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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三七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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官道前後有三五旅客行走,看不出任何異樣。 正好討碗水喝,打聽那五個人的消息。 踏入店門,她發覺在門外歇息的五個旅客,全用怪怪的眼神,留意她的舉動,但並沒在意。 她一個醜小子裝扮,實在有點岔眼,那一身汗水,已表明她趕路趕得甚急,布裹的劍也令人起疑。 「店家,小可想討碗水喝。」她在桌房坐下,語音疲倦,雙目無神,坐下就不想動了。 「來了,天氣熱,小客官請喝碗冷茶。」中年店伙笑吟吟送來一碗茶。 「請放些鹽,好嗎?」她掏出五枚制錢遞給店伙。 鹽很貴,但一文錢也該夠了。 「好的好的。」店伙端茶碗到了大灶旁,放了幾顆鹽,端回多了一根竹筷,便於攪溶鹽粒:「小客官從州城來?半天就到了這裏,很快呢!難怪你又累又疲倦。」 「哦!貴村是什麼地方?」她一面攪動茶水,讓那種顆粒式的生鹽溶化,小鄉小鎮,吃不起白土(熟鹽)。 「這裏叫沙河村,也稱沙河集。」店伙熱心地說明:「地屬霍山縣,往南二十餘里便是縣城。不必趕得太急,天色早著呢!」 「承教了,謝謝。」她由衷地道謝。 「這一路走下去,路都是上坡,走起來相當累,不能急趕的,午後炎陽正烈,何不歇息片刻?」 「我得趕路。」 她一口喝乾一大碗茶:「請問,不久前,也許半個至一個時辰前,有四另一女攜了簡單行囊的旅客,是否經過此地?」 店伙一怔,眼神一變,退了兩步欲言又止。 她警覺地背起包裹,劍插在腰帶上以便拔出。 「怎麼啦?」她追問。 「你去問他們。」店伙惶然向門外一指。 門外歇腳的五個旅客,已經並排堵住店門,五雙兇光暴射的怪眼,不懷好意地狠盯著她。 經過淮南別莊與九州天魔山門的變故,她的警覺性極高,已經明白伏魔劍客走這條路的用意,走這條路沿途可望獲得支援。 這裏,可能又是支援的地方了。 她鬆開劍靶一端的布卷,露出劍靶。 「伏魔劍客五個人,是不是在村子裏?」 她逼近店門,疲倦的星目恢復了神采:「你們是帶我去見呢,抑或是讓我闖進去?勞駕諸位帶路,好嗎?」 「你知道你在何處地方嗎?」堵在當中扮旅客的中年人冷笑著問。 「沙河村或沙河集,店伙說過了。」 「我是說,江湖所指的禁地。你是江湖人,應該有過耳聞。」 「抱歉,在下孤陋寡聞,毫無所知,請問這裏又是什麼驚世的禁區?」 「霍山沙河集南衡莊。」 「沒聽說過。」 她足跡僅及河南湖廣,不曾與江湖人士接觸,怎知南衡莊是什麼地方? 霍山也稱南嶽,所以也稱衡山。 外地人因為潛山有座道家名山天柱峰,因此張冠李戴,把潛山當作霍山,兩者相距百餘里,是兩座山而非一座山。 莊取名南衡,頗帶了幾分古味。 湖廣的衡山早已正式成為南嶽,霍山的南嶽古名,早就被世人所淡忘,說霍山是南嶽的人,會被人譏為不學無術沒知識。 「你只有一個人追來?」中年人怪眼怒睜。 「有什麼不對嗎?」 「你好大的膽子。」 「膽子不大,我敢一個人窮追數百里嗎?」 「你……」 「讓路!」她的劍立即出鞘。 中年人也哼了一聲,拔出鋒利的狹鋒單刀。 「讓她出來,老太爺要見她。」外面傳來高叫聲。 堵門的五個人順從地退走,讓出去路。 她昂然出店,步入廣場。 在樹下歇息的六名旅客,擁簇著一個滿頭灰髮,穿了淡紫色長衫的高大老人。老人的腰帶上,懸了一隻紫黑色尺八長的革製筆囊,分量頗為沉重。 在店門堵路的五個人,改為堵住她的退路,十二個人形成合圍,她身入重圍大事去矣! 「你是追賈賢侄的人?」老人特別陰森的三角老眼狠盯著她,說話的嗓音卻洪亮震耳。 「對。」她劍垂身側外表鬆懈,暗中已神功默運,隨時可發起猛烈的攻擊。 「你小小年紀,膽氣可嘉,你的同伴呢?」 「我單人獨劍,窮追那個卑鄙的膽小鬼……」 「住口!不許出口傷人。」 「你稱他為賢侄。」 「他是老夫摯友的愛子。」 「你要替他挑冤擔債?」她沉聲質問。 「放肆!在老夫面前,說話給我小心些。」 「你替他挑冤擔債,便是我的生死仇敵,你偌大年紀,該知道是非……」 「閉嘴!你不配在老夫面前論是非。」 「我不知道你是誰,是非也不是因為你老而另有標準,不能因為你老而將是作非……」 「老夫鐵筆神判,就是判定是非的人。」 「憑你的口氣和態度,你配稱判定是非的鐵筆神判?不要挨罵了,你實在……」 「先擒下她再說。」鐵筆神判怒不可遏,憤怒地舉手一揮。 出來了兩個人,都是雄壯慓悍的大漢,每個人的身材,皆比她粗壯高大一倍,像兩個金剛,對付一個小鬼,氣勢已佔了絕大上風。 「你派兩個人對付我?」 她不理會兩個揚刀逼近的大漢,冷靜地正視著這個威嚴的老人:「你綽號稱鐵筆神判,應該是武功了不起的前輩,我與你無冤無仇,你懂武林規矩嗎?」 「你能把賈賢侄五個高手中的高手,追得數百里奔逃,老夫豈能輕視你?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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