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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〇九


  聲落人疾進,半途劍光乍現,身劍合一猛撲,氣勢極為凌厲,不讓對方把話說完,完全以強者的態度主宰全局,搶攻的氣勢也表現出強者的面目,長驅直入行雷霆萬鈞的強攻。

  紫霞宮主這一面還有九個人,每一個都是可獨當一面的高手,徐義竟然敢毫無顧忌地衝上進攻。

  這份膽氣,給予紫霞神宮的人心理上的威脅十分嚴重,當面的一男一女首先駭然變色,向兩側閃避,不敢揮劍攔截。

  徐義毫不遲疑地超越,猛撲紫霞宮主。

  紫霞宮主身後的兩男女,從兩側抄出。

  一聲沉叱,紫霞宮主的劍射出,劍上風雷驟發,硬接飛射而來的懾人心魄劍光。

  她的兩個男女隨從,同時從左右發劍匯驟。

  雙方都快,接觸宛如電光石火,雙方都志在必得,行生死須臾的致命一擊。

  驀地劍吟連綿,徐義的長嘯震天。

  交織的劍網倏然迸散,人影狂亂地中分。

  雙方易位,人影重現。

  「啊……」男隨從叫號著摔倒,右腹中劍鮮血泉湧。

  「砰!」女隨從失足仆倒,伏在地上作瀕死的掙扎。

  紫霞宮主衝出兩丈,腳下踉蹌,右肩背不可能中劍的部位,出現血跡表明挨了一劍,幸而傷勢輕微,算是死過一次了。

  「哼!太清十三劍不過爾爾。」徐義傲然地說,劍上龍吟隱隱,威風八面:「你劍上所發的劍罡,只能嚇唬一流高手,而在下是特等的,你認命吧!」

  聲落、人到、劍到。

  紫霞宮主大駭,兩個武功最高的貼身親隨,一照面便完了,三人合擊死了兩個,她自己也險些送命。

  只驚得她心向下沉,鬥志全消,向側方飛射三丈外,發出一聲嬌嘯,如飛而遁,快似電射星飛。

  大名鼎鼎名列四大魔域的紫霞神宮宮主,一照面便栽在名不見經傳的小輩劍下。

  另四外男女隨從,在嬌嘯聲中急撒。

  徐義一撲落空,立即折向斜躍,猛撲剛轉身撤走的兩名隨從,招發狠招天龍行雨,劍光連續下射,劍貫入人體毫無阻滯。

  兩隨從竟然不知身後劍光下射,糊糊塗塗中劍。

  龍絮絮從側方追出,但追了十餘步,她踉蹌穩住身形,仰天急促地呼吸。

  片刻,她目送遠去的紫霞宮主消失,轉身往回走,眼神怪怪地,臉色有點蒼白。

  現場,徐義按住一個右胸中劍的女隨從。

  「說!三槐集裏面有多少人?」徐義沉聲逼供:「不招,我要你生死兩難。」

  「我……我……哇……」女隨從噴出一口鮮血,掙扎的力道漸減。

  「她快要死了。」一旁的千手飛魔呼出一口長氣:「連斃六個男女,你比老夫狠十倍,劍劍絕情,神乎其神,你非常了不起。」

  女隨從大叫一聲,有氣出無氣入。

  「便宜了你。」徐義放手站起:「龍前輩那天晚上在碼頭,用暗器擊殺了魔女的一半人手,我是向前輩學呢!只有以殺止殺,才能讓這些高手名宿膽寒。」

  「老夫以往傷人而不殺人,但這次南京之行……唉!不說也罷。你真要助老夫殲除天道門的殺手?」

  「是呀!龍前輩,這對我徐家在南京的威望有極大的幫助,值得全力以赴,何況……」

  「何況什麼?」

  「何況我對令媛有承諾,我是個守信的人。」

  「女兒,什麼承諾?」千手飛魔向走近的愛女問。

  「他救了女兒,女兒答應嫁給他,他幫助女兒對付天道門,很公平。」龍絮絮冷冷地說:「爹不必問到底為了什麼。

  「反正女兒答應了的事,絕不反悔。徐義,不管三槐集有多少天道門的殺手,你都要去的,是嗎?」

  「龍姑娘,你的神色不對……」徐義微笑著問。

  「不要管我的神色。」龍絮絮不理會乃父驚訝的表情,領先便走:「紫霞宮主所逃走的方向,正是三槐集,咱們去晚了,就沒有分而殲之的機會。

  「殺手們集中在一起用暗器圍攻,咱們的勝算不會超出兩成,僅管你的武功非常了不起,也無法在漫天暗器中倖存。」

  「也好,咱們給他來一次快速絕倫的奇襲。」徐義欣然同意,隨在她身後急走:「利用村集的房舍聲東擊西,逐一殲除確是上策。」

  ***

  紫霞宮主的逃向不是三槐集,半途便走上了相反的方向,反往鳳陽的方向逃。

  她身邊只剩下兩名女弟子,所有的親隨門徒傷亡殆盡,就算她能平安逃回紫霞宮,十年之內,她絕難東山再起重振聲威了。

  一口氣遠逃出五里外,三個女人都成了渾身汗水淋漓的落湯雞。

  「大概擺脫他們了,歇口氣再說。」她扶著一株樹幹嬌喘吁吁,兩個侍女渾身發軟坐下了。

  「宮……主,我……我們好……好狼狽……」一名侍女用近乎虛脫的聲調說。

  「狼狽?該說淒慘。」她絕望地說:「我……我一時激憤,斷送了全宮的精銳。天哪!我好……恨。」

  「我……我們怎……怎辦?」另一名侍女沮喪地說:「那……那些人,還……還會找我們嗎?」

  「應該不會。」她的語氣並不穩定:「我的人都死光了,已沒有利用價值,犯不著再在我身上打主意,他們還有別的人可以利用。」

  「如果……」

  「為免發生不測。」她驚跳而起,惶然回顧:「咱們必須盡快遠走高飛,或許能擺脫他們……」

  「哈哈哈……」林側狂笑聲霞耳,直震耳膜的語音傳到:「能飛得了嗎?」

  三個女人是驚弓之鳥,驚恐地跳起來。

  兩個村夫打扮的中年人,各挾了裹了劍的青布卷,昂然入林接近,死板板的面孔像債主般。

  「什麼人?」紫霞宮主看清是兩個不起眼的村夫,膽氣一壯。

  「咱們就是那些人中的兩個。」為首的中年人直逼近至丈內,語氣凌厲逼人:「羅宮主,你說對了,你的人死傷殆盡,已沒有利用價值。哼!你是聰明人,應該知道沒有利用價值,該如何處理。」

  「憑你們兩個,能處理得了嗎?」她定下心神應付,手按住劍靶。

  「一定能,要保證嗎?」

  「也許你能,貴姓呀?」

  「也許在世間,誰都想追求名利,希望兩者兼得。」中年人徐徐抖開布卷,露出裏面的古色斑斕長劍:「但有些人有自知之明,只求其一便心滿意足了。

  「我,就是後一種人,不求名只求利,所以姓名早忘,你不妨叫我張三或李四,愛怎麼叫悉從尊便。」

  「好,本宮主就叫你們兩位是張三李四。你,張三,你打算怎樣處理我?」

  「滅口,簡單明瞭。」

  「你是派來監視本宮主的?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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