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雲中岳 > 四海鷹揚 | 上頁 下頁 |
一四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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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是沒有擔當的人,錯了認錯。 「不管怎樣,晚輩不能一錯再錯,當黑煞女魅將她們的身分說穿了之後,晚輩就避開了。」他最後說:「無論如何,晚輩總覺得心中有愧,所以不願和她們計較。不得不見之即走,她們像纏身的冤魂,晚輩實在無可奈何。」 他覺得出,小菱緊握住他的手,從手上傳來綿綿的情意。 他知道,小菱諒解他了。 老人家呵呵大笑,眾人都笑了。 「呵呵!小伙子,我老人家告訴你一帖妙方,只要一帖,就可以把你的痛根消除。」老人家半真半假地說。 「歐陽爺爺,晚輩受教。」他真誠行禮請益。 「等會兒我再給你面授機宜,現在先談目下的要務。」老人家話鋒一轉:「想當年,絕劍的老爹神劍秦泰,助紂為虐出死力替良鄉岳家,借國賊江彬的官方勢力,公報私仇萬里追殺艾賢侄。 「最後不惜與玉面神魔合作,全力打擊艾賢侄,最後失敗得很慘。艾賢侄在崔老哥的幫助下,解決了艾賢侄與岳家的一場無謂的恩怨。 「這劫皇貢毒計,目的就是志在為乃父報二十年前挫敗的仇恨,重施乃父當年的故技,與黑道群丑合作。 「崔老哥不願多事,艾賢侄以金針救世,不再操劍殺人,所以揭發毒謀的責任,落在小兒女們的肩上。」 「桃花塢女匪之所以阻止神手李那些人介入,固然是也志在那筆皇貢,以牙還牙報復公孫龍奪去他們所獲廣東皇責之仇,其實也想利用這件事來打擊崔老哥和艾賢侄。當年艾賢侄與玉面神魔最後一戰,結束的地方,桃花塢就是最後一處地方。 「俊兒玉兒一群年輕人的意思,也希望能名正言順與他們周旋,準備在現場人贓俱獲,把他們弄上法場徹底了斷。所以,你和神手李的計畫不妨改變,打落水狗豈不省事?」 「歐陽爺爺,晚輩期以為不可。」他正色說:「江流險惡,不能冒險。俗語說:計無萬全。不怕一萬只怕萬一;萬一出了差錯,皇貢恐難避免沉江的厄運。 「官府追究之下,諸位兄長在出事現場現身的事,不怕受到反噬嗎?晚輩相信絕劍已有惡毒的詭計,反噬便其中陰謀的一部分,結果如何?」 他這麼一說,眾人愣住了。 「允中弟,你說該怎辦?」江湖秀士走近拍拍他的肩膀:「我認為你的見解很有道理,真的不能冒大兵圍攻玉蒼山房的兇險。」 「絕不許可他們有動手的機會,防患於未然。」他的語氣十分堅決:「預防犯罪,絕對比善後有利。」 「你已經有計畫?」 「是的,歐陽大哥。」他信心十足的說:「由小弟與神手李那些人,先剷除公孫龍那些黑道群丑,剪除羽翼之後,再和絕劍那些人結算。他們欠了我不少債,包括九萬九千兩銀子養老金。」 「什麼養老金?」江湖秀士糊塗了。 他將與黑煞女魅合作的事說了,說得所有的人哈哈大笑。 「你的看法很對。」老人家鄭重地說:「但需從長計議。目下情勢急迫,相當麻煩。」 「急似燃眉嗎?」 「那還不致於。貢船隨時可能到達,改變計畫,卻又需要時間。而且崔老哥預定派人上船,助押運的人清除內奸,安排應變人手。我們在此地改變計畫,想通知他們根本無法辦到。」 「歐陽爺爺,這件事不難解決嘛!」 「怎麼容易法?」 「根本沒有人劫船,船上崔爺爺的人,知不知道無關宏旨,他們豈不樂得清閒嗎?」 「好像有道理。」 「由小侄出面,先瓦解他們,剪除一些羽翼,讓他們自顧不暇,便成功了一半。」 「說來說去,最後你仍然選動手拼搏一途,你知道人手不足……」 「放心啦!神手李那群人可以派用場。」張允中胸有成竹,語氣頗有信心:「神手李志切復仇,與公孫龍勢不兩立,手下全是生死與共的朋友。」 「那些人沒有幾個獨當一面的人才……」 「加上了黑天鷹,就不一樣了。」 「這……你打算怎樣進行?」 「先剪除公孫龍一群人。他們分三處潛藏,山深林茂地形險阻,相互聲援不易,以快速的行動逐處解決,成功有望。事機成熟時,小侄只希望諸位能在中途牽制他們,不讓他們迅速趕到支援,大事定矣!」 他心中打定了主意,不將冒險襲擊的行動計畫說出,這些白道名宿與名門子弟不是亡命,知道計畫之後,一定會反對,一定認為那是絕不可能成功的冒險舉動。 「先到我們的住處好好商量。」老人未置可否:「我將告訴你對付桃花塢女匪的秘方,走吧!」 *** 人的慾望永遠不會感到滿足,所以說慾壑難填。 春熙太貪心,太貪心就會出紕漏。 她毀了三山別莊,奪回所失去的贓物,再順手牽羊,擄走了三山別莊大批金珠,殺死了不少人。 報過於施,她仍然不感到滿足。 她這次趕來三峽,貪念更熾,不但要從公孫龍手中轉奪皇貢,報一箭之仇,還要追回情郎張允中,進一步藉皇貢遇劫的事,打擊玉蒼山房,替師祖報仇雪恨。 張允中逃得快,她不死心,帶了同伴窮搜不休,白費心力。 最後她把心一橫,回頭撲奔神手李潛伏的地方,要在神手李口中找消息,並將這些黑道人士趕跑以免礙事。 繞過一座形如虎頭的怪崖,前面施施然轉出兩位丰神如玉的美少年,劈面遇上了。 「哥哥,又碰上他們了。」身材稍矮的美少年似乎火氣甚旺,手動劍出鞘:「他們無緣無故拔劍行兇,趕快捉住他們送官究辦。」 先前春熙急於要截住張允中,因此不曾留心這兩位俊秀美少年,這時再次相逢,她可就留了心,只感到眼前一亮。芳心一蕩,忘了自己是男裝,「噗」嗤一笑,流露出萬種風情,媚目中異彩湧現。 「喲!小兄弟,你好像火氣大得很呢。」她笑得好媚,緩步上前:「你們小小年紀,在這深山罕見人跡的地方出現,一定是派來的眼線,誰派你們來的呀?姓秦?或者姓公孫?口氣還真不小,送官,是不是太嚴重了?」 艾琮那曾見過一個男人的媚笑?也不曾見過這種娘娘腔的大男人說話,立即鬧了個臉紅耳赤,說不出話啦。 還是艾玉膽大些,畢竟大了兩歲,做哥哥的人怎能示怯?將乃弟拉至一旁,挺身上前。 「不要管我們是什麼人派來的。」艾玉劍眉一挑,人生得俊,生起氣來也不會嚇壞人:「你們又是什麼人?要是不講理,咱們拼,咱們兄弟的劍術……」 「劍術怎麼樣?很好是不是?」春熙是個老江湖,一看一聽,心中大樂,分明是兩個未見世面的公子哥兒,絕不會是絕劍和狂彪派來的人。 「那是當然。」艾玉拍拍胸膛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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