以放心,這種擔心完全是多餘的。

  她櫻唇開合之間,流出一串美妙的音符道:「欽哥,我見你沉思不語,媚妹我好擔心好害怕噢,見你這樣,媚妹我的心裡好難過噢!」

  寥欽一手攬著她的柳腰,一手輕拂著被風吹亂的青絲,深情地注視著她如花嬌臉。

  兩道修眉細細彎彎,兩隻明眸飽含秋水,媚光四射,瓊鼻朱唇,膚色如玉,看得寥欽心中一陣悸動。

  秀色可餐。

  不知不覺中,寥欽的生理上發生了變化。

  緊貼而立的婚女土當然馬上收到了肢體情報,可惜茅屋中尚有位不速之客,耐何。

  屋中飯菜已備好,客人亦已安然在坐,可絲毫沒有把自己當客人的意思。

  他本來就不是客人,他和這屋裡的主人是兄弟,同母異父的兄弟,他叫寥飛。

  午飯在愉悅的氣氛中進行著,兄弟二人均不知飲酒,所以只吃飯。

  光吃飯不飲酒原本不是什麼愉悅的事,完全是為了活下去而已,可是有了一位千嬌百媚,比花鮮語的美人兒居中左右逢源,自然一切都變得歡愉起來。

  飯後寥欽回到房中收格行李,他必須走,他必須遠赴崆峒,將左虎至尊令傳出,著笑煞神裘騰中元節至孤雲山至尊居處接受調查。

  行李很簡單,只有一個小包袱。

  可這個小包袱提在這位豪客手中卻重有千斤,大有不勝負荷之感。

  因為提起它就將與她作短暫的小別,他不願,他捨不得這千嬌百媚一揉就可以流水的美人兒,他剛三十多點,正處於如狼似虎的年華。

  他抓起包袱,旋風般沖出門外,他擔心自己再一耽擱就下不了決心離開她了。

  男人有男人的事業,他必須走,這大概也可算是男人的一種悲哀吧。

  松石掩去了這位離家男人的背影,強勁的山風吹走了他留下的一絲男人氣息。

  田媚小姐將他送至山路的拐角處,雖然沒有道別的話語,但她知道。

  她知道他的軀體雖然離開,但他的心已留了下來。

  她知道他要不了多久就會回來,很快。

  她轉過身朝回走的時候,臉上已沒有悲傷,她依然是那般嫵媚的走著,搖曳生姿。

  門口又一位男人出現了,他更年青,人也更帥氣,尤其他很討女人歡心。

  他與他不同,他木訥衝動根本沒有情調,他只知道象野獸一樣衝撞不已,完了向旁邊一倒,立即鼾聲如雷。

  女人並不是天生只知道取悅于男人,她同樣需要別人來討好她,取悅地。

  甚至此男人更需要。

  象田媚這樣的既美麗而又多情的女人,如今伴著一個粗魯木訥的男于生活於這荒山絕嶺之中,她的心當然是寂寞的,她當然迫切需要鮮花與美,需要那種熱辣辣的,甚至是猥褻的目光的注視。

  因為她曾經得到過,得來很容易,而且她確實也有達到這些的本錢。

  目前就有一雙這樣的目光再注視著她,雖然只一雙但對於沒來說,這可就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。

  「大哥走了嗎?」

  「哼。」

  「大哥好象很忙,在這空曠的山野中,讓嫂子一個人拓守在這裡,大哥真是太粗心了。」

  「他也很無耐。」

  「為什麼不帶你在身邊呢?」

  「虛名。」

  「我們要是娶到嫂子,我什麼都不要!」

  「貧嘴。」

  「我自看見你的第一眼起,我就已經陶醉了,我在心裡起誓,終生孝忠於你的石榴裙上。」

  「你不是抱著遠大理想來尋你的大哥的嗎?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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