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雲中岳 > 殺手春秋 | 上頁 下頁 |
一四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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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可出來了,南無阿彌陀佛!」不要狂乞如釋重負地唸起佛號來:「你和龍小丫頭孤男寡女,躲在暗室裏到底搞什麼鬼?要不是我老花子瞭解你的為人,不打進去才怪。」 「替龍姑娘解歹毒的經脈禁制,她曾經在枉死城進出了一次,兩世為人。」雍不容臉一紅,趕忙解釋表明他並沒暗室虧心:「怎樣,消息如何?」 「老花子料事如神,當代宇內三妖之一,可不是浪得虛名混來的。」四海邪神乘機奉承不要狂乞:「其一,大批黑袍殺手已包圍思賢館老店,等候機會攻入你的客房宰你。其二,沈家莊果然發現有神秘的黑衣人偷偷出沒,是否果如老花子所料,首腦們白忙一夜之後,前往沈家莊歇息,得等後續消息才能知道了。」 「我狂乞幾乎可以保證,那些狗東西必定前往沈家莊歇息。」不要狂乞拍著胸膛說:「雍小友只有一個人,不會再帶徐家的人重臨沈家莊。 「你與徐家的人爭風衝突的事,已經傳遍全城,不啻公然決裂,你一個人成得什事?所以他們料定你不會前往偵查,去了也難逃他們全門高手的圍攻,所以他們必定會在沈家莊歇息錯不了。」 「但願如此,我想到思賢館走走……」 「千萬不要去。」一劍橫天趕忙相勸:「並不是擔心你出意外,而是按計行事不能臨時亂了章法。夜間他們的暗器可怕,絕不可能殲滅他們,必須在大白天才能一網打盡,走脫一兩名首腦,後患無窮,咱們不能冒險。」 「也好,口供怎樣了?」 「一切都是楚酒狂在搞鬼。」不要狂乞苦笑:「幾乎全被我料中了,他利用武林怪傑的身分興風作浪,其實是天道門天極堂的副堂主,管理全門的十方土地。 「武林十劍無情劍那些人,就是斷送在他手中的,執行屠殺的是天極堂與天樞堂派出的殺手,其中最可怕的是妖術通玄的茅山三聖,三妖道是天極堂的主事人,地位僅次於堂主……」 「老天爺!真的?」雍不容跳起來,臉色大變。 「你怎麼啦?」不要狂乞訝然問:「在迎春閣扮粉頭用五毒三娘的奇毒,暗算你的人確是天教玄女的門徒小佩。 「他們殺了我侄兒與五毒三娘,他們也為了個人恩怨而替天道門帶來滅門之禍,真是天意……」 「我是指茅山三聖。」雍不容眼神百變。 「那三個妖道帶了五鬼神兵,幾乎屠光了無情劍那些人,也幾乎宰了千手飛魔,卻被你在緊要關頭救走了龍老兄,有兩個妖道受了傷……」 「那怎麼可能?」 「什麼不可能?」 「那天晚上,他們三妖也都在龍江船行,都親眼看到茅山三聖也在該處現身,他們是徐家花重金請來的保鏢,怎麼可能在同一期間出現在金川門外的茅舍?難道他們真練成了分身法?不可能。」 「見了鬼啦!那天晚上他們根本不到後面來作法興妖,我還想和他們鬥道術呢!可惜他們像押陣的菩薩,在店前擺樣子唬人。小兄弟,告訴你,那是假貨,真的茅山三聖,確在金川門外屠殺那些傻瓜英雄。」 他臉色大變,一語不發不斷兜圈子踱來踱去,顯得心事重重。 「你到底怎麼啦?」不要狂乞忍不住催問:「你是不是碰上了轉魔鬼,在廳裏轉來轉去,我頭都被你暈了,你累不累呀!」 「茅山三聖是徐家聘請的保鏢。」他的嗓音都變了。 「是呀!」 「而茅山三聖是天道門天樞堂的主事人。」 「楚酒狂的口供絕對可靠。」 「那……徐家與天道門有何干連?」 所有的人,皆吃了一驚,目定口呆。 「我的老天爺!」久久,突然傳出不要狂乞的怪叫:「小兄弟,你與他們多次出生入死,居然留得命在,恐怕真是老天爺大發慈悲眷顧你,沒讓他們從背後捅你一刀,或者用暗器從背後送你去見閻王。」 「這……」雍不容直抽涼氣。 「三度襲擊,徐家殺了多少天道門的殺手?嗯?」一劍橫天也變色問:「他們從來就沒單獨和天道門的人照過面,混戰中只殺死了幾個無關緊要的人。」 「糟了!龍老伯有危險。」雍不容跳起來:「我要跑一趟悅來老店……」 「冷靜些,小兄弟。」不要狂乞強有力的手抓住了他:「從長計議,急必憤事。」 「可是……」 「不要可是。」 「老前輩……」 「我知道你關心他父女的安危,但老花子另有惡毒的主意。」 「老前輩的意思……」 「將計就計,讓他們露出原形。」 「這……」 「可以肯定的是,徐家很可能在南京就與天道門掛了鉤,難怪咱們所獲的消息中,天道門急於搏殺的人有你和龍老兄父女,而沒有徐老三。」 「我要知道老道輩的所謂毒計。」 「今晚,你必須以高超的道術,在五更左右,進入悅來老店,如此這般……」不要狂乞面授機宜。 *** 悅來老店的小院在燈火明亮,徐義與龍絮絮在燈下品茗。姑娘在相處時日裏,一直對徐義不苟言笑,甚至冷著冰霜,說不上三句話就開始冷嘲熱諷,經常把徐義激怒得吹鬍子瞪眼睛,一點也不像愛侶,說是兩個對頭倒還名副其實。 在被脅迫下訂婚的條件,她實在快樂不起來。 今晚,徐義似乎有點反常,對於她擺脫監視的人外出,在外面逗留一個多時辰才返店的事,並不像往昔一樣凌厲地指責盤詰,僅問了幾句便怒意全消,和善了許多,甚至臉上有飄忽的笑意。 徐義一向霸道,嚴厲地限制她自由活動,理由冠冕堂皇:強敵環伺,殺手神出鬼沒,安全第一。 「我是真心關切你的安全,並非毫無理性地限制你獨自在外走動。」徐義的主人面孔居然不再難看,真流露出些少關切的神情:「天道門的首腦人物可能真的趕來了,決定性的時刻將屆,我不希望在這緊要關頭出意外,難道你一點也不瞭解我的心意嗎?」 「徐義,我明白的告訴你。」她也不像往昔一樣針鋒相對冷然諷刺,語氣平和了許多:「我八歲就隨我爹遨遊天下,經驗與見識絕不會比你差,我會保護我自己的。不是我存心鬥氣給你難看偷偷出去活動,而是有些必要。我總覺得你的人靠不住,這種希望瞎貓碰上死老鼠的搜尋術,簡直是開玩笑,我只好自己出去打線索了。」 「你又怎麼去找?」徐義悻悻地問。 「要說我去找雍大哥相助,你相信嗎?」 「不相信。」 「理由何在?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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