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雲中岳 > 俠影紅顏 | 上頁 下頁 |
二一七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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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影不是林白衣,是一枚小樹枝,頂上戴了巾,披了一襲白衣。 只穿了汗衫的林白衣從旁站起,笑道:「老兄,不要怨天尤人,這樣才可以活捉你,你的子母奪命梭確是武林一絕,可惜膽量不夠,你認命吧。」 身旁多了一個女人,是蠍娘子,接口道:「你中了老娘的梅花針,不要妄圖反抗了。」 「噗」一聲響,腰脊挨了一腳。他如受雷擊,渾身一軟,失去了掙扎力量,嘆道:「你是蠍娘子,原來五龍谷是如此敗亡的。」 林白衣穿起衣巾,一把將他挾起說:「老兄,有話咱們慢慢談,走吧。」 *** 暮色蒼茫,北校場夜風蕭蕭,木時傳來一陣陣野狗的長嗥,淒厲刺耳。附近不時飄過一兩團鬼火,更令人心驚膽跳疑神疑鬼。 場東是南北官道,又看到黑黝黝緊閉著的城門。 烏騅馬屹立在場中心,崔長青據鞍高坐,人與馬屹立如山,甚至連馬尾也毫不拂動,遠遠看去,益增三分恐怖,漆黑一團,像煞了鬼影。 三匹馬遠遠地馳來,蹄聲打破了四周的沉寂。雙方接近三丈左右,來客勒住了座騎。 「是崔爺嗎?」薛香君問。 崔長青掃了對方一眼,說:「好像你們之中,沒有在下所要的人。」 「崔爺只給咱們半天工夫……」 「據在下所知,在下所要的人全在貴會秘壇,半天工夫,應該夠了。」 「崔爺的消息恐怕不正確……」 「哼!鐵琵琶呂三娘子,曾隨天罡壇主到平陽府,向三妖道索取在下的性命。」 「鐵琵琶本姑娘已將她帶來了,但女飛衛目下隨花蕊夫人在河南辦事,委實無法將她帶來。」 「你說該怎麼辦?」 「半月後,本姑娘負責將人送到。」 崔長青不是不講理的人,不再逼迫,說:「女飛衛與花蕊夫人,曾在鄭州奉貴會之命,行刺好人。限你們在二十日之內,帶一千五百兩銀子,連同女飛衛與花蕊夫人,至鄭州投案。」 「閣下為何替官府……」 「住口!」 「崔爺,你也是黑道人,何必……」 「我只問你答不答應,廢話少說。」 「這……好吧,我答應。現在,呂三娘子是你的了。」 薛香君舉手一揮,女伴將鐵琵琶拍醒,將其推落下馬,喝道:「前面是黑衫客,小心了。」 薛香君策馬後馳,叫道:「二十日後,閣下到鄭州討消息。」 呂三娘子取出鐵琵琶,乘亂向崔長青一指。 薛香君與兩位同伴,丟下了呂三娘子,兜轉座騎逕自走了,毫無情義可言,心腸之硬出人意外。 呂三娘子迅速地取出鐵琵琶,乘機對正了崔長青,相距三丈,正是毒針最強勁最具威力的距離。 可是,她卻不敢發射,烏騅馬雄駿已極,昂首屹立,擋住了崔長青的身軀。崔長青雖身高八尺,但坐在馬上也只能露出肩部以上,只向下一縮,毒針只能射中烏騅,一擊無功,她死定了。 她抓不住機會,惶然後退。 崔長青緩緩扳鞍下馬,背著手向她接近,說:「天玄煉氣士親眼看到你與女飛衛,偷襲三眼韋陀和虯鬚客,你否認吧?」 呂三娘子顫抖著向後退,語不成聲地說:「這……這……這不是我……我的錯……」 「是不是你幹的好事?」他一面迫進一面問。 「這……」 「說!是不是你?」 「是……是的,但……」呂三娘子一面退,一面用發抖的聲音答。 「這就夠了。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?」 「崔爺……我……」 「這是北郊法場,官府處決人的地方。」 「天!我……」 「你罪有應得,在下要替朋友復仇。」 「不……不是我的錯……站住!不……不要接近我……」 崔長青冷笑一聲,仍然迫進說:「殺人償命,欠債還錢。你是自殺呢,抑或要在下親自動手?」 「我……」 「說!你最好自殺。」崔長青沉聲叫,大踏步向前迫進。 呂三娘子情急,「啪」一聲機簧響,射出第一枚毒針,雖是黑夜中,依然奇準,正中心坎。 毒針反彈而出,崔長青仍向前接近,說:「你用毒針殺了多少人?你……」 「啪!」第二枚毒針一閃而至,射在腰間。 「你還有一枚毒針……」 呂三娘子恐懼地、慌亂地後退,第三枚毒針終於射出了,正中七坎大穴,認穴奇準。 「你要用劍決鬥嗎?」崔長青問,已接近至八尺內了,拔出了沙棠木劍。 呂三娘子一面退,一面七手八腳地扳動琵琶的機簧,慌亂地想重新裝上毒針。 「啪!」暴響震耳,劍影一閃,鐵琵琶弦斷盒碎,從呂三娘子的手中墜落。 呂三娘子魂飛魄散,一面退一面聲淚俱下地叫:「崔爺,我……我只是奉……奉命行事,會主要……要我們殺……殺盡黑龍幫的人……」 「我知道。」 「你……你知道上……上次在……在開封,我……我們行……行刺樊東主,被……被你破了那筆買……買賣,我……我們吃了多……多少苦頭?我們是不……不得已,請……」 「你說完了嗎?」 「請高抬貴……貴手,那是會主的主意……」 「我知道。」他冷冰冰地說。 「饒我!饒……我,我……」 劍影一閃,劃過呂三娘子的左肩外側,立即衣破肉裂,鮮血狂流。 呂三娘子一聲慘叫,被震倒在地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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