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雲中岳 > 莽原魔豹 | 上頁 下頁 |
一一一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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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虎目中,冷電陰森無比,濃濃的殺氣令人望之心膽俱寒。 到了一處山腳下,綠衣女郎突然止步轉身,神定氣閒,似乎剛才奔逃四五里,她只費了三分勁。 花甲老人突然發出一聲短促的銳嘯,十一個人立即分為兩組。前一組五個首腦人物,圍住了綠衣女郎。 後一組六個人,也就是虯鬚大漢六個烤兔的人,突然回身,各發出一根套索,全向跟在後面的張家全集中。 張家全似乎不會躲閃,也躲閃不了,變化出乎意料之外,猝然群襲必定得手。 六個人套人的絕技極為純熟,像是老於此道的能手,有備攻無備,六個人的套索全部中的,一圈加一圈,連身帶手直至雙腳,套得結結實實,同時一拉,張家全猝不及防,倒下了。 「打昏綑上!」虯鬚大漢怪叫,拉緊套繩幾人向前猛拖。 張家全是向前仆倒的,誰也沒看到他早已將靴統內的鋒利匕首拔出藏在懷中。 綠衣女郎看得一頭霧水,她根本就沒看清張家全的面貌,這些人怎麼自相窩裏反的? 「小姑娘,你怎麼認識老夫?」花甲老人厲聲問:「通名,老夫要先知道你是何來路。」 「本姑娘並不知道你是何來路,是那位老前輩要找你。」姑娘向右側方一指。 出現了飛虹劍客,還有一個張弓以待,並不向前接近的金鷹。 「你這卑鄙無恥,賣友求榮,丟盡武林氣節的漢奸走狗!」飛虹劍客切齒咒罵:「你把江右的朋友全部出賣了,我那位老朋友是完全信任你,沒料到你為了保全廬山的基業,不但出賣江右群雄,連他也一併出賣,被滿狗一網打盡了江右反抗的義民志士。你……你你你……你這豬狗不如的畜生,認得我祝大年吧?在京師,我找了你一年,始終等不到宰你的機會,現在……」 所有的人,都不聽他的了,全部轉身注視身後的奇異變化,人人驚疑不定。 虯鬚大漢第一個接近張家全,手仍拉緊套索,伸右手俯身一掌拍向張家全的後腦。 張家全是面向下躺倒的,手腳皆被套牢,六方分別拉緊,按理絕不可能再有任何掙扎移動的可能。 一星電芒一閃即沒,沒入虯鬚大漢的心坎,一定是貫破了心房,心一破氣血俱洩,掌仍向下落,人也跟著向下仆,砰一聲倒在張家全身上。 他呻吟一聲蜷縮一扭,便滾落在一旁,再叫了一聲,手腳開始反射性的抽搐。 「咦!」第二個人驚訝地叫,拉著套繩急急接近,先不管張家全,伸手急拉虯鬚大漢。 電芒又閃,自左脅射貫入胸膛。 「哎……嗯……」這人如受雷殛,身軀一震一挺,想站穩卻又力不從心,再大叫一聲,向前一栽,摔倒在快斷氣的虯鬚大漢身上。 接著,笫三個人一搶近便倒了。 張家全伏倒在原處,像是死了。 花甲老人不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麼變故,相距在二十步外,看不出到底發生了些怎麼意外,猛轉身,目光落在三十步外的金鷹身上。 金鷹也好奇地向這一面眺望,頗感驚訝,弓上搭有一支箭,並沒有發射。 但花甲老人卻不作此想,認為是金鷹在用箭襲擊,一聲冷叱,舉手一揮,立即有兩個人掠出,時起時伏向金鷹以快速詭異的身法接近。 「姓祝的,你真是陰魂不敬。」花甲老人身形電閃而出,劍在閃動間出鞘:「你那幾個朋友不識時務看不清時勢,你不能怪我無義,我包江右已經盡了力,他們不聽自取滅亡,得怪他們自己,你……」 飛虹劍客一聲怒叱,劍出鞘龍吟隱隱。 雙方不約而同撲上、出劍,驀地風吼雷鳴,劍氣飛騰電虹急劇地吞吐閃爍,同時搶攻,各展所學,殺得難分難解。 每一劍皆是致命的殺著,都想一劍就把對方殺掉,愈快愈好。 三角眼老人是唯一袖手旁觀的人,背著手隨激鬥的身影移動,眼中有詭異的笑意。 另一位老人,找上了綠衣姑娘,一支劍狂野而詭異,左一劍右一劍專走偏門,居然把姑娘纏住了。 碰上姑娘快攻,老人一沾即走;姑娘攻勢一慢,就狂野地攻擊,等姑娘殺著一出,卻又流光逸電般撤身。 兩個老人衝上金鷹,相互策應一動一靜,你伏我進,我停你沖,乍起乍伏中,金鷹共射出五支箭。 每一箭皆差毫釐,勞而無功,而兩老人已衝進樹林,左右急抄,已接近至七八步內,利用大樹隱身,更為安全了。 金鷹別無選擇,對方已經近身,弓箭已失去作用,只好丟掉弓箭拔出外門兵刃鷹爪,一比二,他難免心中有點緊張。 其實,五箭無功,他已經有點不安了。 「原來你這頭鷹不在五台,跑到這裏來了。」那位留了花白鼠鬚的老人,挪動著劍獰笑:「台懷鎮傳來消息,說有人看到你這頭鷹,通知我們這一面的人留神。他們說你可能趕到前面來,沒想到你真趕來了。金鷹,你飛不了,馬佳侯爺指定要活捉你,你就認命吧!哈哈……」 雙方的武功相差有限,一比二,金鷹便完全陷入挨打境界,不片刻,便陷入苦戰,完全失去攻擊的機會,只能艱苦地苦撐。 飛虹劍客與天絕狂叟兩個人,棋逢敵手,惡鬥百十招,雙方都掏出壓箱子的絕活,愈鬥愈激烈,險象橫生。 三丈外劍氣徹骨裂肌,旁觀的人無法走近,被劍逼得無法站穩,不敢不後退。 綠衣姑娘最輕鬆,她不但身法閃動快得不可思議,劍招也神奧靈活,從容不迫接下了對手百十劍的狂攻,顯得愈來愈沉穩。 她手中劍的變化也愈來愈令人難測,反擊的每一劍,皆可令對手急急閃避不敢硬接,主宰了全局。 但她如想在短期間把對手擊倒,也無此可能,對手閃避的身法並不快,但詭異得匪夷所思。 他明明向右閃,卻又出現在左側,常在緊要關頭中化險為夷。 三角眼老人不時觀察三面激鬥的情勢,往復察看並沒有加入的打算,背著手竄過來縱過去,背手觀戰腳下卻又顯得忙碌。 「不能拖了!」三角眼老人突然高叫:「這樣你來我往拼下去,三天兩夜恐怕也難了斷,可不要誤了大事,上面怪罪下來,誰也吃不消,準備走!」 綠衣姑娘以為這個鬼叫下令的人,會加入來攻,豈知對方根本沒有拔劍加入的意圖。正感到有點奇怪,突然感到體內氣機一窒,先天真氣陡然浮動。 還來不及有所反應,錚一聲震鳴,虎口一麻,手膀一震,劍被震得脫手飛騰而起。 「哎……」她驚叫,腿一軟,全身脫力,骨節似乎全鬆了,眼前發黑,頭暈目眩,搖搖晃晃向下栽。 與她交手的老人哈哈一笑,一躍而上。 「這小女人好美……呃……」伸手要抓起她的老人狂喜地歡叫,最後的叫聲卻一點也沒有歡欣的意思,而是驚怖的厲叫。 姑娘全身失去控制,但神智仍是清明的。 她看到激射而過的刀光,感覺出徹骨的刀氣,看到依稀的熟悉形影,和電芒暴射的熟悉光芒。 「張兄……」她喜極尖叫,全身一軟。 這瞬間,天絕狂叟的絕招三絕劍出手。 「錚錚!」飛虹劍客接了兩劍,人向側震得踉蹌而倒,右脅血如泉湧。 第三劍如電耀雷霆,猝然光臨胸腹。 飛虹劍客連身形也無法控制,只能眼睜睜等死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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