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雲中岳 > 匣劍凝霜 | 上頁 下頁 |
二二一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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刀光如電,帶著艾文慈的震天長嘯,劃出一道可怕的光弧,削向瘦老賊的胸肩。瘦老賊的鳩首杖短了一倍,無法近身出招,一寸長一寸強,招架不住,一聲沉喝,向下一伏從刀下搶進了一步,杖向上雙手相托架刀,仍圖近身出招。快!刀光反揮,向下疾沉,猛攻下盤。 瘦老賊大駭,長刀怎能變招得這麼快?性命要緊,這一刀是架不住的,刀太沉刀太猛,鳩首杖如用「力劃鴻溝」硬架,恐怕會被砍斷。不架便得躲,瘦老賊倉卒間全力向上縱。 艾文慈一聲長笑,「啊」一聲發力劃空,硬把瘦老賊的雙腿砍斷,刀光帶著血花,猛撲使劍的悍賊。 使長鎚的悍賊抓住機會,跟上猛砸艾文慈的後腦。 艾文慈旋身飛刀,「噹」一聲大震,長鎚猛烈地向外盪,刀光再閃,人頭落地。 使劍的悍賊魂飛魄散,撒腿便跑。 四周的賊人心膽俱裂,只片刻間,八個人只剩下一個逃得性命。首領已斃,其他的賊人怎敢上前送死?吃過大虧的柏老二第一個開溜。 使劍的悍賊逃出三丈外,突覺身側微風颯然,有淡淡的人影一掠而過,接著眼前白影乍現,艾文慈橫刀而立,攔住去路,相距僅丈餘。刀鋒染血,在陽光下特別刺目,顯得十分可怕。 「留下命來。」艾文慈冷叱。 悍賊悚然一震,急急止步,幾乎撞上了刀鋒,起忙用劍護身,扭頭逃命。 只逃出五步,冷叱震耳:「跪下!」 悍賊怎敢不跪呢?右肩壓上了血跡斑斑的刀身。重如山嶽,鋒口向內,奇冷徹骨的鋒口擠壓著頭皮,只消一拖一帶,頭即使不斷,頸與經脈必被割開。雙膝一軟,身不由己跪下了。 「丟劍!」 悍賊將劍丟出丈外,戰慄著叫:「饒……饒命!」 四周已不見賊影,全逃掉了。 「誰主使你們……」 「是……是山主……」 「我問你慘殺玉仙姑是誰的主意?」 「慘殺玉……玉仙姑?」 「正是。」 「我……我們火……火燒下……下院,裏面根……根本就沒……沒有半個人影,怎……說……」 「裏面沒有人?」 「沒……沒有,先……已有……有人先入院……」 「誰先進去了?」 「四海狂……狂生……一群人。」 「他們殺人?」 「不……不知道,沒……沒聽見格鬥聲。」 「那是多久前的事?」 「五更左右。」 「那麼,你們沒到過南面?」 「沒有,從下院一直搜到此地。」 「你知道誰走在你們前面?」 「四……海狂……狂生的人,還有些咱……咱們不……不明身分……」 九個人影從右後方飛掠而至,艾文慈還以為是逃走了的賊人去而復來,未加理會,往下問:「你們多少批人搜尋我?」 「只……只有我們這……這一路,其……其他的人都……都回去了,他們不……不中用,人多派……派不上用場,所以昨晚便由王……王頭領打……打發他們走了。」 驀地,身後有人叫:「轉身,艾文慈。」 他不加理會,再問:「你說的話可真?」 「小的如有一字虛言,雷打火燒。」 「回去告訴你們山主,少派些人前來送死,滾!」 悍賊不敢回頭看,連滾帶爬竄出兩丈外,撒腿便跑。 他徐徐轉身,吃了一驚,全是新面孔,共有九人,中間的老傢伙鷹目炯炯,傲態凌人,向他重重地哼了一聲問:「小輩,你怎敢如此托大,叫你轉身你敢不轉身?」 「你們昨晚的行蹤,從實招來。」他不理會對方的話,逕自提出質問。 老傢伙正是百步神拳花夢陽,過去天南鏢局的局主,威震江湖名動武林,多大場面沒見過?幾曾見過一個如此無禮的後生小子?臉色一變,意似不信地問:「小輩,你好狂,你向我老人家問口供?」 「正是此意。」 「你知道老夫是誰?」 「在下不管你是誰,只問你昨晚至今晨的行蹤。」他冷冷地說。 「你是艾文慈?」 「淮安艾文慈。」 「那就找對人了,響馬賊,你認了命吧。」 躍出一位中年人,欠身道:「花老前輩,請讓晚輩擒下他。」 百步神拳點點頭,說:「好,賢侄小心了,這惡賊殺了不少人,不可輕敵。」 「晚輩遵命。」 「不可急功心切,一切小心。」百步神拳再次叮嚀,然後示意其他七人小心,自己走向沒了雙腿,爬在草中嘎聲號叫的瘦老賊走去。 中年人走近艾文慈,傲然一笑道:「在下摘星手尤星,你還是丟下刀跟我走好了,你小小年紀,不是尤某的敵手,丟刀投降,免得飽吃苦頭。早些天在府城,咱們接到四海狂生張兄的信息趕晚了一步,被你幸運地逃出了府城。今天,你再也不必勞駕岳家兄弟操心了。」 「哦,原來你們就是那群賺血腥錢的英雄好漢,為了兩千兩銀子賣了命的豪傑。你們這次出動了多少爪牙?每人可分多少銀子?」 「哈哈!咱們俠義門人並不全是為了銀子而來,緝拿你們這種萬惡的匪盜,也算是行俠濟世。」 「哈哈哈哈……」他仰天狂笑。 摘星手臉色一沉,冷冷地說:「在下的話並不好笑,你得為這傲慢無禮的狂笑付出代價。」 「你放心,你會得到代價的,閒話少說,你們這群吸血鬼,昨晚侵入仙都觀下院,行了多少俠,仗了多少義?」 「咱們聽說那些淫婦包庇你這響馬賊,當然要登門討人。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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