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雲中岳 > 俠影紅顏 | 上頁 下頁 |
二〇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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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道向前飛躍,縱出要脫離圈子,「嗤」一聲輕響,背道袍被掛破兩條大縫,好險。他心中早寒,不再留戀,一聲厲嘯,全力向側方飛縱,遠出三丈外叫道:「潑婦休追,後會有期。」 聲落,人已遠出十丈外去了。 另一面,龍簫客在白衣女郎的一陣迫攻下,八方遊走不敢回手,也遞不出招式。白衣女郎的劍勢出奇地狂野,而詭異絕倫,好幾次幾乎把他圈在劍影內脫身不得,形勢是一面倒。 老道一走,龍簫客也就如飛而遁。他將用遊鬥術,脫不難,白衣女郎雖高明得多,但也纏他不住。 白衣女郎不肯甘休,追出叫:「朱英,你走得了?」 紅衣美婦叫道:「映雪,窮寇莫追。」 白衣女郎聞聲止步,扭頭道:「師父,弟子追得上他,他逃不掉的。」 「不必了,妖道不可輕侮。」 「徒兒遵命。」 薄命花郝芸仙的目光,落在滿臉驚疑的五男女身上,看了眾人一眼,冷傲地一笑,冷冷地說:「你們可以走了。」 花蕊夫人上前行禮,沉靜地說:「晚輩陶永春,郝前輩萬安。」 「我很好,你是血花會的人?」薄命花郝芸仙盯著她們。 「是的……」 「老身與貴會陌生得很,你們還不走?」 「晚輩有一不情之請……」 「說吧。」 「妖道帶來的一個少年人,是晚輩的仇家,務請前輩見賜。」 「是那位黑衣少年人嗎?」 薄命花指著不遠處半躺在樹下的崔長青問。 「是的。」 「他是妖道帶來的人。」 「是妖道半途把他擒來的。」花蕊夫人謙恭地說。 「妖道是老身的仇家。」 「晚輩認為妖道罪該萬死。」 「因此,妖道所遺留的人和物,皆屬老身所有。」 薄命花不帶表情地說,不理會對方奉承的話。 「這……這少年人……」 「老身不管你們之間的是非恩怨。」 「前輩……」 「你不服氣是不是?」 花蕊夫人打一冷顫,退了一步悚然地說:「晚輩不……不敢……」 「諒你也不敢。」 「請前輩……」 「映雪,送客。」 白衣姑娘映雪臉一沉,向眾人冷笑道:「你們都聽見了,請吧。」 花蕊夫人仍想請求,鐵琵琶呂三娘子冷笑道:「陶大姐,人家已經下逐客令,多留無益,何苦低聲下氣自討沒趣?人家是江湖上的成名前輩,吩咐下來的事咱們就得遵辦。」 薄命花冷笑道:「這賤人語帶譏諷,須加懲罰。映雪,掌她的嘴。」 白影一閃,「啪」一記耳光聲驟發。鐵琵琶呂三娘子尚來不及有所反應,便挨了一耳光,只打得她眼冒金星,倒退三四步,粉頰上迅即出現了紅色的指痕,慢慢變紫,發瘋似的舉起了鐵琵琶,正待發射歹毒的黃蜂針,拼了。 可是,白影再閃,手一震,鐵琵琶被白衣姑娘硬生生奪去了。 白衣姑娘纖手一拂,八音齊鳴,第二拂八音倏減,弦線全被她的纖纖四指所拂斷。 「你……」呂三娘子駭然叫。 映雪將鐵琵琶丟回,冷冷地說:「幸好你未曾將毒針發出,否則你必死無疑。」 呂三娘子怎敢回嘴?悚悚然而退,心中暗叫僥倖。 女飛衛公孫秀知道雙方的藝業,相差委實太遠,人多也佔不了便宜,對方舉手投足之間,以陰狠機警著稱的呂三娘子,眼睜睜受辱毫無反抗的機會,真要動起手來必定凶多吉少,趁早打退堂鼓大吉大利,苦笑道:「咱們走吧,來日方長,急不在一時,走!」 五男女狼狽地走了,走在最後的飛龍晁宇不住搖頭,滿腹狐疑地說:「依我看,這鬼女人是冒充的,薄命花郝芸仙橫行天下三十年,哪有這麼年輕?」 花蕊夫人搖頭道:「天玄妖道叫她為薄命花,望影而逃,這不會是假的吧?她修為有成,返老還童駐顏有術,五六十歲的老太婆看似青春少婦,平常得很。」 「如不是妖道作怪插上一手,咱們何至於受此侮辱?咱們找朋友相助,不將妖道碎屍萬段,誓不……」 話未完,路旁人影乍現,天玄煉氣士迎面擋住去路,怪笑道:「哈哈!貧道在此,你們不用叫朋友助拳了……」 話未完,飛龍已向路側一鑽,鑽入矮林中逃之夭夭,像兔子般溜之大吉。 天龍也不慢,落荒而遁。 三個女人已經吃過苦頭,見兩個男的望影而逃,她們更是喪膽,不等互相招呼,不約而同向後飛奔脫身。 天玄煉氣士不願追,向後招手叫:「來吧,朱施主,到你的榴林精舍,查他個水落石出,看那小娃娃是否氣數已盡。」 龍簫客打一冷顫,苦笑道:「抱歉,我不能去。」 「你不去?你……」 「目下我有一件最重要的事待辦。」 「什麼事?」 「遠遠地逃亡,逃得愈遠愈好。」 「你這膽小鬼……」 「咱們就此分手,江湖上見。」龍簫客匆匆地說,身形乍起,向東如飛而去。 天玄煉氣士搖搖頭,苦笑道:「也難怪他,做了兩年噩夢,夢醒了他仍然害怕得不敢睡覺,打死他他也不敢再回榴林精舍了。」 ***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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