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雲中岳 > 邪神傳 | 上頁 下頁
一一三


  張文虎再糊塗,也該知道那些同伴的躺下並非無因的了。

  又驚又怒之下,發出一聲憤怒驚恐的吼叫,左手一揚,飛刀先攻,人隨刀進,劍發千層浪,兇猛地疾衝而上。

  辛文昭左手一抄,飛刀入手,身形疾轉,劍起處電虹耀目生花,「錚錚錚!」三聲暴響,震開刺來的三劍,便取得中宮優勢。

  劍勢如湧洶的怒潮,緊迫反擊銳不可當,主宰了全局,每一劍皆是致命一擊,勢如山洪倒瀉,散出了可怖的重重劍網。

  張文虎大駭,手忙腳亂地封架,一步步後退,毫無還手之力,眨眼間便退了五六丈,要不是機智地利用大樹閃避,恐怕起初三五劍便得當堂出彩。

  最後總算撤出劍網的籠罩,側時丈外閃在一株大樹後,駭然變色叫:「你……你不是氣機被制了麼?」

  「還被吊起來餵狼呢!」辛文昭咬牙切齒地說。

  「你把家兄怎樣了?」

  「他只是被金錢鏢制住罷了,別慌,光棍打光棍,一頓還一頓,你們死不了的,辛某還要以牙還牙以眼還眼,也把你們揍得死去活來,再制了氣機倒吊起來餵野狼。」他兇狠地說。

  張文虎心膽俱寒,戰慄著叫:「整治你乃是京都三英的意思,你不能……」

  「你們誰也脫不了身,你們這些卑鄙的假仁假義畜生必須受報。說,用散氣丹暗算是誰的歹毒主意?」

  「無可奉告,咱們生死一決。」張文虎色厲內荏地大叫,步步繞樹而退。

  辛文昭一步步迫進,冷笑道:「你會說的,閣下,你想逃走?笑話了,打!」

  聲落,人化狂風一掠而上,劍如靈蛇破空而至。

  張文虎吃驚地向側急閃,身形剛出現在樹的另一端「噗!」一聲「中極穴」一麻,挨了一枚金錢鏢,兇猛的打擊力道盡體,仰面便倒,劍扔出丈外去了。

  辛文昭跟上,一腳踏住對方的小腹,劍尖迫向對方的大嘴,冷笑道:「說不說由你,反正嘴是你的,命也是你的,你不說,自有人說……」

  張文虎魂飛魄散地叫:「我說我說,是……巢湖蛟孫兄的主意。」

  「牟嘉祥的詭計,是誰設計的?」

  「是……是泰山雙傑與京都三英的妙計,說只有這樣你才會上鉤。」

  不久,十二個人被拖至兩里外的山脊上,被辛文昭打得死去活來,制了氣海穴,每株樹吊一個人,口中塞了布並加上勒口帶,想呼救也力不從心。

  寨後的小徑是埋伏主力的所在,以粗眉大眼相貌威猛的巢湖蛟孫威為首,男男女女共有十八人之多。

  馬匹藏在樹林中,警哨遠派出百步外,監視著下面向裏的長山坡,來人接近至兩里外,便落入警哨的監視下。

  埋伏處是山腳,兩面山坡坡度不大,古林密佈,嚴格說來,並不算理想的埋伏區。

  但十六名高手對付一個人,三眼狂生即使有三頭六臂,也保不了命,不可能利用樹林脫身逃走。

  兩處埋伏區相距在五里左右,張文虎由於十二名同伴皆被金錢鏢暗算擊昏,自己為保命而計,無法發出警號警告寨後埋伏區的人。

  所以巢湖蛟根本不知另一處埋伏區已經全軍覆沒,除了派出的兩名警哨外,十六名男女高手分坐兩處,低聲商量如何處治三眼狂生一對狗男女的事。

  魯姑娘主婢,與自稱樊氏的姑娘與侍女如雲,坐在不遠處的樹下話家常,有說有笑頗為得意;大概是談論愚蠢的四海邪神上當的笑話。

  樊氏佩了劍,豈是弱不禁風的弱女子!

  如雲也挾了一把連鞘長劍,可知也是此中好手。

  驀地,山脊上傳出兩聲馬嘶!

  兩匹沒有韁繩的健馬,馳過前面三里外的光禿禿山頂,背上雖然有鞍和馬包,只是沒有絡頭韁繩而已。

  「咦!怎會有野馬?」有人高叫。

  風雷劍一蹦而起,驚叫道:「誰說是野馬?那是我和翟兄的座騎,瞧!那馬包,咦!糟!咱們的馬完了,快追。」

  右方又傳出馬嘶,可惜樹林太密看不清馬影。

  有兩個人看守座騎,座騎怎會走散,而絡頭與韁繩都失了蹤?絕非無因,所以風雷劍說馬完了。

  似乎四面八方都有蹄聲,百步外的警哨叫聲傳到:「快追!這裏有無主座騎。」

  座騎怎能丟失?不想丟便得去追,三追兩追人群四散。

  京都三英的老三三劍追魂呂成,落了單猛追斜馳而至的座騎,相距尚有六七丈遠,發出了令座騎安靜的呼喝聲,注意力全放在馬匹上,未留意樹後面伸出一條腿,一不小心突被絆倒。

  辛文昭跟蹤撲到,一腳踢在在對方的後腦上,挾起便走。

  大名鼎鼎的三劍追魂呂成,糊糊塗塗成了俘虜,輕綿綿失去知覺像條死狗,任由辛文昭擺佈。

  半個時辰後,追馬的人陸續返回。

  追回了五匹馬,卻少掉了六個人。

  兩名警哨失了蹤,失蹤的六人中,有三劍追魂與江南六俠中的四個,與自稱為牟嘉祥東主的人。

  起初,巢湖蛟並未在意,山區追馬必定費工夫,遲返平常得很,不可能出意外。可是,眼看烈日當頂,午正將屆,失蹤的人如同石沉大海音訊全無,豈能不急?

  風雷劍與神扇書生是最後返回的人,說出看守馬匹的兩個人失了蹤,馬都走散了,放置馬匹處,割斷的韁繩,馬綹散了一地。巢湖蛟這才發現問題嚴重,斷然下令分頭搜索。

  大家猜想定是太行山的匪徒們見了馬匹眼紅,暗中搗鬼存心不良,必須及早解決,不然後果堪憂。

  十二個人分為二批,分三個方向搜索,暫時放下擒捉三眼狂生的事,先求自保再言其他事情。

  巢湖蛟與風雷劍,神扇書生是一路。

  泰山雙傑與侄女主婢是一路,還加上趕車的人熊周青,共是五個人。

  第三是江南六俠碩果僅存的兩俠加上樊氏與如雲主婢兩人。

  第四路的四位男女走西北向,穿林而入魚貫而出,每人相距約丈二左右,小心翼翼向前搜進。

  女人在後,走在最後的是侍女如雲,她不時扔頭回顧,監視後面的動靜。

  通過一處矮樹叢,樹叢已由前面的兩俠搜過,一無發現,卻忽略了距樹叢約兩丈左右的短草叢。

  如雲剛轉頭向前,眼角突發現短草叢中人影飛躍而起,飛隼似的猛撲而來,大駭之下,正想出聲告警並轉身應敵,但已晚了一步,感到脊心穴一麻。人便陷入了半昏迷狀態,人向前一栽,便被人挾在腋下疾退而去。

  前面的樊氏總算了得,居然聽到了異聲,猛地轉身,驚叫道:「如雲,如雲……如雲……」

  如雲不見了,草梢搖搖。

  她從草梢的拂動方向,看出了端倪,一聲嬌叱,循蹤追向樹叢側後方,劍已出鞘,志在必得,身法極快。

  兩俠一驚,跟蹤急追道:「樊姑娘,怎麼啦?」

  樹叢中射出兩枚制錢大的金錢鏢,勁道奇猛。

  兩人毫無警覺,金錢鏢疾行無聲,「噗噗!」兩聲正中身柱穴,向前一撲,翻出丈外失去了活動能力。

  樊姑娘繞過樹叢後,一無所見,只聽見兩人的叫喚聲,接著聽到了沉重的倒地聲,心中一震,火速轉身繞回。

  糟!倒地的兩人身旁,站著臉色冷厲的四海邪神。

  她驚駭地叫:「是你!」

  「感到意外麼?」辛文昭陰森森地反問。

  「你……」

  「你到底是誰?」

  「我……我姓樊……」

  「不是牟嘉祥的義弟媳?」

  「三眼狂生曾經答應娶我,我不甘心。」她尖叫。

  「你這種狠毒的女人,誰敢娶你?」

  ▼第五十六章 慘烈的報復

  另一路的泰山雙傑一家五男女,從西南方遠搜出五里地,一無所獲,方向南一折,想與西北角的人會合。

  繞出四五里,在前面開路的人熊周青突向前一指,駭然叫:「天!那不是樊姑娘四個人麼?」

  樊姑娘與侍女如雲,被綁住雙手懸吊在橫枝上,離地半尺。

  江南六俠的兩俠則被倒吊在另兩株大樹上。

  女人受到優待,正吊而非倒吊。

  魯文傑大驚,凜然叫:「糟!咱們碰上了硬對頭。」

  翟君平警覺地道:「分開,先搜四周。」

  四周鬼影俱無,五人急急上前救人。

  翟君平奔近兩俠,樹後的短草叢中突然飛出一枚金錢鏢,半分不差擊中丹田穴,驚叫一聲,衝倒在樹下幾乎昏厥。

  人熊周青在翟君平的左後方,也大叫一聲,重重地撞在樹幹上反彈而倒,枝葉搖搖欲落。

  魯姑娘剛奔向樊姑娘,辛文昭突然從草叢中長身而起,冷冰冰地語音傳到:「你如果動她,死的將是你。」

  魯姑娘大駭,驚恐地止步。

  魯文傑倒抽了一口涼氣,拔劍欺近道:「辛老弟,你……」

  辛文昭徐徐撤劍,沉聲道:「我要你死。」

  「你……」

  「你們這些無恥的白道群丑,今天將自食其果。」

  「老弟話聽我說……」

  「老豬狗!你還有什麼話說?該死的東西!你們都上。」

  魯文傑濃眉一軒,向魯姑娘說:「我對付他,你們快救人。」

  魯姑娘奔向翟君平,菊芳則奔向人熊周青。

  辛文昭一聲狂笑,衝向魯文傑,劍動風雷發,一出手便是空前猛烈霸道的「羿射九日」,無畏豪勇地進搏。

  「丫頭小心……」魯文傑大叫,看到兩星淡影在辛文昭的左手飛出,看出了危機,出聲示警。

  用暗器偷襲,稍有名望的人皆不屑為之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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