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雲中岳 > 鐵漢妖狐 | 上頁 下頁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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▼第十四章 孤狐入堡 無情賈七姑臉上永遠擺出債主面孔,冷冷地離座而起。“請問三爺有何吩咐?”無情賈七姑冷冷地問。“吳中一龍傳訊的人,是與妳接頭的。”武曲星的臉色很難看。“是的。” “我要這個人。”武曲星大聲說。“回三爺的話,七姑不認識這個人。吳中一龍的信差不時更換,有些人連姓名都是假的,都是些身份卑微的小人物,很難查。” “直接找吳中一龍要人,知道嗎?” “這……好,七姑遵辦。”無情賈七姑冷然落坐。“這次事件,恐怕不會是意外的突發事件。”織女星臉色一冷:“其一,卓天威到寒山寺附近有何圖謀?誰知道他會去?其二,吳中一龍為何出賣卓天威?他怎麼知道卓天威的行蹤?其三,誰知道你們要到女兒井潛伏?你們第一個理由是想約會靈狐,一同計算卓天威,第二個理由是卓天威就在附近,即使靈狐不來,你們也可以全力以武力相圖。其四,靈狐並沒有來。其五,杭霸主的人為何掌握了你們的行蹤?他們的消息來源從何處、何人方面獲得的?老三,如果我所料不差,你已經失敗了,徹底的失敗。” “他娘的!混蛋!”武曲星粗野地怒吼:“我要查,查他娘的一清二楚!我要把這些在暗中玩弄陰謀詭計的混賬賊王八揪出來……”靜室所點的那支牛油大燭,是專用於常年不見天日所在的特製品,逕大、蕊細,光度有限,通常可點十二個時辰。有經驗的人,可以從燭的長度估計時辰。卓天威和傅姑娘本來不需要燭光,他們不是內心空虛深懷恐懼的人。但有了燭光畢竟可以感覺出自己的存在,也可以驅除寂寞和潛在的恐懼,因此,任由大燭繼續燃燒,他們並不在意燭光可以讓外面的人看到他們的一舉一動,可以監視著他們。從大燭消耗的情景估計,他倆已被囚禁兩個時辰左右了,饑渴已經開始威脅他們的腸胃了。兩人心中明白,在這種巨石壘成的密室中,想破壁而出不啻癡人說夢,那是不切實際的空想。因此,他們也就懶得敲牆撞壁、枉勞心力。 他們在等候,心中難免焦躁不安。兩人並肩坐在壁角間,面對著矮案上的燭光,靜靜地收斂心神打坐。案上除了燭台之外,還有一隻銀製的茶盤,紫砂壺中的茶已經冷了,兩隻茶杯裡的茶一滴不少原封不動。這兩杯茶,兩人都沒有喝。起初,卓天威是急於行功調和氣機,以盡快恢復元氣精力,無暇喝茶,姑娘則心情緊張忘了喝。其實,他們都需要補充水分,惡鬥、奔逃,體內大量出汗,急需飲料補充。等到姑娘看出兇兆,他們不敢喝。“天威。”姑娘很自然地低聲說:“能估料出宋家的人是何來路嗎?” “我一點也不瞭解他們,更不認識他們。”卓天威沉著地低聲說:“我對江湖人物陌生得很。” “你想,他們會把我們……” “反正不會有好意。”他不自禁地長嘆一聲:“鳳鳴,我很抱歉,連累了妳。我真不中用,總是後知後覺。妳能一眼便看出那鬼女人的可疑徵候,而我……” “天威,沒有什麼好抱歉的。”姑娘突然伸手按住他放在膝上的手背:“你應該挑得起放得下,你是個男子漢。畢竟我們目的相同,一起下刀山劍海,生死認命,福禍分擔。你為了尋回傳家之寶,我為了行俠緝兇,生死禍福自己負責,怨不了誰。” “可是……” “不要往這方面想,好嗎?” “哦!鳳鳴,妳是一個勇敢的好姑娘。” “誇獎誇獎。”姑娘微笑:“天威,能不能攻破那扇門?你有刀,我有劍……” “不可能的。”他搖頭:“即使能運神功砍斷絞鍊,或者砍破門外層的鐵葉,外面一定另加了更厚的門,很可能是可以滑動或可下降的石門。” “哦!天威,我們不是絕望了嗎?”姑娘有點傷感地說:“我真有點不甘心,難道就這樣……” “我要設法製造脫身的機會。”他反握住姑娘柔若無骨的纖手,握得緊緊地:“天無絕人之路,不要絕望,鳳鳴,堅強些。” “我……” “我想,我們的希望仍濃。已經過了將近兩個時辰,他們仍然毫無動靜,那表示他們並不急於對付我們,或者有了其他意外變化,也表示我們有時間製造逃去的機會。” “但願如此,哦!我好渴。” “唔!那壺茶……” “天威,喝不得。”姑娘急叫。“我知道喝不得,唔!讓我好好想一想……妳聽到聲息了嗎?” “唔!像是從右面的石牆……” “對,拉動石插的聲音。不要理會,也不要轉頭搜視,讓他們疑神疑鬼,定下心神,我們練氣。” 尺餘厚的石牆上,四面鑽了十餘個兩寸徑的圓孔,以圓形同徑的石插封閉,從外面抽出石插,便可從圓孔中看到室內的一切。不論室中人躲在任何角落,外面的人皆可從四周的石孔中看得一清二楚。當然,把火燭吹熄了,外面的人自然無法看到了,除非在十餘個洞孔外部用燈火向內照射。右鄰是另一座石室,也點了一根大燭。室中有四個人:主人宋宗望、次子宋懷民、宋雅貞,和一位灰髮如飛蓬、相貌獰惡的花甲老人。這一面共有四根石插,已經全部拔出,每個人據住一隻石孔,凝神向內張望。卓天威與姑娘安坐練氣,不言不動寶相莊嚴。 石插插回石孔中,兩室重新隔絕。“要不要用迷香把他弄翻拖出來?”宋懷民向乃父問:“可不要夜長夢多,那可是白費心機。” “不急不急。”宋宗望陰笑:“反正仍需將他們囚禁在內,何必多此一舉?讓他們把茶喝了,豈不省事?他們早晚會喝的。” “爹,孩兒的意思是早些廢了他們,以免夜長夢多變生不測。”宋懷民為自己的理由辯護。“二哥,你可不要亂出鬼生意。”宋雅貞兇霸霸地抗議。“什麼?大妹,什麼叫鬼主意……” “本來就是鬼主意。”宋雅貞不屑地撇撇嘴:“廢了他們,萬一騷狐狸反悔,後果如何呢?能用一個廢了的卓天威去威脅麼?豈不人寶兩空?廢話!” “雅貞丫頭說得對。”花甲老人刺耳的沙啞嗓音在空間裡響起:“騷狐狸機警狡猾,我想她不會乖乖將寶交出,她一定會搬弄各種花招。目前她的人手少,七八天之後,她的得力爪牙和情夫面首,可能蜂湧而至,巧取豪奪無所不用其極。廢了這小子,恐怕她會把大牙都笑掉呢!” “爹爹是不是多慮了?”宋懷民不以為然:“大哥留在騷狐狸身邊,憑大哥的人才、武功、機謀,一定可以降伏騷狐狸。” “二哥,你算了吧!”宋雅貞哼了一聲:“騷狐狸的情夫面首,哪一個不是人中之龍,濁世的佳公子?憑大哥那點德行,哼!如不是姓卓的在我們手中,恐怕騷狐狸連正眼也懶得瞧他呢!你把騷狐狸看成饑不擇食的母狼,你是大錯特錯了。” “大妹,妳在長他人志氣,滅自己的威風。” “我說的是實話,你……” “好了好了,都給我住嘴!”老爺大聲叱止:“姓卓的不能廢,但得先制他的穴道,解除他的兵刃暗器,免生意外。” “時日方長,這時制他的穴道,與廢了他有何不同?”宋雅貞依然反對:“對時制穴術最高明的高手,也難保證解穴時經穴不受損傷。最安全的辦法是給他們服下定時丹。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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