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雲中岳 > 逸鳳引凰 | 上頁 下頁 |
三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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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那……」 「你先答應了,我再告訴你,我會與你聯手,把威遠鏢局的金字招牌砸破了,一舉兩得。 「荀爺,我相信你我必能合作愉快,聖劍神刀加上鏢局主金戈銀彈,絕難在你我的聯手合擊下討得了好的。」 萬里鵬已定下神,接口道:「是湖廣那趟鏢嗎?段姑娘,你要對付的人,恐怕比威遠鏢局的人多十倍,你以為聯手就能對付得了嗎?」 「本姑娘正在設法邀集同道,實力足以對付得了想趁火打劫的人。」段姑娘傲然地說:「這條件對荀爺極為有利,因為荀爺也要劫鏢的,是不是?合作後成功希望豈不是更大了嗎?」 「你擺出這種陣勢,把我們誘來,在下委實看不出姑娘有多少請人合作的誠意。」荀文祥指指左右埋伏的九女:「你如果真有邀請的誠意,即使江湖人不講禮數不用拜帖,也該派人知會一聲,對不對? 「用這種手段請人,在下有被強迫被愚弄的感覺,而且心中懍懍,幾若身在噩夢中。段姑娘易地而處,姑娘有何感受?」 「你……」 「段姑娘,可能你一生中,從來沒有碰上敢於拂逆你的人。」 「這個……的確是的。」 「今天你第一次碰上了。」 「你是說……」 「在下抱歉。不管段姑娘要做些什麼,在下恕不奉陪,你我各行其事,互不干涉。」荀文祥說。 「你拒絕了?」段姑娘沉聲問。 「正是此意,在下的話已經夠清楚了。」 「恐怕在此情勢下,你已另無選擇了。」 「真的?」荀文祥警覺地問,轉身目光落在身後碑亭對面的樹林內。 十多名青衣大漢,同時長身而起,邁步到了路中半弧形排開,堵住了去路。 「不要讓這些人枉送性命。」荀文祥重新轉身面向段姑娘說:「段姑娘,我是當真的!」 「你以為你可以勝得了我的十絕劍手?」段姑娘說。 「非必要時,在下不開殺戒,但並不表示在下絕不開殺戒。」荀文祥沉靜地說:「在下不知道你這些劍手有何神鬼莫測的武功造詣。 「但在下可以肯定地告訴你,他們禁不起漁鼓致命的一擊。你要他們用膜封耳,等於是替他們打開了枉死之門。」 「你很會唬人。」 「不是唬人。」他一臉肅殺:「御音殺人,根本不需經由聽覺,只要普通的聲音便可由聽覺感受,即使把耳膜弄破成了聾子,在下同樣可御音殺他。快撤走你的人,在下不希望白龜神祠變成屠場。」 「本姑娘一聲令下,剎那間劍山聚合,即使你能僥倖,你三位同伴必難僥倖,你想到他們的處境嗎?」段姑娘指指萬里鵬三個人:「何況,你的魔音對本姑娘的威脅不大,本姑娘的定力,定以抵抗你的漁鼓魔音。」 萬里鵬在緊要關頭,顯出沉著老練的江湖人本色,哈哈大笑說:「段姑娘,據在下所知,武林中以音殺人的高手為數甚多,其中佼佼者以懾魂魔君與銀龍最為傑出,而荀兄弟比他們更勝一籌。 「在下不知段姑娘的來歷,也許你和荀兄弟一樣,是江湖上突然出現的一朵武林奇葩,你別自以為比老一輩的高手名宿更高明,但從你今天的行徑看來,你並沒有多大的信心會勝得過荀兄弟。」 「狂徒,你胡說什麼?」段姑娘怒聲問。 「在下只是提醒你。」萬里鵬不在乎對方怒火:「如果姑娘真有信心,就不會帶這麼多黨羽設埋伏倚眾群毆了。 「姑娘,你已輸了一盤棋。不要說荀兄弟的漁鼓可以剋制你們的這些人,在下與這兩位同伴也不是不禁一擊的江湖二流混混,你大可不必要荀兄弟擔心我們的死活,江湖人的生死禍福自己負責。 「不過,段姑娘的提議,在下倒是十分贊成,但卻反對你用這種陳兵脅迫的下乘手段來對付人。」 「你贊成本姑娘什麼提議?」段姑娘怒意漸消。 「那就是劫鏢的事。」 「你是說?」 「荀兄弟與威遠鏢局結了怨,劫鏢討公道不失為以牙還牙的最佳報復手段,讓威遠鏢局知道任意欺負人是會受到報復的,以後他們對人必會客氣些。 「湖廣下月那趟鏢,可說已轟動了江湖,聞風而來的人皆欲染指,誰的實力強就有奪鏢的希望。 「咱們四個人成不了事,多幾個人手自然希望更濃。但你竟然用這種威脅的手段強求合作,豈不是居心叵測令人起疑嗎? 「誰敢保證你不是威遠鏢局請來試探咱們態度的人?退一步來說,誰相信你有獨當一面的智慧與武功?」 「你是不相信本姑娘的超人武功了。」 「你勝得了荀兄弟嗎?」 「信不信立可分曉。」段姑娘手按著劍靶:「荀爺,你我憑真才實學較量高低,尊駕意下如何?」 荀文祥揮手示意同伴退至碑亭內戒備,漁鼓往腰後一挪,左手夾牢,淡淡一笑:「姑娘何時出手皆可。」 這幾天來,荀文祥對交手的事已經積了不少經驗了。 雙方動手相搏時,固然有千變萬化兇險莫測,但萬變不離其宗,只要懂得竅門便可應付自如。 他的拳腳本來就有根基,而且他那種專門對付猛獸襲擊的打法,比對付人困難多了。 ▼第九章 威遠鏢局勞師動眾 對付猛獸,首先你不可與猛獸的爪牙強行接觸,血肉之軀絕非鐵爪所能抗拒的。 其次,你得找弱點行致命一擊。而猛獸的弱點並不多,保護也容易,雙目、下陰、腹部,都不是容易擊中的地方。 所以,必須身手靈活,反應敏捷、快速、兇狠、準確,缺一不可,用來對付人,可說綽有餘裕。 用兵刃對付猛獸,他也有一套獨到功夫,那就是專敲斷猛獸爪牙,不需把猛獸擊斃來取勝。 猛獸一受傷,固然更為危險,但必定沒有先前靈活,不難應付,斷了一隻爪也許更激怒更發威,但斷了一雙爪,如果有路可逃,必定斂威而逃。他相信用這種方法對付人,效果必不會差。 他曾經看到白鳳和神針玉女交手,聖劍邪劍皆是武林秘學,但在他眼中,那種攻必取要害的神奧賣弄手法招術,似乎並不足懼。 他有他的見解,他寧可採用自己對付猛獸的辦法來應敵。 他手中沒有劍,段姑娘大感意外,道:「你為何不借一把劍?」 「在下說過用劍嗎?」他反問。 「那……那仍然要用漁鼓御音……」 「在下絕不用漁鼓。」 「那……你要用徒手……」 「在下也沒有說過用徒手相搏。」 「可是……」 「在下的短兵刃藏在袖中,必要時自會出現。」 段姑娘警惕地注視著他的一雙衣袖,看不出頭緒,他的青袍本來就寬大,衣袖也寬大,裏面到底藏了些什麼法寶,外表絕難估計。 「你……你不會是弄妖術吧?」段姑娘冷然道。 他心中一動,這陌生的美麗女人,怎知他會法術? 「你放心,在下已經答應你用真才實學較量。」他不假思索地說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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