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雲中岳 > 莽野龍翔 | 上頁 下頁 |
五六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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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哈哈!大概我們都是成不了英雄豪傑的朽木,三個猖狂的假書生,正好攜手在九華渾水摸魚,你不反對吧?」李駒大笑著說。 「你知道要冒多大的風險嗎?」永旭問。 「人活著,哪能沒有風險?」 「你知道我們要與多少妖魔鬼怪周旋嗎?」 「你害怕?」李駒相當無禮地反問。 「不怕是假,但必須攪散群魔大會,免得他們荼毒天下人,不許我們退縮。」他輕描淡寫地說:「酒不可過量,餐罷我們到郊外走一趟。」 「哦!你的意思……」 「我必須先瞭解你們的藝業火候,以決定如何方能集三人力,應付未來的困難險阻。」永旭誠懇地說:「不要怪我托大,事實是我在江湖闖蕩多年經驗要比你們豐富些,不怪我吧?」 「你又來婆婆媽媽啦!」李駒拍拍他的肩膀說:「真的,我和弟弟要學的東西太多了,今後,唯你馬首是瞻。」 食畢,永旭重賞了轎夫,打發轎夫回程,三人偕書童大踏步奔向青陽城。 遠出五六里,永旭領著眾人登上路左的一座小山,到了坡後的一處草坪,放下包裹說:「就在這裏試試看,驊弟借劍一用。」 李驊解劍奉上。 他拔劍出鞘略微試力,將鞘遞回給李華,到下首亮劍叫:「大哥,全力進招。」 李駒先是一怔,接著自負地說:「旭弟,你進手……」 糟了,話未完,永旭已劍如奔電,可怖的劍虹以駭人聽聞的奇速,漫天徹地而至,森森劍氣直追丈外,劍虹尚遠在三尺外,劍氣已先一步及體。 李駒大駭,徹骨奇寒的劍氣已令他毛骨悚然,那難測來路的電虹更令他心驚,百忙中急速飛退,連閃八次方位,方才擺脫連續狂攻的霸道劍虹。 永旭垂下劍,神色肅穆地說:「大哥,今後千萬不可輕敵,神色間你盡可鬆懈狂誕,但心中必須防意如繩。能閃避小弟出其不意的狂攻十招,大哥的身法已臻化境,佩服佩服。」 李駒拭掉臉上的冷汗,搖頭苦笑道:「旭弟,別罵人了,不瞞你說,愚兄從沒將人放在眼下,自負得以為天下間大可去得,可是你……我好慚愧,你如果有意傷我,恐怕我閃不開第三招。」 「不要失去信心,大哥。」永旭鄭重地說:「其實,你應該在第七招陷入絕境。不是小弟自命不凡,即使是大魔雲龍三現,在這種場合裏也逃不出第三招。現在,請金刀出手。記住:劍出鞘有敵無我,我們不是在印證。」 李駒豈敢再大意?徐徐撤劍出鞘,莊嚴地亮劍,一聲輕叱,無畏地放手搶攻,劍幻千朵白蓮,氣吞河嶽勢如排山倒海,要在劍術上爭一口氣。 ▼第十一章 兄弟結拜 永旭的神色卻安詳而活潑,劍氣輕靈的吞吐,在對方詭異萬分霸道絕倫的搶攻下,封鎖了李駒綿綿不絕猛烈無匹三十餘招快攻,最後撤招斜掠丈外,收勢訝然道:「大哥,你的劍術奇奧絕倫,卻又似乎勁道不足,是不是絕招?抑或是內力不足?」 「這……」 「我明白了。」永旭恍然地笑道:「不忍下手是不是?驊弟,看你的了。」 李驊接過乃兄的劍,拍拍胸膛說:「二哥小心,我一口氣攻你五十招。」 「來吧!別客氣。」 「著!」李驊出其不意搶攻,展開了空前猛烈的襲擊,人影進退如電,劍虹幻化重重劍山,比乃兄勇猛潑辣得多,速度似乎也略為迅疾些。 但攻至三十招,仍未能取得絕對優勢,永旭反擊的劍影,始終給他無比的威脅,無法主宰全局,攻勢終於緩慢下來了。 四十招,永旭又輕易的撤出圈子,笑道:「夠了,再鬥下去要出人命啦!驊弟也沒用絕招。」 「二哥認為我們可派用場嗎?」李驊欣然問。 「豈止可派用場?咱們三支劍保證可令群魔喪膽。」永旭滿意地說:「你們急於返城嗎?」 「不急,二哥之意……」 「我在想,我們該在應付群毆方面下功夫。」他鄭重地說:「聯手的默契最為重要,我們要把三個人的長處凝結起來。妖魔鬼怪們人多勢眾,他們不會照武林規矩和我們公平決鬥的。來,我們辛苦些,試練我的亂灑星羅劍陣,這是我三位恩師功參造化的奇學,看我們能否配合得上?」 晚霞滿天,他們踏入城關,由李駒在前領路,直趨城西位於殷家山下的九華老店,青陽城小得可憐,城周四里多一點,城內卻有山水,街道曲折零亂,客店倒是不少,來投宿的人,幾乎全是遊山客和進香徒。 九華老店是頗負盛名的老店,規模數全鎮第一,一次可容納三四百名香客,當然住的是大統鋪。 兩跨院倒有兩列上房。 李駒兄弟擁有兩間。 上房皆有內間,一進房,兩書童便把外間的鋪蓋搬到鄰房去了,把外間讓給永旭。 洗漱畢,青霜奉上香茗說:「啟稟公子,靳爺說,這時可否進見?」 「快請。」李駒說,轉向永旭:「旭弟,我替你引見兩位大叔,他們是舍下照管外務的執事。」 兩位執事一叫靳義,另一位叫侯剛,都是年約半百相貌堂堂的長者。 李駒兄弟稱他們靳叔、侯叔。 另一位是年約花甲的老僕李忠,一個毫不起眼的乾瘦老人。 李駒兄弟也稱他為忠叔,據說是從小把兄弟倆帶大的老僕。 永旭神目如電,一眼便看出這三位稱叔的人,都是身懷絕技的內家高手,也知道必是李駒兄弟的保鏢,少不了客氣一番。 就寢前,李駒到了鄰房。 靳義低聲問:「家駒侄,你們在山背後怎麼逗留了好半天?像在交手又像在練劍,是怎麼一回事?」 「在練劍陣。」李駒得意洋洋地將經過說了。 「這……愚叔倒是放心了。」靳義沉吟著說:「聽你的口氣,他的劍上造詣真的比你高明?」 「豈止高明而已?靳叔,不是小侄滅自己的威風,真要把家傳絕學用上,也佔不了絲毫上風,他的劍術詭異得難以想像,小侄還沒見過如此難測的邪門劍術呢。以他的亂灑星羅劍陣來說,步法的奇奧身法的配合走位固然可怕,而配合出手的劍招簡直匪夷所思,簡單、兇猛、實用、辛辣,出人意表令人防不勝防,真有鬼神莫測的威力。他是陣的中樞,還不知在真正與人交手時,他會出什麼神奇妙著呢。」 「賢侄,依你說來,這是一個深不可測的可怕人物,在末摸清他的底細之前,愚叔反對你與他密切往來。」靳義不安地說。 「靳叔請放心,小侄完全信任他。」李駒坦然地說。 「交朋友必須小心謹慎,萬一他是妖道李自然的……」 「妖道如有這種藝業深如瀚海的黨羽,根本用不著派出去做眼線。請相信小侄的判斷力。」 「好吧,愚叔留意些就是。」 次日早膳畢,李駒興高采烈地說:「旭弟,今天到九華走走先勘察一下形勢,如何?」 「大哥是不是手癢了?」永旭笑問。 「手癢?這……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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