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雲中岳 > 霹靂刀劍情 | 上頁 下頁 |
九五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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許彥方丟掉九環刀,左手一抄,帶馬歸槽勾住對方的大拳頭一帶,挫身避過撼心的拳頭,一記霸王肘兇狠地撞在對方的左脅上,力道千鈞。 沒有骨折聲傳出,丙字號統領禁受得起這一記力道千鈞的霸王肘。 許彥方立即在拳掌上加勁,展開令人驚心動魄的快速兇狠打擊,三掌夾一拳,再腳踢膝撞肘攻,貼身痛擊勢如狂風暴雨,拳拳著肉,掌掌透骨。 暴響似連珠,好一場驚心動魄的空前暴烈痛擊。 丙字號統領只能狂亂地盲目封架,最後被壓迫在一株古松上狠揍,挨了百十下重打,終於氣散功消,五官流血,發出痛苦的、狂亂的叫號聲。 最後,奄奄一息躺下了。 不遠處躲在一株松樹後旁觀的姜玉琪,驚得手腳發軟,花容失色。 她終於親自目擊許彥方發威了,那種泰山壓卵式無畏地強攻的聲勢,真有雷霆萬鈞的渾雄威力,鐵打的人也將在拳掌下崩潰,風雲變色。 沒有技巧,沒有花招,緊迫狂攻如影附形,根本不理會對方的反擊,也不給與對方有反擊的機會。 快速的打擊連綿不絕,直至對方氣散功消身心懼潰方行住手。 她在想:假使挨揍的是她的哥哥,光景如何? 她連想都不敢想,太可怕了。 顯然,她哥哥也曾吃過苦頭,難怪見到許彥方,有如老鼠見貓,往昔不可一世,驕傲自負的神態一掃而空,可知那一頓揍一定很不好受。 「你……你把他打……打爛了?」她驚惶地叫。 「他死不了,我不要他死。」許彥方一把揪住丙字號統領的髮髻,拖死狗似的往林子深處移動:「我要問口供,你在這裏等我。」 「我……」 「我問的事如果你知道,今後你的處境將危如累卵,聽話。不然今後我再也不理你了。」 「好嘛好嘛!我聽你的話,我……」她打一冷戰,悚然而驚,顯然許彥方所要問的口供十分重要,所以不希望她聽到。 聽到不該聽的秘密,後果是十分可怕的。 丙字號統領雖然功臻化境,兇狠冷酷經歷過大風大浪,功力超人無所畏懼,是璿璣城在外做案的十大高手之一。 江湖上的高手名宿也畏之如蛇蠍。 但在許彥方的播弄下,氣散功消,神魂出竅,心靈與肉體皆瀕臨崩潰邊緣,已成了極為平凡的半死人。 「關統領目下在何處?」許彥方用怪怪的嗓音柔聲問,一手輕輕地在對方的腦門上輕撫著。 關統領,指庚字號統領白虎星關彪,號稱地行仙的尚書宮宮主水火真人招的供;任何人落在許彥方的手中,也會不由自主地招供。 「他那一路人馬,本來在河南活動。」丙字號統領也用怪怪的嗓音回答,聲音雖弱,但咬字倒還清晰易辨,似乎發自心腹深處的聲音。 「本來在河南,現在呢?」 「可能快要趕回來了。」 「怎見得?」 「城主夫人以十萬火急的絳宮飛符,召回本城的人馬保衛璿璣城。飛符限定每天傳六百里,我這一路就是接到飛符,便晝夜兼程趕回來的,一到九江便接到城主的命令,立即入山擒殺風塵浪子與濁世浪子幾個人。關統領活動的地區並不比我的雲夢地區遠多少,所以應該在這兩天趕到,璿璣城有警是前所未有的大事,本城的人敢遲延?」 「你知道今春山東濟寧州所發生的事故嗎?」 「不知道,每一路人馬,只過問自己的事。」 「那時,關統領在何處?」 「在山東一帶活動,押送回城的花紅足有十萬兩紋銀,是成績最好的一路,殺的苦主也最多,總有一天,我的成就會超過他的。」 「城主在城裏嗎?」 「應該在,傳信人是從湖上來的,如非絕對必要,城主不會在外露面。」 許彥方心中一動,原來的城主在絕對必要時,仍然要在外露面的,雁洲夜鬥,尤城主不是在府城露面了嗎? 「你並不知道城主的行蹤。」他整衣而起。 「除非城主露面,沒有人敢知道城主的行蹤。」丙字號領仍用一貫的柔弱口吻說。 「因此,用不著你了。」許彥方腔調一變,俯身一掌拍在丙字號統領的後腦上。丙字號統領渾身一震,開始呻吟叫痛。 許彥方將人扛上肩,大踏步往回走。 攀上至圓通寺的山徑,許彥方將成了白癡的丙字號統領往路上一放。 「繞過前面的峰角,兩里外便是你先前逗留的涼亭。」他向姜玉琪說:「再碰上意外,我不負責,一切得靠你自己了。」 「許大哥,請你……」姜玉琪拉住他的手臂懇求。 他一躍三丈,如飛而去。 蛇有蛇路,鼠有鼠路。濁世浪子與夜遊僧,對藏身的處所有默契,失散後的聚會處也事先有所約定。 除非有一方一走了之,不然必可在某一地方重行會合。 現在,多了一個天蠍星。 這是山腰的一處不太峻陡的松林,四面都可攀援升降,而且視野廣闊,有人接近,五六里外便可看到。 除非接近的人事先知道這裏的松林有人潛藏,藉草木掩身悄然接近。 附近不是有名的小峰,也沒有掠徑小道,誰知道有人躲藏? 濁世浪子最先到達,他怎甘心一走了之? 不久,夜遊僧與天蠍星穿林而至。 「好小子,你他娘的還沒死?」夜遊僧用袍袖拭汗,精疲力盡地跌坐在松樹下:「這些璿璣城的狗腿子,武功之高委實令人難以置信,你小子能逃得性命,也許真是你祖上有德呢!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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