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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三六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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黃衫客招呼宇文嬌一同站起身來,向沐天仇抱拳一禮。 沐天仇慌得急忙還禮地,惑然問道:「大哥與宇文姊姊,突然向我行禮則甚?這……這……豈不要折煞小弟了麼?」 宇文嬌猜出黃衫客的心意,嫣然笑道:「沐兄弟,我們只是向你賠罪!」 沐天仇越發不解地,劍眉雙蹙問道:「宇文姊姊越說越奇怪了,你和黃大哥對我恩情如海,卻屬何罪之有?」 宇文嬌道:「沐兄弟還記得在『橋山』搜擒紅龜失敗,鳳妹先行回轉『神工谷』時,你曾醉酒之事麼?」 沐天仇道:「當然記得。」 宇文嬌說道:「我和你黃大哥因對你關心太過,遂趁你酒醉之時,從你身邊取出『玉鳳之心』秘帖,偷偷加以拆閱……」 沐天仇聽至此處,皺眉頓足說道:「糟糕!我師傅規戒極嚴,他老人家不許我……」 宇文嬌微微一笑截斷他的話頭,說道:「沐兄弟莫要著急,你師傅只是不許你在未獲得『玉鳳之心』前,擅加拆閱,對於第二人卻無限制,這樁事兒,由我和你大哥,向你恩師共同負責便了。」 沐天仇苦著臉兒,向黃衫客道:「大哥,你既已看過『玉鳳之心』秘帖,可否先請告訴我一點大概,免得小弟心中,憋得難過。」 黃衫客笑道:「再過片刻光陰,賢弟便將拆閱這一重大秘密,何必先加探詢?我不是不肯說出,因為若一透露,便等於是你違背你恩師訓示的了。」 沐天仇無可奈何,只得皺眉說道:「大哥適才有三項要求,迄僅說出兩項,那最後一項,是什麼呢?」 黃衫客道:「那最後一項,便是勸賢弟不必十分狷介!」 沐天仇對於那「狷介」二字,有些莫名其妙,聞言之下,不禁訝聲問道:「大哥,我此去是與鳳妹共同拆閱『玉鳳之心』秘帖,怎會牽扯到什麼『狷介』『不狷介』呢?」 黃衫客取出身邊酒壺,飲了一口說道:「那三片『紫芝葉』已被鳳妹吃掉,無法分潤賢弟,但那『大悲七掌』、『大悲七劍』,與『無相般若神功』等『大悲三藝』以及溶精鑄粹『佛法無邊』、『慈航法雨』等兩大絕招,鳳妹定必公開,要與你共同研習……」 沐天仇連連搖手地,面含苦笑說道:「不可,不可,那是神秘蒙面人有意成全鳳妹……」 宇文嬌向沐天仇白了一眼,失笑叫道:「沐兄弟,你這不是『狷介』二字了麼?以你和鳳妹的情感而言,什麼秘密不可公開?什麼武功不可互相傳授?何況送她『大悲三藝』的神秘蒙面人,還可能是你師傅,你還把她當作外人,如此生分則甚?」 沐天仇哪裏辯得過宇文嬌的伶牙俐齒,只得目光略掃宇文嬌與黃衫客二人,揚眉問道:「大哥和宇文姊姊認為鳳妹若以『大悲絕學』相傳,我應該面厚顏接受?」 宇文嬌笑道:「沐兄弟應把『厚顏』二字取消,你是當然接受,而且應該接受!因為血仇待報,大敵當前,我們要一以當百,一以當前,盡量吸收各種助力,方不致有所隕越。」 沐天仇終於被宇文嬌說服,頷首笑道:「小弟一切遵命,宇文姊姊如今可以帶我去往鳳妹靜臥養病之處了吧?」 宇文嬌微微一笑,站起身形說道:「鳳妹服藥已久,可以去得的了……」說完,扭頭過去,向黃衫客貪笑說道:「大哥你也一同去吧,鳳妹與沐兄弟在靜室中拆閱『玉鳳之心』秘帖之際,我們在室外護法,才好讓他們有一段較長時間,互相縝密計議。」 黃衫客自然不會推託,邊自起身,邊自皺眉說道:「倘若于成龍、潘玉荷或卜新亭等,恰好撞來,卻是怎生應付,賢妹考慮過麼?」 宇文嬌笑道:「于成龍與潘玉荷,歡宴孟玉飛、桑秀青夫婦初罷,如今定在休息,一時不會前去探望鳳妹,卜新亭則隨許中陽同去,縱非相互狂飲,也不致撞去鳳妹養傷之處,何況他身份不同,縱令職責攸關,放心不下,前去探看,也不便進入內室,大哥無需為此多慮的了。」 黃衫客笑道:「賢妹辯才無礙,八面玲瓏,我們於護法時萬一起甚風波,都由你相機權宜應付,我只在一旁敲敲邊鼓便了。」 宇文嬌偏過臉去,目注沐天仇,嬌笑說道:「沐兄弟,萬一有甚事兒,非我阻擋得住,譬如于成龍與潘玉荷突然撞來,定要探看鳳妹之時,我便給你一種暗示,並把來人略為阻延,好讓你及時藏起。」 沐天仇道:「只要宇文姊姊與黃大哥,語音略高,小弟便知警覺,不會使鳳妹落入窘境。」 他們一路低聲商議,緩緩前行,不知不覺間,便已入于玉鳳養傷之處。 宇文嬌笑道:「前面到了,沐兄弟再稍等片刻,我先進去看看鳳妹服藥以後的情況如何?」 黃衫客道:「賢妹告知鳳妹,沐賢弟已到來,最好也使鳳妹作一點心理準備,才較穩妥。」 宇文嬌頷首道:「我方才業已對她略為透露了一點因由,使她在驟然明白自己身世之下,不至於驚痛得過度無法自持,如今再復加提示一點……」 語音頓處,身形一閃,已向于玉鳳所居靜室走去。 春蘭、秋菊等侍女,見是宇文嬌,自然不加阻擋,個個陪笑躬身,迎接她進入了內室。 于玉鳳一見宇文嬌,便高興地含笑道:「宇文姊姊,你怎麼到此時才來?沐二哥呢,他沒有和姊姊一同來麼?」 宇文嬌笑道:「鳳妹要找沐兄弟,他還不是如奉綸音,怎會不來?如今已在室外候傳晉見。」說至此處,突又目注于玉鳳,以一種關切神情問道:「鳳妹,你服食了三片『紫芝葉』後,凝功調氣,助長藥力,流轉周身的結果如何?」 于玉鳳揚眉一笑,向宇文嬌伸出右手說道:「宇文姊姊,我服藥以後,自覺獲益甚多,臟腑間一點微傷,更是早就痊癒,但因未加試驗,不知究竟增強了多少內力?宇文姊姊不妨為小妹診斷診斷。」 宇文嬌向她臉上,略為注目,含笑說道:「我僅從鳳妹的目光之中,業已看出得益非淺,至於脈象方面,因我不是專精岐黃的大大行家,卻未必能夠診斷得十分正確。」 她雖然如此說法,但卻仍以三指,搭在于玉鳳所伸右手的「寸關穴」上。 不搭還好,這一搭之下,不禁使宇文嬌嚇了一跳! 因為從脈象的氣血流行之上,已可顯明察覺于玉鳳體內真氣充沛迥異昔時。 宇文嬌又驚又喜地,看著于玉鳳道:「鳳妹,我雖無法細察,但從你體內真氣彌沛的情況看來,最少已似平添三四十年面壁之功的了。」 于玉鳳心中,自也十分高興地嫣然笑道:「究竟怎樣,等我練熟『大悲三藝』後一試方知。沐二哥的『玉鳳之心』秘帖,不知帶來沒有?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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