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雲中岳 > 俠影紅顏 | 上頁 下頁 |
二四二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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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哦!你口氣不小,貴姓?」 「哼!你是將死的人……」 「你偌大年紀,藝業不差,驕傲自負,當然不是江湖上默默無聞的混子。可是,你在我一個小女孩面前,竟然連姓也不敢通,羞死了。依我看,我就叫你膽小如鼠的過街鼠好了……」 「住口!你敢污辱老夫……」 「我並不知你是誰,你又不敢通名道姓,不叫你過街鼠又叫什麼?好吧,換個更壞的……」 「老夫郭……」 「本姑娘早該想到是你……」 「哼!」追魂劍怒叱,衝進吐出一朵劍花,身法十分靈活敏捷,出劍沉穩而迅速,完全控制了中宮。 玫雲重任在身,怎敢拖延?已探出對方的底,她必須趕快結束這場無可避免的惡鬥,秀眉一挑,人影一晃,便脫出劍花的籠罩,用上了關中林家的電劍絕學,劍尖疾吐,從斜刺裏探入,直攻追魂劍的右肋要害。 追魂劍失驚,扭身撇劍化招。 糟了,劍術稱電,其快可知,劍虹急劇地吞吐,封住躲不掉,一劍連一劍兇猛如潮,無孔不入奇快絕倫。 追魂劍大駭,慌亂地揮劍封架,急急後撤避招,措手不及章法大亂。 糟!後腳觸及牆根。 「嗤!」劍虹破空射到。 「嘎!」錯劍聲刺耳,追魂劍總算錯開了從中宮突入的致命一劍。可是,僅錯偏五寸左右,玫雲的劍尖,仍然點在他的右肩側。 「丟劍!」玫雲沉叱。 追魂劍臉色蒼白,恐懼地說:「你的劍術快得驚人,你是……」 「你丟不丟?」 「老夫英雄一世……」追魂劍大叫,扭身震劍。 玫雲更快,劍尖已一楔而入,加上追魂劍本身震劍之力,老傢伙的右肩裂開,整條右臂報廢。 「噹!」長劍墜地。 「哎……」追魂劍的厲叫。 劍尖重新壓在追魂劍的咽喉上,玫雲兇狠地說:「你如果是英雄,邁前一步。」 只消身形前移一寸,劍尖便要刺破咽喉。 追魂劍不再逞英雄了,渾身顫抖著說:「老……老夫認……認栽。」 「本姑娘要口供。」 「這……」 「你不說?」 「不要欺人太甚……」 「本姑娘先撕下你的雙耳……」 「住手!我說。」 「本姑娘在聽。」 「你……要我說什麼?」 「何故到此?」 「擒捉崔長青。」 「你與他有仇?」 「無仇。」 「那你……」 「為朋友兩肋插刀。」 「奉誰所差?」 「摘星換斗。」 玫雲大怒,厲聲道:「你這該死的老狗,你怎敢胡說八道,含血噴人?」 「什麼?你……」 「本姑娘是誰?」 「你……你是……」 「本姑娘的堂叔。」 「我的天!老夫與摘星換斗相交二十年,從沒聽他有兄弟姐妹。那麼,說起來該是自己人,令叔身死……」 「閉上你的臭嘴!」玫雲怒叫。 已替李老大起劍裹傷停當的李老二,突然虛弱地叫道:「江湖道上,共有六位以摘星換斗為綽號的人,正如有六位以紅娘子為號的女人一般,不足為奇。六位摘星換斗一在江南,一在京師,一在關中,一在河南,另兩個一在雲貴,一在四川。追魂劍則有九位之多,不說出姓名,張冠李戴纏夾不清,朋友變成仇人,恐怕要連累咱們兄弟送命,咱們兄弟確是為行竊而來的。」 追魂劍搶著說:「老夫的朋友是立寨熊耳山的陽奇兄。他在崤山奪了陳得祿的百萬金珠,不幸在昌河金劍茅家中伏被殺,他的朋友傳出消息,說是黑衫客與紅娘子百里春所為。老夫為友報仇,志在必得,要捉崔長青剖腹剜心,並追出百萬金珠的下落。」 「原來如此。」玫雲恍然地說。 追魂劍長嘆一聲,黯然地說:「如此說來,你是關中摘星換斗的林吉的侄女子,敗在林家電劍下,老夫認命,你動手吧。」 「我不殺你。」 「你……」 「等崔大哥酒醒之後,再問你的口供。」 「噗」一聲響,她一掌劈在追魂劍的耳門上,老傢伙嗯了一聲,人事不省跌倒在壁根上。 玫雲不放手,點了老傢伙的睡穴,命李老二替老傢伙裹好傷,拖至一旁,再點了李家三鼠的昏穴,自己躲在床後,等候另一批賊人前來。 四更初,一無動靜。 她換了一根蠟燭,心情並未放鬆,絲毫不敢大意,凝神留意房外的動靜。 床上的崔長青有了動靜,翻身含糊地叫:「水!水……」 她趕忙放下劍,倒了一碗水扶起崔長青,他迫不及待地牛飲,喝完水神智略清,突然叫:「這……這是哪裡?」 「崔大哥,這是客店。」她欣然地說。 崔長青仍感到昏暈,眼前朦朧,愕然問:「咦!你是誰?」 她放下水碗,倚近笑道:「我是玫雲。」 「玫雲?天上只有烏雲……」 「是啊!你不記得我了?你叫我林小妹……」 崔長青神智一清,驚叫道:「哎呀!是林小妹,失禮。咦!你怎麼不穿紅衣?你……」 玫雲粉臉酡紅,羞赧地說:「穿……穿黑衣不是很好嗎?」 「哦!是的,你該穿黑衣,這才名實相副。穿紅,不好,江湖上穿紅的女人,都不是好人……」 「絳姑是不是穿紅的?」她試探著問。 崔長青重重地倒回床上,痛苦地叫:「不要提那殘忍的女人……」他突然挺身而起,清醒地急叫:「咦!你是怎麼來的?」 玫雲苦笑道:「你在山西一走了之,我們到處找你。大姐與叔父及幾位老前輩走京師,我和大哥由家父帶領走河南追尋,在陝州你突然失了蹤,家父與家兄留在後面查訪,我獨自先行匆匆趕來洛陽,果然打聽出你在此落店,晚間便來找你,沒料到你……」 「哎呀!我怎麼啦?」 玫雲指指杯盤狼藉的桌面,說:「你不知珍惜,爛醉如泥,看你喝了多少酒,四壺加大半罈,把我看成絳姑……」 崔長青大驚,搥打著自己的腦袋,叫道:「該死!我該死!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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