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雲中岳 > 邪神傳 | 上頁 下頁 |
一六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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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顧不了疼痛,衝上了坡頂,劍氣壓體,兩支劍同時電射而來。 生死須臾,慈悲不得。他身材矮,位於下坡,本來處於劣勢,但人矮反而佔了便宜。 鬥兵刃,他人小力輕,絕對佔不了便宜,因此必須借重暗器。劍鋒行將及體,他扭身便倒,以分毫之差,逃出雙劍的尖鋒。 同一剎那,下面的小秋及時大叫:「接暗器!」 而他在倒地的瞬間,飛刀已發。小秋的虛張聲勢,吸引了敵方的注意,配合得恰到好處。 他不貪心,飛刀射左面的人,手中劍疾揮,向衝來的右方黑影雙足招呼過去。 「砰砰!」兩個黑影全倒了。 文昭也爬不起來了,脅下的創傷令他渾身發僵。 小秋到了,急叫:「文昭,你……」 「我受了傷。」 「天哪!你……」 「傷不重,脅骨略被擦傷,是被柳葉刀割破,快去取黃旗。」 黎明前的陣黑消失,他們倆已相攙相扶到達山麓。 東方發白,他們已站在緊閉的柵門外,門樓上的警哨拒絕放他們進入,必須等天亮後由周教頭前來接人。 兩人雖說出受傷不輕,但警哨仍然不加理會。 ▼第七章 俠士之劍 終於天亮了。 莊內各處的活動已停止,早課亦已畢,將台前一百八十名男女排列得整整齊齊,形成一方奇奇怪怪的行列。 每個男孩女孩都是渾身大汗,身上披帶了各種奇形怪狀的零碎,頭上是沉重的頭盔、肩墊、加重臂套、帶鉛皮護腰、鐵瓦腿甲、鐵釘靴,手中還提著重量不同的石鎖。即使是成人,佩帶了這些玩意,也難支持半個時辰。 難怪在三年中,損失了三分之一以上的人。 天亮了,但他們已做完早課。 早課是一炷香,約半個時辰左右。 早課後每個人皆已精疲力盡,還得列隊迎接凱旋歸來的人。 將台上的一列虎皮交椅,列坐著大小羅天二十餘位執事。中間是江莊主,左首是大總管甘飛。 卅餘名男女教頭,則排列在將台的兩側。 各組的負責人,則在隊伍的後方虎視眈眈。 兩名大漢挾住了受了傷、神色委頓的辛文昭和余小秋站在台下。 算算時刻,他兩人已整整辛苦了十二個時辰,一天一夜未獲休息,鐵打的人也禁受不了。 一名大漢上前,向台上行禮,稟道:「上稟莊主,辛文昭與余小秋傷勢不重,只需調養十日便可復原。」 辛文昭與余小秋心頭一塊大石落地,只感到身心一懈,渾身脫力。 如果這位負責驗傷的大漢,口中吐出骨折筋傷的噩耗,便間接地宣佈了他們的死刑,小羅山下必將新添一丘黃土,新增兩個可憐的小冤魂。 另一名大漢將兩面黃旗同時呈上。 莊主審視良久,冷冷地問:「取回兩面旗,是誰的主意?」 辛文昭的臉色顯得更為蒼白。 余小秋打一冷戰,渾身發抖,不由自主地轉頭向辛文昭注目,心中叫苦。 「是……是弟子的意思。」辛文昭硬著頭皮答。 莊主冷冷一笑,再問:「你知罪嗎?」 文昭悚然而驚,答道:「弟子知罪。」 莊主向大總管揮手示意。 大總管站起冷酷地說:「三十皮鞭,執刑弟子何在?」 台下專門負責掌刑的一名大漢,朗聲道:「本日執刑弟子出列。」 男女孩童呆若木雞,鴉雀無聲誰也不敢亂動。 僅有四名男童四名女童出列,將他們手中的石鎖放下,同時行禮並同聲說:「弟子們在。」 「執行!」掌刑的大漢大叫。 負責驗傷的大漢欠身稟道:「上稟莊主,可否等他創好再執執行?他脅肉割裂,傷勢不輕。」 「住口!經受不起考驗的人,形同廢物。立即執行,無可寬貸。」江莊主聲色俱厲地大聲說。 八名童男女卸下文昭的兵刃暗器,架住他牽向將台旁的刑樁吊起雙手,一聲令下,八個人輪流掌鞭,一人喊數一人行刑。 三十記皮鞭,打得辛文昭死去活來,創口崩裂,鮮血染透衣衫。 行刑畢,將他拖回原地,他再也無法站立,爬跪在地,渾身可怕地抽搐。 莊主毫不動容,沉聲問:「你怎知山巔的黃旗是偽品?」 他不敢不答,吃力地說:「上覆莊主,那……那面旗是……是竹……竹製的旗桿。」 「發覺不是原來的黃旗,為何帶回來?」 「弟……弟子必須證明已……已到過山巔。」 「你以為你們的行蹤,能瞞得了人?」 莊主哼了一聲,又道:「除了你們的技擊在應敵時可以全力自由發揮之外,任何人辦事擅作主張,必須接受嚴厲的懲罰。 「你兩人第一次奉命出外辦事,好在所犯的錯誤並不嚴重,因此從輕處分。你必須牢記,下次絕不能再犯錯誤了。」 接著,大總管向眾人,把昨晚辛文昭與余小秋兩人第一次奉命出莊辦事的經過,概略地說了。 聲稱昨晚守護黃旗的八個人,四名是來自江西的巨寇,四名是黃山一帶的綠林悍匪,辛、余兩人能以最少的代價,換取光榮的成功,本莊弟子應該引以為榮,並須加緊用功,埋頭苦練以便出人頭地。 日後莊中的弟子所學有成,便須分派外出辦事,絕不許可令大小羅天的聲譽蒙羞,絲毫怠忽皆足以自毀前程。 並公然聲稱,今後七年內,現有的弟子中,只能有一百名弟子修業期滿外出行道,只有最堅毅、最強韌、最高明的人,才能獲得錦繡前程,強存弱亡絕無僥倖之事可言。 最後莊主宣佈,下月初,將有二十餘位宇內聞名的高手名宿前來執教,精選一批子弟加以專門授藝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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