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雲中岳 > 莽原魔豹 | 上頁 下頁 |
一二七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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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人神色從容,語中帶刺,表現得極為大膽,行家一眼該可以看出都是不好惹的人。 「我並不怎麼了起。」撲天雕笑笑:「咱們的領隊哲巴活佛才真的厲害,你們最好聽他的話,交代你們的身分,以免死了墓碑上不知該替你們刻上什麼字才好。」 「哈哈!你老兄說的是外行話。」筆客也笑吟吟地說:「咱們這些不留辮子的玩命者,山死山葬,路死路埋,蟲蟻不會為咱們掉眼淚,又何必在墓碑上刻上姓名,讓未死的人呼天號地?」 「少和他們廢話了,咱們走吧!」刀客不笑了:「再嘮叨下去,一定禍從口出,被他們宰了才冤呢。」 「你走給佛爺看看?」哲巴活佛兇狠地說。 「哈哈!你仔細看清了,我在走呢!」刀客大笑,舉步向前走,直向哲巴活佛面前闖。 「小心他的轉輪藏中搗鬼。」劍客背著手叫。 哲巴活佛真聽話,左手的轉輪藏應聲向前一伸。 糟了,剛伸出半尺,輪中的法寶還沒施展,人影已經貼身。 刀客身法之快,駭人聽聞,像是平空變化,乍隱乍現便出現在對方面前。右手一伸,便扣住了哲巴活佛握輪的左掌背,左手托偏了活佛右手的法刀。 「噗」一聲響,哲巴活佛的下陰挨了一鞭尖,命根子成了爛肉,腎囊破裂。 龐大的身軀飛起,是被踢飛的。 原地屹立的刀客,狹鋒刃不知何時已經在手。 「還有那一位上?」刀客沉聲問,刀發出隱隱刀吟,像龍吟虎嘯,像雲天深處傳來的隱隱風雷。 所有的人,皆嚇了一大跳,法術通神的活佛,怎麼一照面便完蛋了? 「刀客老哥。」劍客不住搖頭:「你一出手動腳就有人死亡,再出刀那還得了?老天爺!你殺孽之重,愈老愈厲,真不得了。」 「情勢不由人哪!劍客老哥。」刀客居然有閒心情說廢話。 「你這一生中,到底殺掉了多少人呀?」 「誰去記呀,老哥。大概,可能有好幾百就是了。千軍萬馬中,殺人如刈草,我不殺人就要被人殺,你叫我怎辦?跪下來求天保佑?」 有人吹起法螺,傳出告警的信號。 「天不會保佑我們。」筆客拔出魁星筆:「我寧可殺人,不願被人殺。這些豬狗不知在這裏做些什麼勾當,殺掉他們!」 「你們最好趕快溜,逃命去吧!」劍客用悲天憫人的口吻說,但行動卻相反,手一動劍已出鞘:「揚州十日百萬屍,胡人殺人如屠狗;滿腔熱血灑山河,一劍光寒十四州。殺!」 獒犬飛撲而上,尖牙森森伸向劍客的咽喉。 劍光疾吐,奇準地貫入獒犬的咽喉。劍一振,犬屍飛向撲天雕。 鷹爪斜移,避過犬屍,猛抓刀客的右頸。 「錚!」刀背震偏了鷹爪,順勢反拂,有如電光一閃,劈開了撲天雕的右脅。 刀光流轉,找上了那位帶犬人。 一刀、一劍、一筆,交叉衝錯閃掠,如電掣,如雷轟,有若風捲殘雲,如湯撥雪。 片刻間,只剩下一個人了。 血腥刺鼻,只有一個人仍沒斷氣,發出垂死的呻吟,是被魁星筆擊中的。 一刀一劍一筆,分三方遙指著驚得三魂離穴的一個使虎頭鉤的大漢。 「饒我……」大漢崩潰似地叫號:「不……不關我的事,我……我只是一……一個領……領路的……」 「你是什麼人?」刀客冷冷地問。 「我……我是鷹……鷹迴嶺鷹翔寨的無情鉤……」 「哦!原來是鷹翔寨無情鉤巴大寨主。」 「在……在下……」 「這些是什麼人?怎會有一個喇嘛?」 「他……他們是……是三旗侍衛中的人。」 「三旗侍衛?」刀客一愣:「鬼話!可能嗎?」 「我……我發誓,是的。這……這位喇……喇嘛,叫哲巴活佛,是……是三國師之一。」 「咦!怎麼一回事?京都出了什麼災禍?」 「皇……皇上駕……駕臨五台……」 「呸!原來如此。」刀客釋然:「你們在幹什麼?」 「擒……擒捉魔豹……」 「哎呀!」刀客脫口驚叫:「張家全?」 「是……是的。」 「他在何處?」 「不知道。」 「不知道?你們滿山亂找?」 「他身邊有……有人,散發引……引犬藥,獒犬正……正要帶……帶我們前……前往追……追捕……」 刀客瞥了犬屍一眼,搖搖頭。 「天殺的!」筆客苦笑:「我可不是有意的,沒想到這頭猛犬禁不起一點,怎辦?」 「只有靠我們自己找了。」劍客說。 「這人……」刀客用刀一指巴大寨主。 「你心軟了。」劍客問。 刀一動,巴大寨主心中有數,猛地飛躍而起,躍上一株巨松的橫枝,再次斜穿而起。 「上面!」上空傳出劍客的呼叫。 巴大寨主的輕功提縱術十分高明,自以為已經又快又高無人能及了,沒料到頭頂上空竟然還有人比他更快更高。 他大駭之下,吸腹踡體向下落。 劍光疾沉,貫入他的頂門。 三個人利用屍體拭淨兵刃上的血跡,談笑自若。 「喂,怎麼找?從何處著手?」劍客收劍入鞘,向刀客問。 「先察看蹤跡再說。」刀客說。 「得看你的囉。」 「只有如此了。喂!筆客,你是覓跡的專家,還不幫忙我?」 「呵呵!我不急。」筆客輕輕鬆鬆地說:「急什麼呢?反正又不是我神筆秀士的兒子。」 *** 千山萬巒中的河流,有不少小溪流從各處山谷前來匯合,流入一些峽谷,河床也因之逐漸寬闊。 最後,便會形成一條大河流。 這裏的山峽逐漸開闊,中間已形成河流,河面已有八九丈寬闊,水色碧綠。 但相當急湍,陡落的地方飛珠濺玉,甚至形成瀑布或深潭,繞著山峽盤折瀉落,兩岸陡峭根本不可能攀越行走。 張家全降下河谷的地方,是一處左岸有溪流瀉落匯合的河灣,山勢略為平坦,兩岸森林密佈,不見天日。 「諸位,在附近找枯木做木筏。」張家全在河邊匆匆發令:「應老前輩帶了弓箭,請退到後面三十步處那株參天古木,登樹監視來路。現在,咱們必須趕快動手,爭取最快的時效。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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