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雲中岳 > 霹靂刀劍情 | 上頁 下頁 |
九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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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最好再問問雍姑娘。」許彥方苦笑:「她現在仍感到冷流在體呢!」 天蠍星氣色敗壞,坐在樹下雙手抱胸,仍在發抖,可知仍然感到寒冷。 山中本來就寒氣甚濃,六月盛暑廬山依然夾衣不勝寒,但在練氣內家高手來說,在冰天雪地中也可赤身露體,這一點寒氣算得了什麼? 「如果是真的,我……」夜遊僧臉有懼容。 「絕對正確,尤瑤鳳也練成了,只是火候差而已。」許彥方肯定地說。 「那我……」夜遊僧苦笑:「我和尚禪功蓋世,天不怕地不怕,禁得起刀砍斧劈,水火不傷,但對那些陰毒的外門邪功魔法,真也懷有強烈戒心。像你這小子所練的邪功,外表看不出任何異狀,被你的手一沾體,佛爺的禪功便突然潰散。罷了,我和尚只好放手。」 「你只好逃命?」許彥方問。 「是的,早些逃出廬山遠走高飛。」 「你呢?」許彥方轉向濁世浪子問。 「你能接得下冰魄魔罡嗎?」濁世浪子反問。 「很難說,我根本沒有機會嘗試。」 「那……你如果對付不了……我……」 「我要試試。」 「試?算了吧!」夜遊僧好意地說:「高手拚搏,各出絕學,如果雙方各不相讓,一擊之下生死立判,對不瞭解的奇技異能怎能試?一試非死即傷殘,豈能拿自己的老命來試,別說外行話了,小子。」 「不試我不甘心。」許彥方咬牙說:「連一個女人也對討不了,哪能對付得了鄱陽王呢?」 「小子,天下大得很呢!」夜遊僧好言相勸:「鄱陽王在東,你在西,他八輩子也找不到你,住天南地北一走,他奈何得了你?天下女人多得是,我和尚的心口中,溫飛燕可不是什麼絕色寶貝,要不要無所謂。」 「膽小鬼!」天蠍星不再發抖,不屑地說:「小許,我願意陪你試,下次,哼!我要用天蠍鏢對付那鬼女人,明的暗的有機會送她去見閻王。」 「你犯不著,雍姑娘。」許彥方一口拒絕。 「我……」 「夜遊僧夜間可以來去自如,隨時都可以帶你們逃出廬山,你們走吧!」 「你呢?」 「我非試不可。」 「我陪你,我可不願被璿璣城的人,搜遍天下追殺不休,逃得了一時,逃不了一世,是嗎?」天蠍星真有女光棍味道:「至少,可以證明我不是膽小鬼。」 「女人,你指桑罵槐,諷刺在下是膽小鬼?」濁世浪子激怒地跳起來:「你給我說話小心點。」 「你神氣起來了?」天蠍星不甘示弱,也一蹦而起粉面帶煞:「你不是膽小鬼嗎?諷刺你又能怎樣?別給臉不要臉。」 「臭女人,你給我聽清楚。」濁世浪子的手按上了劍把,氣湧如山要發威了:「別認為你們一群狗男女,把在下當奴才般差來遣去,就以為真的吃定了我濁世浪子。花花太保那雜種不要臉,利用他那些玩物侍女,在大街上用美人計走在我前面扭腰晃臀,暗暗洩放什麼王者之香,我一時大意被薰倒落在他手中,並不是他武功比我強而制住我的。雁洲夜鬥,結果你們的人死傷殆盡,而我濁世浪子依然活得好好的,你如果認為你比我強,我要糾正你的錯誤。」 武林四浪子名列二流人物,是眾所周知的事,天蠍星真沒把濁世浪子放在眼下。 但風塵浪子許彥方的表現,不但可以稱得上一流高手中的頂尖人物,即使躋身於超等高手人物之林亦無愧色。 可知濁世浪子也是深藏不露的貨色,不然怎敢打一谷一莊兩位閨女的主意,向鄱陽王的女人轉如意念頭? 夜遊僧就是超等的高手,與濁世浪子狼狽為奸。 天蠍星一看濁世浪子發威的神情,流露在外的陰狠強悍霸氣極為懾人,輕視的念頭一掃而空,而且自心底冒起寒意,還真不敢逞強拔劍而鬥。 「好了好了,浪子。」夜遊僧跳起來打圓場:「咱們已經勢孤力單,再起內哄那就有死無生了。許小子,你真的不走?」 「不走。」許彥方的語氣十分堅決。 「貧僧可要走了,祝你幸運。東門浪子,你走不走?」夜遊僧拍拍濁世浪子的肩膀。 「我……」濁世浪子猶豫不決。 「走吧!來日方長,浪子,此地不容爺,自有容爺處,天下美麗的女人多得很呢!走吧!」 「我也不甘心……」 「不甘心?要把命送掉才甘心?你到底走不走?」夜遊僧怪叫:「你我一狼一狽,我走你能不走?混蛋!」 濁世浪子一咬牙,跟著和尚急急走了。 鑽入東南角山腳下的密林,濁世浪子氣沖沖地站住了。 「和尚,你真的甘心逃之夭夭?」他憤憤地說:「你真要讓鄱陽王的人在天下各地搜殺……」 「你是個豬。」夜遊僧陰笑。 「什麼?你怎麼罵人……」 「罵人?你的確其蠢如豬。」夜遊僧毫不客氣地說:「許小輩逼咱們聯手,逼咱們打頭陣,大好的擺脫機會不利用,你不是豬是什麼?」 「可是……」 「可是什麼?哼!那小子外表示怯,骨子裏膽大包天,他就敢無畏地直闖中樞,可知他絕不會死心,他在明,咱們在暗,他拼老命來硬的,咱們躲在一旁趁機擒人來軟的。正如同佛爺捉姜小丫頭一樣,將人弄到手就遠走高飛,讓許小輩去頂罪,這樣你明白了嗎?」 「可是,如果他先弄到尤瑤鳳,我豈不……」 「你不會找機會黑吃黑呀?那小子自詡老江湖,其實心不夠狠毒,論陰毒狡詐,比你差了十萬八千里,只要你在暗處留神計算他,還怕沒有機會嗎?真笨!」夜遊僧面授機宜:「你看,咱們三言兩語就擺脫他的控制,這種人太好對付了,儘管他武功蓋世,永遠成不了大事,咱們只要多用些心機,送他去見閻王並非難事。」 「好吧!咱們躲在暗處候機,等他把人弄到手,再送他去見閻王。」濁世浪子不再埋怨:「只是,他身邊多了一個天蠍星,這淫婦十分陰毒,得多費些手腳。」 「那淫婦全仗幾支天蠍鏢耀武揚威,論真才實學,她根本不是璿璣城那些煞神的敵手,哪用得著咱們對付她?你向她挑戰,真是錯得不可原諒。」 「她那些話我受不了呀!」 「佛爺我就不介意,你好像沒有外表那麼聰明呢!」 許彥方對夜遊僧濁世浪子兩個人,一直懷有戒心,不想和他們久處,以免在疲勞過度精神懈怠時,受到他們的暗算。同時,他發覺這兩個傢伙靠不住,派不上多少用場,事先說好了分兩路殺人,這兩個傢伙卻一擊即走,只在外圍虛張聲勢,真需要他們時,絕難獲得他們的助力,因此故意不著痕跡地把他們遣走,他們還以為得計呢! 他對天蠍星所知有限,也必需提防,但只有一個人他應付得了,所以並不反對天蠍星留下。 要瞭解情勢,必須與對手保持接觸。一個人行動方便些,同時他也不想讓天蠍星多瞭解他的真才實學。 因此不理會天蠍星的反對,要求天蠍星潛伏在太平宮附近,監視溫飛燕那些人的動靜,他自己則四出偵查分佈在山區各處的其他璿璣城高手,以瞭解這些人的正確動向。 他攀山越嶺,超越西林寺,踏入通至香谷的山徑。 他是在香爐蜂的西北山腰,發現了一組人進入香谷的,居高臨下隱約可辨,人數約在二十餘人左右,依稀可以看出有男有女,猜想必是璿璣城的人,所以跟蹤前往察看動靜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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