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▼第二十三章 脅迫徐州 神針織女一蹦兩三丈,三兩起落便消失在樹林深處。 自始至終,兩人都不曾通名。 「看樣子,她有死而後已的決心。」 楊明自言自語:「四海牛郎不但雄心勃勃,而且工於心計陰毒得很,早晚會重臨順德府,把她爹爹打下地獄,難怪她不甘心,要死而後已。我勸她走,顯然不是好主意。」 *** 石泉寺白天也罕見人跡,夜間更是鬼魅飄忽,鬼火飄浮,野狗長嗥,梟啼懾魄,森然有如鬼域。 冷面佛母師徒仍在寺內住宿,短期間不能走動。 冷面佛母的腿挨了一記小法刀,沒傷到筋骨,本來仍可勉強走動,真不該晝間仍然逞強,借三女煞配合四海牛郎佈伏,強提真力行雷霆一擊,反而被楊明全力御棍破法,震得她創口迸裂,行動時痛楚難當,走不了啦! 大女煞更糟,神針織女那一劍深入內腑,幸好有靈丹妙藥保住了性命,更走不了以免傷勢惡化。 但她們必須走,楊明肯定會來找她們討公道。她們也知道楊明也受了傷,但以逃走的速度估計,傷勢不會太重,將會在短期間找她們算賬,在這裏等候強敵前來報復,她們的禁制絕難對付楊明這種可怕的高手。 二女煞和三女煞主持大局,顯得憂心忡仲,四海牛郎沒留下人手相助善後,她們自衛的能力有限得很。 因此,受傷的大女煞不時詛咒埋怨,認為四海牛郎對不起她們,只顧自己逃命,不管她們的死活,無情無義毫無一個首腦人物的擔當。 二女煞悄悄跑了一趟縣城,預定僱兩乘小轎,把受傷的人抬走,夜間快速西奔宿州,與一社一會的人會合,人多勢眾足以對付楊明的報復。 天黑後不久,距動身至北門外乘轎仍有半個時辰,馬匹已備鞍上轡,行囊也繫妥在鞍後,一切停當,只等時間一到便悄然動身。 三女煞正在收取佈下的防險法器,這些法器是準備對付楊明的,這半天毫無動靜,猜想楊明不會來了,很可能傷勢不輕,沒有前來冒險的精力。 剛將寺門外的幾支旗幡木人收妥,山門外的階下人影幻現。 昨晚楊明深入虎穴,直搗中樞,並沒觸及禁制,是被她們引狼入室「請」進來的。 今晚,禁制一收就來了。 她眼角瞥見黑影幻現,不假思索地纖手急揚,兩隻小金鈴與一把八寸小法刀,發出奇異金鳴呼嘯橫空,黑夜中看不清形影,金鳴聲也亂人聽覺難辨位置,即使是暗器宗師級的名家,也逃不過兩鈴一刀的狂猛急襲。 「是我……」黑影急叫,人化流光斜掠出三丈外,險之又險地脫出兩鈴一刀的控制區。 「你還不算無情無義,我還以為你丟下我們走了呢!」 她及時停止發射第二群暗器:「進來吧!我們正準備動身去宿州找你,你如果不來,彼此之間肯定會有是非。」 是四海牛郎,身邊沒帶有保鏢,穿了灰黑色夜行衣,不再穿華麗的衣衫招搖。 「我安排窩弓金鉤,非宰了這個混蛋不可,就算他是龍虎,也逃不過金鉤窩弓。」 四海牛郎走近,並肩進入寺門:「眼線沒發現這混蛋的蹤跡,很可能潛伏在這附近打你們的主意。所以,你們今晚不要走。」 「我們已僱了轎……」 「我知道,我已替你們另行安排。」 「你沒先和我們商量,就替我們決定行止?」她大為不滿:「今晚不走,等他精力恢復,我們能走得了?師父與大姐皆傷勢不輕……」 「找另派有人掩護你們,放心吧!今晚你們一走,他便不可能緊躡在你們身後,我的埋伏便不能發生作用,日後要除他更非易事了。」 「你還有多少人?」她要知道實力。 「不太多,但都是高手中的高手,打埋伏算是委屈了他們,光明正大硬拚咱們也穩佔上風。」 「人不多,能有多少勝算?你利用我們做引媒,存心要我們冒可怕的風險,你……」 「不會有風險,信任我,好嗎?」四海牛郎安撫她:「我的人必須加緊追趕九州冥魔,所以不能多抽出一些人手對付楊小輩。」 「你真發現九州冥魔了?」她竟似不信:「在這裏出現了好幾個九州冥魔,你知道哪一個是真的嗎?」 「我見過他,是一臉色紅潤的老人。在順德我就和他打過交道,那時他和神針織女並肩站。」 四海牛郎不便將在順德發生的事故詳情說出,幾句話帶過:「現在那老鬼又和那潑婦走在一起,好像身邊多了一兩個人。老魔其實浪得虛名,真才實學有限,真要生死相拼,三十招之內我有把握擺平他,所以不足為患。我覺得這姓楊的小輩,反而比老魔高明,很可能是心腹大患,因此必須先除掉他。見了你師父,我再把埋伏的計畫提出來商量。」 「你最好小心些,大姐很不諒解你呢!」 「我沒走,表示我重視情義,對不對?為大局著想,她應該諒解,你也該替我美言幾句呀!」 「哼!誰知道你懷有些什麼鬼心眼?大姐認為你雄才大略,對你期望甚殷……」 「你呢?我是說你對我的看法……」 「你像楚霸王。」她衝口而出。 「呵呵!謝謝你的誇獎。」 「楚霸王是個徹底的失敗者。」 「你……」四海牛郎笑不出來了。 「你自己進去吧!」她指指沒有燈光的黑暗排房,自己嬝嬝娜娜循小徑往偏殿走了。 楚霸王不在關中稱帝,跑回徐州(彭城)建西楚霸王皇朝,就是沒有遠見的失敗者。 所以當時有人罵這位霸王沐猴而冠,諷刺楚人沒出息。 *** 同一期間,楊明單人匹馬,出現在西行的官道上,夜黑如墨,官道上鬼影俱無。 已遠出三十里外,健馬輕快地小馳,前面隱約可看到一星燈光,像吸引飛蛾的荒野星火。 這條路他熟悉,知道那是路旁的三家小店,前不沾村,後不近鎮,旅客可在這裏歇腳進食,趕不上宿頭,也可以向店主情商暫住一宵。 他在五里外便策馬馳入路右的荒野,不久便像幽靈般出現在三家小店的後方。 小店早已關門,夜間不可能再有旅客行走,最右首的一家小店居然懸了盞氣死風圓形燈籠。 地頭熟,他在地利上佔了先。 店堂有燈光,三名大漢正面據桌品茗聊天。 門外側的小廣場邊緣一株槐樹下,躲著一個警哨,貼樹而立不言不動,可以完全監視官道兩端里內的動靜。 三大漢身材特別壯實,四十來歲正壯年,一舉一動沉著穩實,流露出名家高手的氣勢,一佩劍,一佩刀,另一位肋下有盛判官筆的革囊。兵刃不離身,表示他們隨時皆有防範意外的準備。 「咱們這一組只有六個人,真對付得了姓楊的小輩嗎?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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