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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三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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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謝謝你,龍姑娘。」他不笑了,眼中出現懾人心魄的凌厲怨毒光芒,瞥了七具無辜者的屍體:「不用猜,這裏是天道門某一處堂口。老天!他們都是這樣像這樣殺雞一樣殺人的?」 「你今天才知道呀?」龍絮絮白了他一眼:「要不,我爹怎肯幫助奔雷劍那些俠義英雄?我爹本來就是俠義道的對頭,號稱魔中之魔。」 「你怎麼知道我有難?」 「哼!你在迎春閣那種下流的地方鬼混……」 「我是去招兇惹災呀!那種地方才找得到線索。」 「你如果再去,我……」 「你怎麼啦?」 「我恨你一輩子。」龍絮絮臉紅到脖子上了,惶急地迴避他的目光。 「抱歉,我不知道你跟蹤我。」他不再嬉皮笑臉:「我在服下解毒藥之後,曾經有一段時間昏迷失去知覺,服食得太晚了些。這期間,一定有某些變故發生,那兩個扮粉頭的女人,是不是仍然留在迎春閣?」 「她們在半途有人接應,交了人她們就走了。」龍絮絮苦笑:「我怕毒,不敢跟蹤她們。而且,我必須救你……」 「哼!我會找到她們的。」他語氣充湧殺機:「我算是栽了。」 「你有解毒的藥?」 「奪自五毒三娘的解藥,藏在褲腰帶裏。」他開始剝一名青衫的長衫穿上:「其實,毒沒有什麼好怕的,不許對方沾身,呼吸時記住站上風,你已經勝了一半,事先我沒想到粉頭會是他們的人! 「脂粉香又太濃,等到我嗅出氣味有點與五毒三娘的五毒大陣相似,已經來不及了。先出去再說,這裏……」 「這裏是三山門外,莫愁湖南岸的一座農宅。」龍絮絮領先向門外走:「共有十二名殺手藏匿,我不得不狠下心用暗器屠光他們。 「剛才我如果不下毒手,只要有一個人還有餘力,必定會傷害你,我絕不容許這種事發生。哦!你不要緊吧?」 「還好,謝謝你。」他由衷地道謝。 第一次雍不容對龍絮絮的關切動了心,情不自禁伸手握住姑娘的小手,大踏步領先出室。 龍絮絮的手突然呈現反射性的顫抖,本能地想抽回,最後反而握得更緊,步履輕快地跟在他身後欣然就道,抬級而上,最後出現在農舍的後院。 已沒有活的人,無法取得口供了。 兩人的輕功皆到達登峰造極境界,攜手全力飛趕,向城裏趕。 「真是五毒三娘弄鬼?」龍絮絮問。 「五毒三娘恐怕已經不在人世了。」雍不容的語氣不怎麼肯定:「我要證實這件事。」 「怎麼證實?」 「去找那個女人。」 「什麼?你……」 「你不要緊張好不好?我知道她藏匿的地方。」 「你知道她是誰嗎?」 「應該是她。」 「她?她是誰? 「等我找到她之後才能斷定是不是她,目下不能武斷指證她是誰。」 「哦!透露一點嘛!」 「當我發現她入室,便感到有點面熟。對一個身分形象完全不同的人,我一時沒把她們聯想在一起。現在,我想起來了,她的確像極某一個人。」 「你是說……」 「像極,並不代表就是。」雍不容口風緊得很:「在沒獲得確證之前,不能憑可疑的形影遽下定論。正如同他們一樣,不憑猜測而各方求證,用各種手段來查證天地不容的身分,他們幾乎完全成功了。見了令尊,請代為致意,說我不久之後,或許與他親近親近。」 「好啊!你改變主意了?」龍絮絮雀躍地問。 「死的人太多了。」雍不容恨恨地說:「而且,他們已經逐漸將尖牙利爪向我伸過來,早晚這一天會來的。本來我以為天道門絕不可能涉入龍江船行的事故,但情勢發展得完全出乎意料之外,波詭雲譎愈來愈令人莫測高深。」 「只有一個理由:騰蛟莊與天道門做了這筆買賣。」龍絮絮大膽地猜測:「花重金請天道門除去天地不容,該是合情合理的事。」 「不可能。」雍不容語氣十分肯定:「天道門不做沒有把握的買賣,絕不會憑一個誰都不知道底細的綽號,而花工夫捕風捉影浪費精力。最重要的是,他們既然懷疑我就是天地不容,卻沒有用重要的人手來對付我?更沒出動人手對付龍江船行,可知他們只把天地不容當作偶發的事故來處理,真正的目的何在?我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。」 「你打算……」 「咱們在此地分手。」雍不容指指前面高聳的三山門:「我即將遷居,可能搬進城隱身,後會有期。」 「喂,你……」 雍不容已經竄入城壕的草木叢中,匆匆走了。 ▼第十一章 龍女逃生 四更將盡。 小巷底楚酒狂的那間陋屋竟然有燈光洩出,表示裏面的人還沒睡,或者勤快得很起床了。 小小的堂屋中,楚酒狂與天都玄女,以及兩男兩女四名門人,與那天的打扮完全相同,穿得破爛,真像一群男女花子。 六個人同時進食,像是一家人。 「不要狂乞可能已經聽信五毒三娘的讒言,將會很快地前來替乃侄報仇,所以必須遷地為良。」楚酒狂一面進食,一面向來人說:「天亮之前必須離開,這裏已經不安全了。」 「不如離開南京吧!你們師徒三人,何不到黃山我的天都洞府小住一些時日?」天都玄女說:「南京已經沒有你們的事了,要找的仇家必定聞風遠颺,在這裏白白浪費時間。」 「不,你們走,我還得留在南京踩探。」楚酒狂一口拒絕:「膳罷趕快收拾,立即動身吧!這次多蒙賢師徒幫忙調查,幾乎連累你們遭了那兩個狗男女的毒手,真是萬分抱歉,容圖後報。」 「你用不著抱歉,在我答應助你一臂之力時,便已把一切兇險計算在內了。奇怪!救我們的那位天地不容,居然毫無線索可尋,看來,我們不可能找到他向他道謝了,天知道他到底是個什麼的人?」 「連龍江船行的人也毫無所知,誰知道呢?」楚酒狂搖頭苦笑:「我名列宇內十大怪傑之一,但至少還有不少人知道我楚酒狂的根柢,而這個叫天地不容的人,竟然沒有任何人知道絲毫風聲,委實匪夷所思。」 四位少男少女,一直就埋頭進食,長輩們談話,小一輩的人不插嘴是正常的事。 談說間酒足飯飽,接著回房收拾簡單的行囊,吹熄了燈火,從天井跳牆登屋,由另一條小街走了。 一直潛伏在堂屋對面簷下窺探的雍不容,跳下天井入室,搜查遺留下來的物品。 不久,他也上屋走了。 ***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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