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雲中岳 > 情天煉獄 | 上頁 下頁 |
二四三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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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論輩分,你父親只能算老身的徒孫輩,你竟敢在老身面前插嘴管事,不教訓你,你早晚要遭殃!」 「晚輩記住了!」紀少堡主惶然地答。 「記住就好,你給我站開些。」 「是。」 死灰婆婆取出藥囊,丟給槁木老人說:「先把那些人救醒,制住穴道免費手腳。」 槁木老人將眾人救醒,制住穴道收在一旁。 死灰婆婆不住打量眾男女,久久方問:「到底是怎麼回事,歐陽雄,你說。」 槁木老人坐下說:「這些人追殺紀少堡主,老朽念在八方風雨的情義,管了這檔子閒事。」 「不是他們上門找你尋仇?」 「呵呵!陶大嫂,你也知道不是的。老朽在此隱居,為期甚暫,仇家還不至於就找上門來的。」 「那就好,先把這些人囚禁起來,等咱們再將乾坤大法參透,再廢了他們。」 若華爬偎在老太婆身旁,無限希求地說:「婆婆,我能說幾句話麼?」 「你要說什麼?」 「婆婆,我求求你,我大哥命在旦夕……」 「那是他的事。」死灰婆婆乖戾地說。 「求婆婆給我一次機會……」 「你怎能救他?」 「這位紀少堡主,擄走了我大哥的愛侶,我大哥正在找他,也許就在這附近,求你放我們出去尋找。我們不追究紀少堡主的事,同時請婆婆作主,要紀少堡主將費姑娘放了。婆婆,如蒙恩准,我願一輩子為婢侍候你老人家,尚望婆婆開恩。」若華淚流滿面地說,說完,趴下磕頭。 死灰婆婆一怔,向槁木老人不悅地問:「歐陽雄,你竟讓這小淫賊把一個女人擄來此地藏匿著?」 槁木老人老臉盡赤,苦笑道:「陶大嫂,男人家的事,算不了什麼……」 「什麼?日後這件事傳出江湖,你竟不成了老龜公?看你的老臉往何處放?」 「陶大嫂言重了,這些人一個也休想活著離開,日後誰知道這件事?」 「若要人不知,除非己莫為,咱們好殺好戮,但卻不能沾這種無恥的事,你……」 「這……」 「你知,我知,小淫賊知、塗山雙邪知,你敢說日後大家都能守口如瓶?」 「陶大嫂,何必說得那麼嚴重?」槁木老人苦笑道。 「咱們都是快進棺材的人,你想帶了污名進棺材?」 「依你之見……」 「叫小淫賊離開,不然就要他到後面山窪柴房去住,這幾個男女,男的暫且囚在前房,女的在後房執役。這幾天咱們要將乾坤大法參至隨心所欲境界。巫家兄弟也可在一旁切磋。西華宜山的約期已不足半月,咱們四人這次必須同心協力,將天南隱叟老匹夫置於死地,這次如不成功,乾坤大法仍然敵不過老匹夫的須彌天罡輪迴手,咱們這輩子便永無機會雪恥復仇了!」 槁木老人接口道:「巫老弟哥兒倆與天南隱叟仇不深恨不重,這次犯不著參與宜山約會,兩位願否留下共參絕學互相切磋,悉從尊便。」 大邪巫龍冷笑道:「你老兄不是多廢話麼?如果這次咱們兄弟不參與,便不會與你約定在此會面的。陶大嫂說得不錯,咱們都是入土大半的人,這次如果錯過最後一擊的機會,便永遠沒有雪恥復仇的機會了,便得將二十年來所受的恥辱帶入墳墓,九泉亦難以瞑目。」 死灰婆婆點點頭道:「兩位願留下,當然無任歡迎,咱們四個人皆須專心練功,無暇兼顧飲食雜物,這幾個男女來得正好,不愁沒人使喚了。」 槁木老人乘機為紀少堡主求情道:「這樣好了,老夫用對時逆經手法制住他們,讓紀少堡主負責督促他們執役,分派他們工作,免得他們偷懶,也可防止他們冒死逃走。」 死灰婆婆沉吟片刻道:「也好,但女的不歸小淫賊督促,由這位魯姑娘負責,如果小畜生敢不規矩,老身要活剮了他。」 大邪巫龍接口道:「最好把這小輩也制了穴道。」 「為什麼?紀少堡主是老朽的客人,你不放心他?」槁木老人問。 「不是不放心他,而是這小輩眼神不正,胸隱機詐,不可不防他搗鬼亂咱們的心神。」大邪巫龍不客氣地說。 聲落,扣指疾彈。 相距在八尺外,紀少堡主突然打一冷顫。 大邪巫龍又道:「在下制了他的幽門穴,十二個時辰以內,在下再替他換穴。」 紀少堡主臉色一變,惶然問:「如果前輩來不及換穴呢?」 「小意思,你的沖脈經將逐穴閉死。幽門附近是任脈的巨闕穴,很可能連帶毀了任脈,後果不用說了,你最好向老天爺禱告求菩薩保佑。」 「保佑什麼?晚輩從不信鬼神!」 「你最好早些信鬼神。」 「哼……」 「如果老夫出了意外,你只能活至時限後兩刻時辰。」 紀少堡主的眼光,湧起了重重殺機,但他已轉首他顧,廳中的人皆看不出他眼中神色的變幻不定。 若華心中焦急,懇求道:「婆婆,求求你……」 「不許多說,老身答應事後送你平安離開。」死灰婆婆沉下臉。 若華知道已經絕望,只好等候機會,道:「姓紀的擄來了費姑娘,但不知他將人藏在何處,婆婆可否令他將人交出?」 「她現在內房,你們三個女的一併至內房安頓。記住,你們如果妄想逃走,除死之外別無他途。」槁木老人一面說,一面制了眾人的穴道,繳了眾人的兵刃暗器。 最失望最憤恨的該是紀少堡主,到口的天鵝肉竟然飛掉了,他恨死灰婆婆入骨,卻又無可奈何。 只得嘆口氣道:「在下的物品放在內房,且讓在下取出來。」 綠衣姑娘柏綺玉已看出情勢不對,居然沉得住氣,領先便走道:「為防小畜生搗鬼,我們跟進去。」 「你罵誰小畜生?」紀少堡主厲聲問。 他並未將柏綺玉放在眼中,儘管柏姑娘美如天仙令他心動,但在眾目睽睽之下挨罵,當然不是滋味,因此極為不快。 「當然是罵你。」綺玉也厲聲道。 所有的人皆被制了經脈,功力僅減去二三成,這種慢性的定時制經術,有些功力高強的高手,甚至可令對方在毫無所知功力不減的情形下,直接至經脈變異時仍不自知,等發覺有異時已來不及挽救了。 紀少堡主委實受不了,羞憤交加,惱羞成怒當時火起,一聲咒罵,一耳光摑出。 綺玉姑娘更快,一把接住來掌,扭身一帶,來一記乾淨俐落的大背摔,但見人影一動,「砰」一聲大震,紀少堡主摔了個四腳朝天。 紀少堡主藝業不差,足以躋身於一流高手之林而無愧色,像這樣極平凡的大擒拿術,絕對制他不住。 但這次卻栽了,一來是對手手腳太快,二來是這種摟摔術女孩子羞於使用,因此他毫無準備,便著了道兒。 綺玉並不想擒他,也不想毀他的手臂,因此將人摔出便放手,便宜了他。 「起來,再試試!」綺玉冷冷地說。 四個老魔皆忍不住狂笑起來。 這一來,紀少堡主更是臉上無光,下不了臺,一聲怒吼,猛地挺身而起疾衝向上,也想用貼身搏擊術,以牙還牙摟摔術對付綺玉。 綺玉已看出他的心意,急退兩步一腳飛踢。 「噗!」靴背踢中了他下顎,結結實實,如果使用靴尖,他不死也脫層皮。 「砰!」又仰面摔倒了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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