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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〇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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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哎……」另一匹馬上的騎士,雙鋒針貫體四寸,搖搖欲墜,針貫在右肩井內,幾乎穿透琵琶骨。 有理說不清,這些人絕不是好路數,十之八九是一會一社的爪牙,是拼命的時候了。 擊倒近身的人,她飛躍上馬,但一聲馬嘶,她的馬一蹦而起,隨即砰然摔倒。是被不遠處的騎士,用暗器擊中了馬額。 八騎士下馬蜂擁而至,暗器群來勢如飛蝗。 她別無選擇,落荒飛奔。 她是暗器大師級的行家,黑夜中對方人多勢眾,用暗器群攻,她哪能應付得了?走了再說,馬匹行囊丟定了。 當然她心中有數,可能走不了。 第二批十名男女騎士,風馳電掣而至,看到暴亂的人馬,火速勒住座騎。 「快去追……神針織……女……」胸口被踹的人大叫:「南邊,南……」 這人受傷並不重,吐了一口血而已。 另一爪牙留下來照顧同伴,取出貫在肩井上的雙鋒針,所以知道是神針織女。 後面半里地,也有一匹健馬馳來,聽到前面的叫喊聲,而且聽了個字字入耳。 「還有我九州冥魔!」這人發出震天沉喝,人飛離馬背向人馬叢中撲落。 六尺長的棗木棍疾落狂揮,宛若風掃殘雲,人馬纏成一團,人影拋擲,被擊中的座騎狂亂地蹦跳,亂成一團,叫號聲驚心動魄。 九州冥魔四個字,真有妖魔鬼怪在此的懾人心魄威力,兩三衝錯,驟不及防的十騎士,已有六個揮落,無主的健馬四散狂奔。 四騎士反應快,馳出路外策馬狂奔。 自稱九州冥魔的人回到座騎旁,扳鞍上馬向路南越野急馳。 被擊倒的人受傷不輕,棗木棍似乎無意致人於死,不用點字訣洞穿身軀,僅用掃撥將人擊倒而已。 倉促間,他們隱約看出是一個穿青長衫的人,頭上有僅露出雙目的青布頭罩,單手揮動六尺長棍,夜間根本看不清很影,速度太快,掃打挑撥風雷殷殷,被擊中的人根本就不知是如何被擊中的,一擊便倒毫無抗拒之力。 「老天爺!怎麼又有一個九州冥魔?」 一個右膝被擊碎的人,坐在地上抱膝怪叫:「沒穿了那件眾所周知的魔衣,不是救走織女的那個九州冥魔。」 「你少廢話。」另一個右肩骨被擊裂的人站起說:「你管得著他是否穿了魔衣?他救走了織女,與織女走在一起天經地義。真衰哪!咱們不是搜殺織女的人,卻鬼使神差碰上了,栽得又冤又慘。這個九州冥魔一定是真的,我非活剝了他不可。」 六個人只有這位仁兄能站起,傷的是肩不影響站立。其他五人不是傷腰就是傷腿,無法站起。 但路側多了一個人,牽了一匹座騎。 「拔你的刀,看你能不能剝我。」這人聲如洪鐘,字字震耳:「你受了傷,我不殺你,你可放心大膽挺刀上,我等著你剝我。」 「九州……冥……魔……」這位仁兄看清這人的輪廓,驚得隨一軟跪倒在地:「放……我一……馬……」 確是傳聞中的九州冥魔,那身不具人形的魔衣和怪頭罩,夜間出現,可把膽小的人嚇死。 其他的人心膽俱寒,更不敢站起來了。 九州冥魔不再理會,轉身上馬向東走了。 「天殺的!到底有多少個九州冥魔呀!」一位正在包紮腿傷的八怪叫。 「咱們會主就是一個。」有人坐起說風涼話。 「咱們真走運,這時就碰上兩個。」另一個也不輸嘴:「以後還有多少個,就難以估計了。」 如果算在唐村出現的一個,以及在南門外毀了雙頭蛇女皇蜂的一個,已經有五個了。 *** 天一亮,不再有成隊人馬出現,主事人知道人多反而目標明顯,受到攻擊損失也大,因此改變策略,化整為零散佈在各處待機而動。 氣氛不再緊張,狂風暴雨改為微風細雨。 那種強盜式的人馬奔來馳去,反而無法將潛匿的人逼出來,更容易受到躲在暗處的人襲擊,損失重大而所獲有限,必須更改方式和手段,不然徒然浪費人力得不償失。 出現了好幾個九州冥魔,是他們改變策略的原因。 神針織女居然逃掉了。追她的八個爪牙不敢窮追,因為聽到遠處受襲處,傳來更驚心的人喊馬嘶,知道有變,不得不放棄追逐。 回程時看到一人一騎從左側不遠處超越,還不知騎士是另一個九州冥魔,幸而來不及招呼,逃過一劫。 再就是這一帶鄉村,自衛力與團結力極強,戰亂期間死傷極為慘重,因此對大隊人馬出現深懷戒心。 他們如果出動大隊人馬活動,每一鄉村莊集皆嚴陣以待,絕對不許進村,隨時準備鳴鑼告警四鄉動員。 官道旁的村落,對零星的外地人,卻是非常客氣接待熱誠的,除非外地人存心鬧事。 鄉村,不是江湖朋友的獵食場,只有在地方魚肉鄉里的土霸橫行,沒有江湖朋友混口食的空間。 東至睢寧的官道也有歇腳的地方,十里一長亭五里一短亭,有些亭在村落旁,有些則由附近村落負責整修。 名義上稱亭,其實十之七八是棚屋式的建築,或者四根柱子蓋個頂,聊供旅客歇腳而已。 兩亭相距也不一定是十里五里,有些地方前不沾村後不沾店,只能在路旁的樹下歇息,前後十里不見人煙,當然不可能有亭。 路旁那座亭,就是四根柱子加個草頂,兩側有幾株老槐樹,亭內居然有茶桶茶杓供應茶水,表示在兩里內必定有村落。 神針織女扮成村姑,百寶囊可就相當名貴,不但是皮製品,而且內部加了一層防水油綢。這是她僅有的物品,其他全被九州會主沒收了。 四海牛郎依然英氣勃勃,水湖綠長衫一身光鮮,但佩了劍,左肋的皮革制牛角鐺袋不倫不類。中間,有一個無法補的劍孔。那是昨晚碧瑤姑娘留下的遺痕,迄今他仍然想不透,是如何被姑娘的劍擊中的,洞孔實在岔眼沒面子,心中的憤怒可想而知,圖謀笑孟嘗女兒的心念更切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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