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雲中岳 > 邪神傳 | 上頁 下頁 |
一一五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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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「嘖嘖!」了兩聲,說:「十五十六正當時,一個美貌少女用來餵狼,真是暴殄天物,罪過罪過! 「可是,你仍算是幸運,一個眼高於頂自命不凡的美麗女郎,一旦被割去耳鼻砍掉手指,活著又有何意思?還不如早些死掉。」 魯姑娘慘然地說:「辛爺,求求你,我甘願認你千刀萬割,請放了其他的人,一切歹毒主意都是我出的,我……」 「住口!」他暴怒地叫,哼了一聲又道:「你們這群人中,只有你還是稍有人性的人。你以為這些無恥英雄們肚中的牛黃狗寶瞞得了我四海邪神? 「哼!他們認為我一個邪魔小輩罪該萬死,只有他們這些卑鄙無恥的人可主宰別人的死活,他們不死,天下大亂不止,你給我閉嘴!」 風雷劍臉色死灰,哀叫道:「辛老弟,得饒人處且饒人,處治你完全是在下的意思,請不要遷怒他們,你剮了我出口怨氣吧!請……」 「你曾經饒過辛某麼?」 「我……我犯了錯,我用命來償還……」 辛文昭咬牙恨道:「他們那些以俠義自命的高手名宿,任憑你殘害在下而不加阻止,幫兇比主兇好不了多少,他們得死!」 四個獲得活命的人先後抽出,他們是張文虎、巢湖蛟、侍女如雲,和一名京都三英的爪牙。 辛文昭將他們四個人拖出放在一起。 接著,拔出劍惡狠狠地說:「先割掉你們的耳鼻然後砍手指,再破氣血二門,當解綁之後,你們四人必須盡快逃命,逃慢了便殺無赦。」 巢湖蛟厲叫道:「老夫不逃,你必須殺我。」 他的劍鋒徐徐移向巢湖蛟的右耳,冷笑著道:「逃不逃是你的事,殺不殺你無權過問。」 劍鋒落在耳背,只消輕輕一帶,耳輪便可分家,巢湖蛟這輩子算是完了。 ▼第五十七章 冤消怨解 生死關頭,陡地沉喝聲傳來:「住手!劍下留情。」 灰影來勢如電,矮方朔疾射而來。 辛文昭冷哼一聲,陰森森地說:「好啊!辛某以為你不來了呢!你來得正好,你這該死一千次一萬次,浪得虛名的老矮鬼,正好在黃泉路上與他們作伴,今天在下必定殺了你而後已。」 矮方朔臉色蒼白,悚然地說:「老弟,你……你太過分了你……」 「你知道他們如何對待我麼?是不是你替他們出的主意。」他沉聲問。 矮方朔搖頭道:「老朽一無所知。」 他冷哼一聲問:「你敢說你不是主謀?」 矮方朔長嘆一聲道:「清官難斷家務事,老朽豈能與他們同謀?不錯,老朽與他們小有交情,但這次是獨自前來的,希望走在他們前面,早一步發現三眼狂生,以便勸他及早遠走高飛。」 「鬼才相信你的話。」辛文昭恨恨地說。 「老弟台請……」 「把你那烏木如意的絕活全掏出來吧!辛某替你招魂。這次你不可能出其不意用兵刃偷襲,因為辛某要用劍來要你的命。」 聲落,人劍俱到,長劍幻化一道淡淡虹影,排空而至奇快絕倫,嘯風聲如同天際傳來的隱隱殷雷。 矮方朔人雖老反應卻夠快,烏木如意一揮,人向側閃,「得!」一聲封住一劍,借勢飄退。 可是,辛文昭已志在必得,劍虹再吐如影附形,第二劍更快,更猛、更神,直指脅肋劍氣及體。 矮方朔大駭,不敢對架,身形一挫,從劍尖前逸脫,側射丈外,像是化虹而逝,掏出了真才實學,脫困的身法已臻上乘,神奇霸道的劍術仍難制他。 「咦!」辛文昭訝然叫,不再追逐。 他收劍說:「江湖四怪之首,名不虛傳,你走,休管辛某的閒事。」 矮方朔拭掉額上的冷汗,不勝駭異地說:「老弟,你這是什麼劍術?」 「大羅劍法。」 「你是百邪老人狄老的高足?」 「信不信由你。」 「老天!大概真要拼命,三龍四鳳五菩薩也制不住你,今後武林中,將是你四海邪神辛文昭的天下了。看了你今天的殘暴行徑,可知江湖大劫將為期不遠了。」矮方朔悚然而嘆。 辛文昭退回巢湖蛟身旁長劍徐伸,冷笑道:「你這老矮鬼最好見機滾蛋,在辛某轉念之前遠出視線外,對你大有好處。」 聲落,劍向巢湖蛟的右耳疾落。 驀地,蹄聲傳到。 辛文昭一怔,劍停住了,向蹄聲傳來處眺望。 矮方朔一咬牙說:「老夫不走了,要留下替他們收屍。」 辛文昭冷笑道:「你也想曝屍在此,太容易了。」 烏騅馬出現在視線內,三眼狂生與孫姑娘一馬雙馱,在緊要關頭趕來了。 「咦!你們怎麼回來了?」辛文昭訝然叫。 馬到,兩人飛躍而下。孫姑娘尖叫一聲,向巢湖蛟撲來叫道:「爹!爹……」 辛文昭大喝道:「走開,他已不認你這個女兒,千里追殺父女絕情,你給我走開,不要礙我的事。我不殺他,他死不了,他如果自殺又當別論。」 三眼狂生長嘆一聲,慘然笑道:「辛兄,兄弟不能走,遠出百里外,仍然趕回來了,請讓兄弟與孫前輩說幾句話好不好?」 辛文昭讓至一旁,點頭說:「好,目下他氣機被制,手腳上綁,不會動手殺你了,你可以臭罵他一頓出口怨氣。」 三眼狂生行禮道謝,長嘆一聲,向巢湖蛟說:「孫前輩,你一直沒給晚輩解釋的機會,三年來,六次追殺手下絕情,晚輩不能怪你,但話必須說明白。 「令嬡不幸落在嶗山四怪手中,晚輩恰好至嶗山偵查三月前發生在蕪湖的一件血案,化裝易容混入嶗山,無意中救出令嬡。 「未料前輩認為令嬡失陷嶗山四怪手中三日,有辱你孫氏門風,不問情由立即迫令嬡自盡謝罪。 「更一口咬定晚輩是嶗山四怪的黨羽,不容解釋手下絕情,晚輩不得不將令嬡帶走,希望日後前輩氣消時再覓機解釋。 「唉!沒料到前輩狠定了心,非將晚輩置於死地而後甘心,委實遺憾。 「本來,昨晚幸蒙辛兄義贈座騎行囊,當夜即遠走高飛,但令嬡不放心前輩,深怕辛兄一怒覆巢,因此趕回看個明白。 「現在,晚輩已經解釋清楚了,希望前輩今後勿再煎迫。 「再就是令嬡雖失陷嶗山三日,但白璧無瑕玉潔冰清,四怪被晚輩鬧得食寢不安,晝夜窮搜巢窩左近,哪有餘暇過問令嬡的事?晚輩催令嬡遠走高飛逃避前輩糾纏追殺,三年來兄妹相稱未涉及其他。 「現在晚輩將令嬡交還與前輩,如果令嬡不是白璧無瑕玉潔冰清,前輩再追殺晚輩並未為晚。 「前輩,你有一位值得愛惜的女兒,千萬不要視同糟粕,為了面子而斷情絕義,愚不可及。」 辛文昭冷哼一聲道:「夏侯兄,你走吧!這恩將仇報的老狗,永遠沒有追殺你的機會了,在下要割下他的耳鼻砍去手指,他還有臉在世間活現世?」 孫姑娘突然拔出腰中的匕首,淚流滿面地求辛文昭說:「辛爺,我死。請放過我爹,求你。」 聲落,匕首上揮,鋒刃及喉,誰也沒有機會出手搶救了。 淡淡的銀星及時光臨,正中七坎大穴。 「叮!」孫姑娘的匕首墜地,喉下鮮血緩流,她僵立當地如同僵屍,神智已陷入昏迷境界。 辛文昭上前拾回金錢鏢,冷笑道:「姑娘,你不能死,得等你爹找穩婆證明你是清白的,你再刎頸,投河,上吊並未為晚。」 他收劍入鞘,向不住戰慄的巢湖蛟冷笑道:「虎毒不食子,你得等辛某走了之後,再向你女兒發威。要找我報今日之仇,在下歡迎,咱們江湖上見。」 矮方朔吁出一口長嘆,嘆息道:「雨過天晴。」 辛文昭哼了一聲接口道:「老矮鬼,你不要說早了。也許,暴風雨還沒有開始呢!這些人交給你了,解氣海穴你該無困難。 「至於孫姑娘,與在下制穴並無多大關連,她大概自以為死了。要救一個萬念俱灰,心念已死的人,你得花不少工夫,說不定她會變成白癡,在下無能為力。」 說完,他走向烏騅,向神色淒然的三眼狂生說:「你這特號的蠢材,我要收回我的烏騅馬。想不到我四海邪神的寶馬,送給人也沒有人接受,悲哉!山後有座騎,你去找,走吧!」 他飛躍上馬,烏騅一聲長嘶,勢如勁矢離弦,向北面飛馳,人馬消失在遠處,克勒勒的蹄聲仍在天宇中震鳴。 三眼狂生注視孫姑娘片刻,突然扭頭狂奔。 全身在冒冷汗的巢湖蛟突然大叫:「夏候賢侄,請留步。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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