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雲中岳 > 俠影紅顏 | 上頁 下頁 |
一三五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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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是的,毒狗用馬錢子。施放返魂香皆由窗右下角刺孔。撤走從前門,用手扳斷門側橫插閂。各處積塵中,共發現五種不同的抓地虎靴印,其中有一人左足微跛,有一人破箱用掌劈。」 「你是說……」 「是泰山五虎所為,這是他們一貫手法。跛足的是老三獨腳虎南宮威。」 「外地的賊,不易追查了。」 「他們不會遠離,可能仍在府城四郊,不難查出他們的下落。可是,我感到大惑不解。」 「左姑娘的意思……」 「那五個惡賊,作案時必定殺人,可是……他們這次為何不將事主弄醒,迫問藏金的地方,豈不怪哉?哦!崔兄弟,你查出什麼來了?」 崔兄弟取出一根金釵,向甘和問:「七爺,這柄鳳釵是純金打造的,是不是尊府之物?不是本地所打造的,手工精巧一看便知。」 甘和接過瞥了一眼,搖頭道:「崔兄,我敢保證,我們這裏絕無這種金釵,永康崗全是奉公守法的人,絕不敢偷藏這種違禁品。」 崔兄弟不住點頭,說:「我猜想也不是尊府的,只有官方人家方准許使用這種手飾。」 左姑娘接口道:「城內失竊的三戶中,有一戶是致仕的知州大人。」 崔兄弟劍眉深鎖。說:「這支金釵,為何在此地出現?他們竊了城內三大戶,價值巨萬,為何又到此地來偷這十餘窮農戶?委實很費解。」 「崔兄弟,你在何處拾到的?」左姑娘問。 六匹健馬從官道折入,官府辦案的人到了。崔兄弟走近堆放栗簍的地方,不住向幾處栗簍打量,將釵納入懷中,開始搬下最上面的一筐。 「的篤篤……」掉下十餘顆褐光耀目的栗子,是從簍縫中掉下來的。 甘和眉心緊鎖,向跟在身後的一名中年人不悅地說:「怎麼打包這樣馬虎?這是不可原諒的。這一百簍栗子要運至順德府,迢迢百里,在這裏都會往外掉,運至順德豈不都掉光了?」 崔兄弟急問道:「七爺,你是說,平時栗子絕不會住外掉的?」 「對,柳條簍十分紮實,裏面加了麥秸,不可能往外掉……」 馬匹已馳入廣場,有人叫:「七爺,徐大人來了,快來迎接。」 「崔兄弟,少陪。」甘和匆匆地說。 「七爺請便。」 場中一陣忙,六匹座騎馳入,騎士滾鞍下馬。甘和命人上前接韁,含笑行禮道:「徐大人辛苦了,廳內侍茶,請。」 來人是真定府大名鼎鼎的徐巡捕,官僅從九品,卻是位武藝高強的好巡捕,上次逮捕飛豹父女歸案的就是他,聲譽鵲起,成為真定第一位紅人。 徐大人相當客氣道:「七爺客氣,公務在身,恕不打擾茶水,這就請七爺帶本官四處勘驗。」 「徐大人,急不在一時。咦!那一位沒穿公服的爺臺是……」 那是一個中等身材,瘦骨嶙峋的中年人,生了一雙冷電四射的鷹目,臉目陰沉不苟言笑,穿的是黑襖,青色燈籠襖帶了一把匕首,冷冷地說:「在下姓連,車刀連。小名城,城市的城。」 徐捕頭笑道:「連兄是節孝坊井家的護院師父,昨晚井家損失奇慘,連兄自告奮勇,助本官緝盜。」 連城冷冷一笑,說:「在下跟來看看,城內城外同時作案,不知是不是同一夥賊人。徐大人,咱們到處看看吧,天色不早了。」 「好,甘七爺請領路。」 連城插好馬鞭,說:「咱們分頭看。」 徐大人點頭道:「好。分開來看看。七爺,你的失單上寫明地窖中丟白銀千兩,先到地窖看看。」 連城已經走了,先至院左的小溝東張西望。 崔兄弟與左姑娘,一直就站在栗堆旁,有意迴避,一百簍栗子堆了三層高,正好隱身。 崔兄弟等徐大人進了甘家大門,方向左姑娘神色凜然地說:「左姑娘,你認為甘七這人是否可靠?」 「咦!你的意思是……」 「他會不會是嫌疑犯?」 「別開玩笑,這麼老實的人,不可能的。」 「人不可貌相呢。」 「你認為他涉嫌?」 「對。」崔兄弟沉重地說。 「是……是為了那支金釵?」 「對,我是在簍旁拾獲的。」 「可是……」 「賊物可能就在這幾簍栗子內,候機外運,誰會想到失主的農場中有贓物?」 「這……」 「此中似乎疑雲重重。如果甘七爺將贓物藏在栗簍內,剛才他絕不會肯定地表示栗子絕不至於漏出。」 「你猜想……」 「可能是他的兄長甘仁,也可能是採收栗子的僱工所為。」 「咱們打開來找找看。」 「不行。不管甘七爺兄弟是否涉嫌,我不能當巡捕之面揭發出來,且先藏好再說。」 「你……」 「大丈夫思怨分明,受人之恩不可忘。七爺兄弟從水中把我救出險境,解衣推食贈樂思同再造,我不能負他。」 「你打算……」 「等巡捕走了再說。」 說話間,有人接近。左姑娘低聲說:「這傢伙尚未下馬,目光就在栗堆中轉,這時又向這兒走來,大有文章。」 「我留心他就是。」崔兄弟低聲說。 來人是連城,背著手一步步走近,突然問:「咦!兩位穿裝不同,不像是甘家的人,請教……」 崔兄弟淡淡一笑,說:「咱們也是辦案的,在下姓崔。」 「姓崔?大名是……」 「崔長青。」 連城哈哈大笑,說「老兄,別開玩笑,你……」 「哦!你知道崔長青?」 連城臉色一變,搖頭道:「不知道,只知道這名子好耳熟。哦!兩位也是辦案的,有何發現嗎?」 「剛來,尚無發現。」 連城打量著栗簍,笑問:「這裏面裝些什麼?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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