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雲中岳 > 情天煉獄 | 上頁 下頁 |
一八五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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聲落,山坡頂的松蔭下,出現了紀少堡主的身影,狂笑道:「姓柏的,算定你該從此地出來,來得好。」 心蘭銀牙緊咬,向上急掠,怒罵道:「你這狼心狗肺的畜生!」 「哈哈哈……」紀少堡主發出一陣狂笑,身形向下一伏,驀爾失蹤。 柏青山趕忙叫道:「不可追趕,小心上當。」 兩人沿山坡的南端急走,然後踐出西北角,想走上大路穿越樹林,林盡眼前出現了一片亂石錯落的峽谷。 為了踐友之約,期限急迫,目下他們除了不顧一切趕路之外,別無他念,任何耽擱皆可影響行程,他們必須全力扔脫對方的糾纏,盡可能與對方保持距離,免被牽制住,便大事不妙。 一進入峽谷,柏青山心中懍懍,說:「不好恐怕他們故意留這條路給我們走的。」 「不會吧!」心蘭意似不信地說,她根本就不曾發現任何可疑事物。 「迄今尚示有人現身攔截,可能麼?快退!」柏青山斷然地說。 身後,突傳嘹亮的歌聲:「天蒼蒼兮,海茫茫,登泰山而小天下兮,唯我獨尊,小輩們,退不了啦!」 柏青山扭頭一看,臉色一變! 十餘丈外,跟來了一個鶴髮童顏的高瘦老人,灰袍飄飄,長髯拂胸,佩了一把古色斑斕的長劍,一雙老眼冷電四射,腳下輕靈,輕如鴻毛般飄然掠近。 他抱拳一禮,鎮靜地說:「晚輩柏青山,老前輩萬安。」 「你認識我?」老人冷冷地問。 「晚輩猜想老前輩定是武林三老之一,天下聞名的『神劍至尊』泰山老人獨孤老前輩。」 「唔!你總算眼力不差。」 「老前輩誇獎了。」 「你知道你兩人的處境麼?」 「尚請老前輩明示。」 「老夫與八方風雨紀人傑小有交情。」 柏青山知道不能善了,但仍希望逢凶化吉說服這位亦正亦邪的老怪物,欠身道:「晚輩與紀堡主從未謀面,聞名而已,無緣識荊,自無恩怨過節可言。」 神劍至尊的目光,落在心蘭身上,冷冷地說:「但你橫刀奪愛,奪了紀少堡主的愛侶,老夫豈能置之不理?」 柏青山強忍心頭怒火,沉靜地說:「老前輩明鑒,紀少堡主一面之詞,不足採信。」 「住口!你還敢強辯?」 「不是晚輩強辯,而是事實。費姑娘與紀少堡主乃是行道江湖所相識的朋友而已,他怎能一廂情願地硬指費姑娘是他的愛侶?目下費姑娘在此,她……」 「住口!你說紀少堡主胡說麼?」 「老前輩,費姑娘能不能表示意見?」 「男女間的事,沒有女人表示意見的餘地。」神劍至尊乖戾地說。 心蘭忍無可忍,大聲道:「天下間竟有你這種老悖無理的……」 「呸!你敢辱罵老夫?那還了得?」神劍至尊暴怒地叫,鬚眉皆張,似已怒極。 「你有什麼了不起嗎?哼,少嚇唬人!」心蘭毫不畏縮地頂回去。 「賤婢無禮,老夫要……」神劍至尊暴怒地說,一面說,一面舉步迫進,長鬚無風自動,老眼兇光暴射,殺機怒湧。 柏青山知道要糟,事已臨頭,衝突無法避免,他也就把心一橫,擋住去路沉聲道:「是福不是禍,是禍躲不過,老前輩,不可欺人太甚,老前輩年高德劭,理該留一條路給後生晚輩走,故而請前輩……」 「你小子竟敢教訓起老夫來了?」 「晚輩不敢。」 「事實你卻沒將老夫放在眼下。」 「不平則鳴,晚輩……」 神劍至尊突然一閃即至,鳥爪似的大手無所顧忌地劈胸抓到。 柏青山向側一閃,喝道:「慢來!老前輩自重。」 「老夫要廢了你。」神劍至尊厲聲說。 「咱們說清楚再交手,難道你就不珍惜你自己的聲望、身分和地位,像痞棍流氓般出手亂來麼?」 「哼!你想說些什麼?」 「柏某與你公平一決,你勝了,柏青山認栽,如果你神劍至尊不幸失手,又待如何?」 「哼!你在做清秋大夢。」 「別管在下是否做夢,說事實。如果你失手,在下只要你置身事外,如何?」 「哼!你……」 「你敢是不敢?」 神劍至尊激怒得像被踩了尾巴的貓,暴跳如雷地叫:「老夫答應你了……」 「老前輩是比劍呢?抑或是比劃拳腳?」 「老夫由你選。」 「晚輩選劍。」 「你是不是找死?」 「老前輩以劍術名震天下,號稱神劍至尊,晚輩不敢自甘菲薄,如不在劍上向老前輩教幾招不傳之秘,豈不虛度此生?老前輩請賜招。」 柏青山豪邁地說完,首先亮劍獻劍,立下門戶,冷然待敵。 神劍至尊一怔,定神看他的辟邪劍,由於他渾身皆被菜油所染污,劍鞘也因此而變色走樣,直至劍出鞘,方看出劍身的原形,狹鋒、無血槽、未開鋒,毫不起眼。 「你是沂州柏家的子弟?」神劍至尊突然問,口氣變了。 柏青山不知對方有何用意,答道:「不錯,但寒舍已北遷蓬萊。」 「令尊如何稱呼?」 「家父明倫公。」 神劍至尊哦了一聲,淡淡一笑道:「父是英雄兒是好漢,不錯,你手中的可是辟邪劍?令尊目下可好?」 「託福,家父目下隱居蓬萊,劍確是辟邪……」 「哦!令尊未將老夫的事告訴你?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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