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諸葛青雲 > 碧血映紅妝 | 上頁 下頁
九二


  「哦!對了,珍珠,我要特別叮囑你,從現在起,你必須改口,叫我無事忙伯伯……」

  「為甚麼?」

  「因為到目前為止,天道盟中還沒人知道我就是獨孤長青,如果你叫慣了獨孤伯伯,一不當心,將我的本來抖了出來,可不大好。」

  其實,天道盟中的首腦人物,都已經知道他這個無事忙就是獨孤長青,只有他自己還被蒙在鼓中。

  宇文珍珠蹙眉問道:「天道盟中的人,都只以為您是無事忙?」

  「不錯,」獨孤長青取出他那特製的人皮面具,戴了上去,一面苦笑道:「記著,從現在開始,我已恢復無事忙的身份。」

  「您為甚麼將您的本來姓氏告訴我呢?」

  「因為,我曾經以本來面目,跟你在天風牧場見過面。」

  「還有……」

  獨孤長青截口笑道:「別多問了,孩子,快點祭五臟廟,別忘了,你還得趕去救令堂呢……」

  ***

  三更過後,宇文仁被一封飛鴿傳書震驚得呆住了。

  沉思半晌之後,只見他精目一轉,臉上又有了笑容。

  他,返身進入房中,嬌軀半裸,發亂釵橫的陰盼盼正斜倚床欄,美目在他的臉上劃了一個問號,道:「甚麼事啊?」

  「你瞧!」

  宇文仁隨手將手中的信函遞了過去。

  信函是車士元由桐城以飛鴿送來的。內容當然是報告宇文珍珠殺死逍遙宮首座弟子劉源的經過。

  陰盼盼也震驚地直發楞。但宇文仁卻以非常平靜的口氣說道:「這,對我來說,應該算是驚喜參半……」

  「你……此話怎講?」

  「她替我除掉一個強敵,難道不值得我高興?」

  「……」

  「你不明白?」

  「你的話,太玄了。」

  「逍遙宮是我現在的盟友,未來的強敵,明白了嗎?」

  「哦……」

  「只是,珍珠這一手,來得太快了一點,令人不無遺憾。」

  「你是指廬山的強敵未除?」

  「是的,但我有自信,憑我這三寸不爛之舌,還可以說服他們的。」

  「但願如此,」她幽幽地歎了一聲。

  「盼盼,」宇文仁神色一整道:「現在,你必須跟我說真話,珍珠潛逃的事,你一定知道?」

  「是的。」

  「你告訴了她的身世?」

  「唔……」

  「她是投奔她的父親,目前這一驚人的成就,也是她父親的傑作?」

  「不錯……」

  陰盼盼答得很爽快,表面上,神態也很鎮靜,但她心中卻收得很緊,手心中也捏著一把冷汗。

  但她所耽心的暴風雨,卻並未發作,宇文仁反而拈須點首笑道:「好!好……」

  陰盼盼蹙眉問道:「你……這是甚麼意思?」

  「你先告訴我,還願意跟我合作嗎?」

  「我是你的老婆,不跟你合作,去跟誰合作?」

  「那麼,我必須暫時委屈你一下……」

  他,突然揚指連點,制住陰盼盼胸前的四處要穴。

  他們雙方距離近在咫尺,又是事出意外,因此,儘管陰盼盼的身手並不必他多遜,卻被他一下子制住了。

  只見她目射驚芒,道:「你……這是甚麼意思?」

  「這是一舉三得的絕妙巧計,」宇文仁得意地笑道:「只暫時委屈你一下而已。」

  「絕妙巧計?」她苦笑著。

  「是,我諒准珍珠會在天亮之前,前來救你。」

  「你要以我為餌?」

  「不錯,抓往那丫頭,我可以獲得兩個得力的助手。」

  「怎麼會有兩個?」

  「你忘了她的父親宇文瑞?」

  「他不會替你效力的……」

  「制住他的女兒,不怕他不聽話。」

  「構想是不錯,你有把握制住她嗎?即使是你僥倖得手了,她又怎會聽命?」

  宇文仁得意地笑道:「你忘了,我控制著金盅門門主于四娘?」

  「……」

  「這是我所控制的一著妙棋,將來控制逍遙宮,也在這一著妙棋上。」

  「如果逍遙宮因他們的少主被殺,而跟你翻臉呢?」

  「我說過,我可以說服他們,因為,珍珠潛逃的經過,事先我已通知他們,再說,我現在將你制住,也是作給他們看的,所以,你的暫時受委屈,可以收到多方面的效果。

  「這計畫的確是很絕,也很妙,但願不要半途出甚麼紕漏才好。」

  「不會的,」宇文仁便沉喝一聲:「來人!」

  門外一個嬌稚語聲應道:「場主有何吩咐?」

  「去請三宮主、,馬林供奉、於門主等,快!」

  「是……」

  袋煙工夫過後,柳如煙、馬林斯基二人匆匆趕到。

  劉源被殺的消息,對這二人的震驚,是不難想見的。

  他們二人還沒回過神來,于四娘也匆匆趕來。

  宇文仁向于四娘叮囑了一番之後,才向柳如煙、馬林斯基二人歉笑道:「二位,咱們去花廳中再作詳談……」

  柳如煙、馬林斯基二人一直沒吭氣,默默地跟著走向花廳。

  于四娘是一個年約四旬出頭的中年婦人,她雖然是苗疆的金盅門主,但卻是一個已經漢化的苗人,也仍然具有撩人的風韻。

  當宇文仁等三人離去後,她向陰盼盼嬌笑道:「夫人,我替你把衣服穿好來。」

  「謝謝!」陰盼盼漠然地點了點頭。

  于四娘一面替她穿好衣衫,一面溫聲說道:「夫人別耽心,你們是多年恩愛夫妻,場主不會為難你的……」

  燭影微搖,一個紅衣女孩悄然入室,並接過於四娘的話鋒,說道:「可是,我卻要難為你呢!」

  來人就是紅姑。

  話聲中,她不容許于四娘有反應的機會,已揚指淩空連點,將于四娘制得如同泥塑木雕似地。

  不但于四娘被制往,連陰盼盼的啞穴也給制住了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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