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雲中岳 > 四海鷹揚 | 上頁 下頁 |
六二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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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對面的灌木叢中,踱出小書生張三與一位老婆婆,踱近兩具仍在抽動的屍體旁。 「沒救了。」老太婆搖頭嘆息:「一腰折一顱裂,死得好冤。」 「婆婆,我們怎辦?」小書生苦笑:「等了半夜,什麼都沒等到,這兩個傢伙卻死了,來的人卻不是張哥哥,白浪費了半夜工夫。」 「丫頭,我們往前走,試試看。」老婆婆向三山別莊方向舉步,手點壽星杖腳下穩健從容。 「這兩具屍體……」 「三山別莊的人會來善後,不遠處定然另有伏樁,剛才的消息,必定已經引起另一處伏樁的注意了。」 「會不會引起誤會?」 「我們沒有刀劍,誤會什麼,走啦!」 僅走了二十餘步,後面突然傳出警嘯聲,三個黑影狂風似的掠到。 「站住!走不了的。」有人嬌喝。 老太婆緩緩轉身,站得筆直。 小書生退在後面,背手而立神色悠閒。 三個穿寶藍勁裝,曲線玲瓏的少女,一前兩後止步,香風撲鼻。看髮式,便知後面兩個是侍女。 「我明白了,你是絕劍秦國良的女兒。」老太婆搶著說:「早些天,你們一群人與三山別莊你砍我殺。 「內情是公孫莊主從桃花塢女匪手中,弄到了一筆廣東的皇貢,這筆皇貢卻是桃花塢女匪們,從接引人魔手中黑吃黑吞沒的。 「接引人魔已經改邪歸正,投效令尊遨遊江湖,黑道兇魔搖身一變,變成替白道英雄賣命的鷹犬。 「唔!聽你的口氣,似乎不像三山別莊的仇人,卻像是公孫龍的朋友,此中是否有什麼陰謀?」 秦靈羽一怔,臉色漸變。 「胡說八道。」秦靈羽抗聲分辯:「家父帶了人與公孫莊主了斷,是光明正大按江湖規矩進行的。 「現在這兩個人被殺,本姑娘必須向公孫莊主表明與本姑娘無關,光明正大前往,有什麼不對麼?」 「唔!你的話不無道理,但理由並不充分。」老太婆笑笑:「就算這兩個人是你殺的,也是理該如此,犯得著前往表示你的清白?如果是老身殺的,你更應該向老身致謝,對不對?」 「白道人士,不會動輒殺人,更不屑襲擊在途中放哨守路的人。老太婆,如果是你殺的,你就有殺人嫁禍之嫌,本姑娘必須帶你前往澄清此事。」 「老身已經明告,不是老身殺的。」 「本姑娘親眼看見你們從屍體離開的,你可以向公孫莊主辯白。」秦靈羽強橫地說:「你是自己走呢,抑或要本姑娘押你們走?」 「恐怕你得押我們走了。」老太婆逐漸按捺不住,語氣一冷。 「真的?」秦靈羽沉聲問。 「你難道比老身更耳背,聽不清楚?」 「老太婆,亮你們的名號。」 「你還不配!」老太婆冒火了。 「你這老虔婆還嘴硬……」 「丫頭,揍她!」老太婆怒叫。 小書生張三身形倏動,以令人目眩的奇速一閃即至,快極。 秦靈羽吃了一驚,百忙中一聲嬌叱,連拍兩掌,潛勁湧,內力極為渾雄,令人難以置信走出於一位妙齡少女之手,倒像是練氣火候已有半甲於歲月的內家耆宿。 小書生也大感意外,身形亂扭,改從右側逼進,在逼人的拳勁空隙中強行切入。 秦靈羽移位的身法真夠迅疾,扭身移位雙掌再次連續拍出。這次出掌迥然不同,渾雄的掌風消失無蹤,代之而起的卻是陰柔徹骨的寒風,連四周帶動的氣流也溫度劇降,改變的不可思議,從陽剛突然變成至陰。 這種改變,幾乎是不可能的,除非已練成了火候精純的兩儀真氣。 小書生又幾乎上當了,連換三次方位,打一冷戰,最後退出丈外。 「婆婆,這鬼丫頭掌勁不可思議,十分可怕。」小書生叫:「不用兵刃,近不了身。」 「那就掏出你的看家本領來呀!」老太婆頓著壽星杖叫:「耗光她的真力,就可以痛揍她了。」 小書生一聲怪笑,雙掌一錯,疾衝而上。 秦靈羽兩次襲擊無功,也心中暗懍,哼了一聲,左掌吐出,右手接著戟指疾點,虛空發指,至柔的指勁後發先至。 豈知疾衝而上的小書生身形突然折向,眨眼間使到了她身左,掌風指勁落空,白費真力。 兩人開始各展所學,移位逐漸加快,出招避招快逾電閃,避實攻虛招不發老,一沾即走快得令人目眩。 小書生的身法變化詭異絕倫,也迅疾得多。秦靈羽則攻勢綿密密,佔了七成優勢,逼得小書生險象橫生。 但所耗的真力也快,手腳漸慢。 兩位侍女看出不妙,兩人一打手式,同時拔劍出鞘,意圖在外圍找機會截擊。 老太婆一閃即至,劈面攔住了。 「秦靈羽的老爹與祖父,是白道的領袖人物,號稱北地第一劍。」老太婆冷冷的說:「神劍秦泰當年在京師振遠鏢行威震北五省,據說從沒倚多為勝。他的孫女既然已經露了名,就表示他秦家的聲譽成敗一身當,你們不想敗壞秦家的門風吧!」 「老太婆,滾你的!」一名侍女大叫,一劍攻出。 壽星杖後發先至,閃電似的搭上了劍身。 「哎呀!」侍女驚叫,連人帶劍斜飛出丈外,幾乎一跤摔倒。 「你也上!」老太婆的壽星杖,指向另一名侍女。 另一名侍女的劍本來已升至出手部位,右腳亦作勢踏進以便出劍,發現同伴的劍一沾壽星杖便被震飛,嚇了一大跳,駭然悚立不敢妄動。 這瞬間,砰啪兩聲音爆,小書生與秦靈羽終於硬拼了兩掌,勢均力敵,各向側飄。 兩面,人影來勢如潮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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