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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五


  圓桌不分上下,三個人排排坐。他,人生得雄偉,相貌堂堂,劍眉虎目而不帶戾氣,正是姑娘們夢寐以求的英俊俏郎君。

  左右偎坐的是兩位花容月貌俏女郎,二十出頭,正是女人成熟而仍帶些少新綠的青春年華。

  年輕少女即使面貌平庸,仍然具有吸引人的青春之美。月白春衫窄袖細腰,難怪渾身曲線玲瓏暴露無遺,自有一種迫人的魅力流露。

  總之,這兩位俏女郎美得出奇,美得迫人,一舉一動、一顰一笑,皆流露出無限嬌媚,萬種風情。

  他們早已通過名,道過款曲。

  右面的女郎叫春熙,左首的叫春月。姓什麼,她們笑而不答,反正叫閨名,豈不顯得更親熱更親密?

  擒他的女人,並未替他解穴,左半身有點麻麻地,舉動有些微不受控制。

  他曾經試探地詢問兩女的身分,但兩女委婉地拒絕了。

  「你不必問得太多,也不需知道得太多。」春熙姑娘替他舉杯就唇,親自替他奉酒,親昵極了,笑容更是可愛:「等到你真正成為我們的人,我們自會告訴你。」

  「總之,你必須明白的是,我們對你絕無惡意。」春月姑娘用象牙箸替他佈菜:「相反的事,我們冒著與三山別莊的黑道群豪,絕劍秦國良一群結合在一起的黑白道豪霸,與及百了谷妖婦三批人,不惜一戰的兇險來保護你的安全。」

  「你們的好意,我感激不盡。」他有點言不由衷。

  當一個人像他一樣,被一群神秘的女人挾持而來,而且所制穴道一直不解,難免言不由衷。

  處身在眾香國,他這一輩子那曾見過這種陣仗?

  兩個貌美如花的艷姬左依右偎,一個奉酒一個佈菜,他簡直有點手足無措,一雙手就不知道該往何處放,稍一動便會觸及女人的胴體。

  幸好,他曾經和黑煞女魅相處過一段時日,至少,他對女人不算太陌生。

  黑煞女魅的美,絕不下於這兩位妖姬。不同的是,黑煞女魅在眉梢眼角間,湧現一種煞氣。

  而這兩位妖姬,比黑煞女魅妖媚多多。在內心中,他提防著這兩位妖姬。

  這點心態,也與他對待黑煞女魅不同。

  不管怎樣,這兩位妖姬倒是蠻可愛的,男人心目中所要求的條件和標準,她們都具有了,還能要求什麼?

  「我是一個沒見過世面的人。」他擋住了將杯送到他口邊的溫潤玉手,這隻手好可愛:「江湖門檻還沒踏進去,什麼都不知道。所以,我希望你們姐妹,能將你們所要求的事,坦誠地提出來好不好?」

  「喲!張兄,先不要把事情看得那麼嚴重好不好?」春熙姑娘將玉杯硬往他口邊送,不由他不喝乾杯中酒:「你心理既然焦急放不開,那我就告訴你好了,說要求豈不顯得太過分了?」

  「我在洗耳恭聽。」

  「嘻嘻!你看你那緊張樣子,真好笑。」春熙姑娘的玉手,搭上了他的肩背,抱住他了,在他耳畔吐氣如蘭媚笑著說:「你瞧過三山別莊,對不對?」

  「對,是被迷魂藥物弄昏,抬進去的。」他想將搭在肩背上的誘人胴體推開些,也就反往左面的春月懷裏擠:「醒來時身在地牢,然後是五個混賬東西輪流上刑逼供,其中就有公孫老狗,他用九陰搜脈折磨我。」

  「我打聽過了,我都知道,你好可憐哦!」春熙姑娘輕撫他的臉頰,情意綿綿地、感情地輕語:「大難不死,必有後福。張兄,這筆賬,你想討回來吧?」

  「想,我正在進行討債呢!搗毀三山棧,就是我的初步討債行動。」

  「對,有恩不報非君子,有仇不報枉為人。張兄,你領了六位難友從後莊殺出,對後莊的情勢,應該有些瞭解吧?」

  「有一點。姑娘的意思……」

  「我叫春熙,我妹妹叫春月。」春熙白了他一眼,嫵媚極了:「在江南,姑娘不是什麼動聽的稱呼,教坊的粉頭才稱姑娘。叫我們的閨名,不會辱沒了你吧?」

  「春……春熙。」他有點不太習慣:「你們的意思是指……」

  「我們要進三山別莊,拆公孫老狗的龜窩。」春熙姑娘將他的手臂挽在懷中,那具有彈性的部位令他心跳加快了一倍:「你能出,也許能進。」

  「這……」

  「從原路進去。」

  「老天爺!那是不可能的。」他說:「接引人魔本來打算用船接近,那絕不可能成功的。」

  「這……有這麼困難?」

  「除非你們的水性和我差不多。」

  「糟!我們是旱鴨子,見了水就怕。」

  「你們與公孫老狗……」

  「仇恨深結,無可化解。」春熙姑娘眼中出現與黑煞女魅不時湧現相同的煞氣:「一句話,不是他死,就是我們亡,誓不兩立。」

  「這就是我們不顧兇險,請你合作的原因所在。」春月接口,玉手挽住了他的虎腰:「後莊臨水一面之外,其他三方面圍佈了奇門生剋,內圍佈了陣圖埋伏,沒有人能全身而入。我們只有二十多個人,恐怕還沒進入內圍,就已經死光了。」

  「所以,我希望你能替我們從水上設法接近。」

  「那是不可能的,太危險。」他搖頭苦笑。

  「那……我們不是絕望了嗎?」春熙姑娘絕望地說。

  「有兩種辦法對付三山別莊。」他大聲說,心中戒意全消。

  原來這些女人,是三山別莊的死仇大敵,與他利害相關,目的相同。

  「真的?你胸有成竹?」春熙姑娘幾乎跳起來,突然忘形地在他頰上親了一吻。

  「有這個準備。」他感到心跳又加快了一倍。

  這一吻,比黑煞女魅吻他熱情十倍。

  「請說啊,允中。」春無的稱呼自然而然地改變了,改變得親昵萬分,叫得甜甜地而又自然。

  「其一,就是我現在所用的辦法,不斷打擊,騷擾,把公孫老狗逼出來決戰。其二,人手夠,可以採用第二策,直搗黃龍。」

  「我想知道和所要的,就是直搗黃龍。那老狗是誘不出來的,他的黑道朋友眾多,爪牙無數,他會使朋友和爪牙不斷反擊,而我們人手少,不能久留,這就是所謂強龍不鬥地頭蛇的道理。」

  「給我幾天時間。」他說。

  「你的意思……」

  「我先前往探道,然後訓練你的人,如何對付奇門生剋陣法。」

  「咦!你懂這些奇門生剋?」春熙訝然問。

  「家師是玄門中人,奇門遁甲難不倒我。」

  「妙極了!」春熙又忘形地親了他一吻:「請問令師是那位世外高人?」

  「抱歉,恕難奉告。」他搖頭:「其實,也無可奉告,老神仙與世無爭,我對他老人家幾乎一無所知。」

  「對不起,允中。」春熙的粉頰貼在他耳畔柔聲說:「師門忌諱,是江湖禁忌之一,我不該問的。」

  「春熙,我並不怪你呀!」

  「你真好,允中。有你領導我們,報仇有望。我敬你三杯,代表我的心意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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