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雲中岳 > 俠影紅顏 | 上頁 下頁 |
一四 |
|
那是一雙相貌十分相似的中年人,臉目陰沉,臉色黃中帶灰,八字弔客眉,三角眼冷電四射。看年紀,比熊大爺大不了多少歲,但熊大爺卻稱他們為前輩。 徐天德冷哼了一聲道:「這兩位仁兄,沿途沒說上十句話,在下還以為他們是啞巴呢。哦!你不是說他們姓……」 「你聽說過秦嶺雙龍嗎?」 徐天德臉色一變,變色問:「他……他們是天龍晁宇,飛龍晁坤兄弟?」 「正是他們兩位前輩。」 徐天德深深吸入一口氣,冷笑道:「你熊大爺熊去非果然手面廣,白道的名護院,交上了兇名昭著的獨行大盜為友,你……」 右面的天龍晁宇突然站起,出手如電,抓住了徐天德的衣領一拖,拖上了桌面,「噼噼啪啪」給了他四耳光,方將他推回冷笑道:「下一次,大爺要敲掉你滿口狗牙。」 店伙剛將酒菜送來,吃了一驚,急急向後退,幾乎被嚇倒。 後面一桌坐著崔長青,一把扶住店伙笑道:「小心酒菜,打翻了你準倒霉。」另一名店伙臉色泛灰地叫:「客官們,要打架請挪兩步,外面寬得很,請不要砸了小店的生財家具。」 崔長青手急眼快,接過店伙的端菜托盤,叫道:「要打就打吧!打!」 說打就打,「啪」一聲暴響,托盤重重地敲在天龍的天靈蓋上,托盤破裂,酒菜湯水淋了天龍一頭一臉。 幾乎在同一瞬間,他一指頭點在飛龍晁坤的腦戶穴上,同時一扳食桌,掀向熊大爺與另一名大漢。 誰也沒料到他這位客人搶先動手,變生倉卒,四騎士皆措手不及,全著了道兒。 天龍腦袋被敲,事先毫無警兆,任何內家高手在未運功抗拒之前,氣未提功不興,與常人強不了多少。崔長青下手有分寸,沒敲破天龍的腦袋,已是手下留情。 天龍搖搖晃晃向下坐倒,木凳也被坐斷了兩條腳。 飛龍仰面便倒,昏厥了。 熊去非與另一名同伴,被食桌壓倒在地,手亂腳亂。 崔長青一把拖起同被壓倒的徐天德,叫道:「快走,上馬。」 徐天德急叫道:「銬匙在姓熊的身上……」 「先脫身再說。」崔長青叫,拉了便走,到了座騎旁,將徐天德推上馬背,將韁一丟又道:「快走,我斷後阻止他們。」 他既未說該向何處走,徐天德也無暇多問,策馬馳入鎮中,向南狂馳。他摘韁飛躍,縱上馬背,一聲馬嘶,烏騅馬奮蹄前端,撞向栓馬欄前的四匹座騎。 四匹座騎受驚,掙脫韁繩四散而奔。 熊去非一躍而起,大喝一聲,抓起一張長凳,脫手飛擲,接著右手一抖,一把飛刀隨在凳後,化為一道銀虹,向馬上的崔長青飛去。 崔長青如果經驗不夠,注意力放在飛來的凳上,必定難逃一刀之厄,熊去飛這一著夠狠夠毒。烏騅馬猛地兜轉,一聲長嘶,一躍兩丈,向外飛馳。 凳與飛刀全部落空,崔長青扭頭叫:「姓熊的,後會有期。」 熊去非飛步急迫,怒叫道:「狗雜種!大爺不會放過你的。」 烏騅馬突然人立而起,馬上的崔長青驟不及防,「砰」一聲摔落馬下,向外翻滾。 熊去非大喜,腳下一緊,兩起落便到了身旁,猛地一腳向崔長青的背心踢去。 同一瞬,對面店中踱出一名老道,高叫道:「要出人命了。」 崔長青並非摔落馬下,而是有意引熊去非上當,身形一轉,出腳急拌。 「哎呀!」熊去非驚叫,砰然倒地。 「咦!」老道訝然叫。 崔長青一躍而起,他已試出熊去非的實力,認為自己足以應付裕如,點手叫:「起來,閣下。」 熊去非奮身躍起,尚未站穩,糟了,「砰」一聲響,右頰挨了一重拳。 「熊大爺,躺!」叱喝聲震耳! 「砰噗噗……」一連五記重拳,全落在胸腹上。最後是一記「霸王敬酒」,正中下頷。 熊去非眼前朦朧,只看到滿天星斗,兇狠的打擊直震內腑,每一拳皆重如山嶽,內腑幾乎離位,快速猛烈的打擊無法招架,最後哼了一聲,飛跌丈外,跌了個手腳朝天,成了半死人。 崔長青將人挾起,急走兩步飛身上馬,烏騅四蹄翻飛,馳想鎮南。 好奇的鎮民紛紛讓路,議論紛紛。 烏騅馬腳程甚快,遠出三里外,便迫近了策馬狂奔的徐天德,老遠便大叫道:「徐兄,等一等。」 徐天德勒住了座騎,扭頭道:「咱們到前面找地方歇腳……」 他勒住了座騎道:「不必了,在下要往北走。徐兄,你也不可南行,趁早回頭。」 「你的意思……」 「楊家寨目下高手伺伏,去不得。」他一面說,一面下馬,將熊去非往路旁高粱地裏一丟,又道:「先找這位熊大爺替你開鎖。」 熊去非渾身發僵,切齒道:「黑龍幫說散未散,原來是騙人的障眼法……」崔長青不介意地笑笑,伸手道:「熊大爺,銬匙,請。」 徐天德下馬走近,掄銬便砸。 「慢!」崔長青伸手攔住叫,搖搖頭又道:「在下管閒事架樑,按規矩如非必要,不可傷命,徐兄請放他一馬。」 「這廝不死,後患不止。」徐天德恨恨地說。 「那是你們的事,在下不能任由徐兄傷他。」 「好,兄弟放他一馬。」 熊去非取出銬匙,丟過冷笑道:「此仇不報,誓不為人。」 崔長青呵呵一笑,說:「熊大爺,話說完了,你請吧。」 「你……」 「你兩腳未廢,該可以走回吳寨河鎮。」 「你……」 |
學達書庫(xuoda.com) |
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