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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八


  ▼第八章 冤家路窄

  劫餘生截口笑道:「所以,你才要跟我合作?」

  「不錯。」

  「這對我有甚麼好處呢?」

  「減少兩個強有力的敵手,這不是你閣下的好處嗎?何況……」

  「怎麼不說下去?」

  「說下去,就有點跡近自我吹噓了。」黃衫客笑道:「那就是閣下結交我這麼一個朋友,必要時,還可以助你一臂之力。」

  「說得倒是很動聽的。」

  「那麼,閣下是否願意合作呢?」

  「茲事體大,我不能不慎重地考慮一番,請留個位址給我,好嗎?」

  「可以,我就住在江洲城中,三元客棧十三號上房。」黃衫客接問道:「老兄幾時給我答覆?」

  「三天之內。」

  「好!在下恭候佳音,告辭……」話沒說完,黃衫客人已站了起來。

  劫餘生連忙接道:「且慢!」

  黃衫客笑問道:「有何見教?」

  劫餘生注目問道:「方才,你說過,關於天風牧場,我還有些不知道的事情?」

  黃衫客道:「是的,而且,你所欠缺瞭解的,是一些非常重要的秘密,但我現在不會告訴你,且等你決定跟我合作時再說吧!」

  也不等劫餘生有任何表示,說完,立即長身飛射而去。

  劫餘生本來是打算追蹤白君玉一探究竟的,但由於在半路上發現陰盼盼、宇文珍珠二人的形跡可疑,乃改變主意,準備去竊聽他們談些甚麼,卻不料被黃衫客這一打擾,弄得兩頭落空。

  更使他啼笑皆非的是,黃衫客的神秘性,比起他自己來有過之而無不及,儘管對方所提的合作辦法,的確是對他有利,但像那麼一個神秘莫測的人,他又怎能信得過呢!

  因此,他沉思了很久很久,才自我解嘲地一笑道:「這邊且暫時按下,還是去找那姓白的姑娘,才是正經……」

  說完,也長身而起,閃得兩閃,就消失於沉沉夜色之中。

  ***

  岳天虹好不容易將路金花打發走了。

  但路金花走後不到一個時辰,卻又來了一個,那是宇文珍珠。

  宇文珍珠一進門就滿面春風地,笑問道:「天都快亮,怎麼還沒睡?」

  岳天虹苦笑道:「你和陰夫人都走了,此時此地,我怎能偷懶?」

  「好乖!」宇文珍珠將她那柔弱無骨的嬌軀,偎向他的懷中,一面媚笑道:「白大哥,知道我和陰阿姨去幹甚麼嗎?」

  走了一個,又來一個,而且一個比一個美,一個比一個媚。這在一般男人的心目中,該是多麼求之不得的豔福。但對目前的岳天虹而言,卻使他有啼笑皆非之感。

  他雖然不是登徒子,卻也不是木頭人,玉人在抱,耳鬢廝磨,此情此景,對一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,教他怎能按奈得住。

  但事實上,他又不能不強定心神,故意苦笑道:「我又不是大羅金仙,怎能夠未卜先知?」

  宇文珍珠像扭股糖似的纏住他,嬌笑道:「此行的收穫,非常非常的大。」

  「啊!是那一方面的收穫?」他的心頭猛然一震,連那被挑逗起來的綺念,也為之一下子消逝無蹤。

  說來,這也難怪,他跟宇文珍珠的立場是對立的,宇文珍珠口中的「非常非常大的收穫」,對他來說,自然是非常不利的消息。這,對他這深入虎穴的人,又怎不會為之暗中震驚。

  但宇文珍珠的話,更使他驚上加驚:「我已確實證明了你的身份。」

  俗語說的好:是福不是禍,是禍躲不過。事到臨頭,岳天虹反而鎮定下來了:「我倒是想不起來,我還會有甚麼特殊的身份。」

  「你自己當然不知道,但事實上,我們這兒,卻有人一直將你當作白鎮南的女兒……」

  岳天虹截口笑道:「至少你該相信我是貨真價實的男子漢,大丈夫。」

  「不錯。」宇文珍珠含笑接道:「可是,由於你的長相,與白鎮南近似,所以,你仍然有很大的嫌疑。」

  岳天虹一怔之後,苦笑道:「還認為我是白鎮南的後代?」

  「不錯。」

  「現在,你已證明我的確是白鎮南的後人了?」

  「不!」宇文珍珠媚笑著道:「恰好相反。」

  岳天虹那暗中緊繃著的心弦為之一下子鬆弛下來,道:「此話怎講?」

  「因為,白鎮南的後人已經正式出面了。」

  「啊!那是誰?」

  「就是天道盟的盟主,也就是將你一掌震傷的,那個姓白的賤人。」

  「那賤人叫甚麼名字?」他雖然明知宇文珍珠不可能知道白君玉的芳名,卻不得不有此一問。

  「那賤人的名字還不知道。」她苦笑了一下。

  「我真得感謝那位天道盟的盟主,及時表明身份,否則,我糊裡糊塗背上黑鍋,也可能糊裡糊塗丟掉性命,還不知怎麼回事呢!」他的心裡已完全鬆弛了,但卻故意裝出一臉苦笑。

  宇文珍珠白了她一眼,又嫵媚地笑道:「誰教你偏偏也姓白!」

  她又開始「不安份」了。

  對這種飛來豔福,岳天虹是一則以喜,一則以憂。

  宇文珍珠雖然是武林中有名的蕩女,卻也是很有名的美人。

  俗語說得好:「如惡惡臭,如好好色」。岳天虹也是一個血肉構成的人,也是一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,此情此景之下,他怎能不怦然心動,而躍躍欲試。

  但他畢竟是一個定力頗強的人,儘管是已經陷於意蕩神弛的脂粉陣中,卻仍然考慮到後果的嚴重。那就是如何向白君玉交待。

  在喜憂參半中,他強定心神,訥訥地道:「小姐……別……別這樣……給人家看到,多……」

  宇文珍珠一面在他身上「上下其手」,一面截口媚笑道:「放心,我已交代過,不會有人到這兒來,即使有人看到了,又敢怎樣……」

  「……」他仍在撐拒著。

  「別傻,別怕,我這個『黑寡婦』,對你會特別例外。」

  「如何一個例外法?」

  「不但事後不會吃掉你,而且……」

  「而且怎樣?」

  「從現在起,你就是天風牧場的嬌客,也是未來的場主。」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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