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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七


  ▼第四章 將計就計

  天斬邪刀在街屋上掠走,竄高降低起落輕如鴻毛,不知身在何處,反正的確是在城裏。即使飄落在街上行走,他也不知道街名,必須回到客店,取了行囊脫身離開險地,不能再在新鄭逗留了。

  敵勢過強,爾後派來對付他的人,必定比兩個獸形人更高明,甚至比那三個會乾坤大法的妖術通玄的什麼守護天尊更高明些。

  顯然彌勒教來了許多精銳,可知必定在新鄭有重大的陰謀在進行,他犯不著強出頭,與眾多高手玩命,遠走高飛是上策。

  登上一座大宅的瓦面,正想跳下街再找店,對面另一座屋頂,忽然升起兩個人影。

  「真有人膽敢前來生事呢?」其中一人高叫:「來吧,閣下膽氣不小。」

  他倏然止步,頗感意外,聽口氣,不像是彌勒教的人,而且兩人都沒帶兵刃。

  兩人所擺出的氣勢,也顯得毫無火氣,或者滿不在乎,像站在屋頂賞夜景的人。

  「你們似乎不認識我。」他的口氣也不帶火氣。

  相距遠在兩丈外,黑夜間怎能看清面貌?

  「你是哪座寺廟的大菩薩?我們該認識你嗎?」最先與他打交道的人,站在原處無意欺近:「何不亮你的名號,說出你的來意?」

  「在下不知身在何處,途經此地而已。」

  「真的呀,你一定不是什麼好路數,難道說,你走路通常走屋頂的?下面的街道不好走?」

  「夜禁開始啦!街道哪能走,被巡丁抓住,說不定會枷號示眾呢!」

  「有道理,走路的確冒風險。看你在屋頂掠走起落的情景,也不像有意前來打探偵伺的人。可是,你得交代得一清二楚。首先,亮名號。」

  「在下只是一個小人物,你們不會知道在下的名號。既然你們不是在下的對頭,彼此沒有干連,沒有結怨的必要,在下繞道走。」

  「你走得了……」

  他向側飛躍而起,恰好避開那人快速的撲擊。

  另一人從側方攔戳,也撲了個空。

  前面是一條小街,他不假思索一躍而下。

  真巧,一個人影恰好沿小街飛掠而至,一上一下,恰好在中心點會合。

  下面的人,居然發覺頂門上空有警,但止不住掠勢,百忙中伸手扭身急撥,出手出於本能反應。上空有物砸下,伸手撥開自救,所發的勁道當然猛烈,倉促間出手,依然具有爆發性的威力。

  他是頭上腳下飄落的,腳被撥偏,如受巨鎚重擊,身形一歪,上體下沉。

  他像一個八爪魚,把下面的人抱住了。

  「哎呀……」被抱住的人尖叫。。

  聽出是女性的叫聲,他驟發的勁道急收。

  糟了,他收勁,被抱住的人卻發勁,砰一聲響,將他摔在地。

  但女人也倒了,她的雙手充纏住不放。

  他被壓在下面、必須及時解脫。

  手一鬆,在女人的胸肋敏感部位掏了一把。

  女人像彈簧一樣,鬆手一蹦而起。

  他貼地一滾,長身而起飛躍而走。

  「該死的……」女人在後面尖聲叫罵,飛縱而上狂追。

  竄出大街,他心中一寬。沒錯,正是南關大街,所投宿的苑陵老店,位在前面不遠。

  自從在鄭新酒坊中了暗算之後,他一直就不知身在何處,彌勒教高手群起而攻,向美麗女郎索取他和銀扇勾魂客,雙方大打出手,他已帶了銀扇勾魂客遁出地窖。這期間,他也弄不清身在何處。

  向側一閃,便消失在街坊的房舍暗影中。

  女人站在街心不住向四周用目光搜索,對他的突然消失大感吃驚。

  大街又寬又廣,怎麼可能突然失去蹤影呢?

  街北兩個人影電射而至,是先前在屋頂攔阻的兩個人。

  「是葛姑娘嗎?」最先奔近的人急問,腳下一緩。

  「哦!徐叔,你們……」女郎反問。

  「追一個人。葛姑娘,你不是在羅家協商嗎?」

  「沒談妥,羅大俠不願相助,所以只好辭回,剛經過那條小街……」葛姑娘將經過說了,當然不便將被大男人在腰間摸了一把的事說出,氣憤之情,溢於言表。

  「看來,你碰上的是同一個人。」徐叔也將在屋頂上所發生的經過說了,最後說:「依情勢猜測,這人不會是志在圖謀張家的人,也不可能是我們這些人的往昔仇家,也可能真是不相關的夜行豪客,脫身的輕功委實快得駭人聽聞。不管他是何來路,咱們今後得小心了。」

  三人一面往回走,一面低聲交談。

  他直待兩男一女走遠,這才從簷下飄落。

  「不知楊老哥是否返店了?也許我該回去找找看。」他自言自語。

  略一思量,決定先返店再說。

  從女郎與徐叔的談話中,他聽出女郎的聲音有點耳熟,心中恍然。

  是那位冒失女騎士,昊天神劍術造詣不凡的女英雄。

  想起這個冒失女英雄,只覺臉上一熱,剛才暖玉溫香抱滿懷的情景歷歷在目,不由心中怦然。

  那女騎士不但臉蛋美,喜嗔的表情也極為動人。

  他心目中,有了這位葛姑娘的良好印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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