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雲中岳 > 莽野龍翔 | 上頁 下頁 |
一四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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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哦!是的,言為心聲,但我的言語卻是例外,有時我會說些無謂的白日夢囈,千萬別當真。」 駱寶綠偎近他,深情地說:「我認為你所說的,是你心目中所希望的未來憧憬。我也是,我也有屬於一個少女的夢想……」 他突然臉一沉,一字一吐地說:「姑娘,我想,你應該是一位具有靈性的姑娘……」 「咦,你……」 「請記住我的話,遠離開刀劍、血腥……」 「陰謀和詭譎。」她像夢囈似的接口。 「是的,那樣你就會感到心安,不至於白活一場,姑娘,珍重。」 說完,他掙脫駱寶綠的纖手,健步如飛而去。 駱寶綠如中雷殛,站在原地發怔,等到他已遠出百步外,方失神地叫:「周兄,等我……」 他腳下一緊,勢如星跳丸擲,片刻間便消失在小徑轉角處的樹影內。 遠出兩里外,腳下一慢,他拍著自己的腦袋,憤憤地說:「見了鬼了,我竟然平白地放了她,這……這從何說起?」 本來,他存了惡毒的念頭,要將駱寶綠弄到手,以懲戒八爪蜘蛛父女,令這兩父女受報。 可是,他卻毫無理由地放棄了。 右面的樹林中,突然傳來一聲輕笑。 小花子打扮的金貞姑一躍而出,笑道:「你放過了她,我還以為你是她的人呢,嘻嘻!」 他哼了一聲道:「是你,你可惡。」 金貞姑拂著竹根鞭笑道:「是我,怎麼啦?」 他恨恨地說:「那天你跑得真快。」 金貞姑笑道:「你叫我不要在大庭廣眾間生事,那天可是你先出頭的。」 「但你先動手的。」他仍然薄怒地說。 「反正你也要動手的,沒錯吧?」金貞姑仍然笑問。「反正你早存了心,是麼?」 「你也是。」他吁出一口長氣道:「你可把我坑慘了。」 金貞姑撇撇嘴說:「說得多好聽?哼!你該說我成全了你。要不,怎會兩個郎才女貌的人……」 「胡說!你……」 「我跟在路右,你一雙愛侶居然未曾發覺……」 「哦!我以為是條狗呢。」 「喂!你少罵人好不?」金貞姑似惱非惱地叫。 「好吧,不罵你,當然你值得驕傲,我確是發覺有後方有人跟蹤,卻被你裝狗所騙,誤以為是條狗。說吧,你到底是誰?」 「我……」 「不要說你姓吳。」 「不告訴你。」金貞姑詭譎地笑著說。 他突然伸手,擒住了金貞姑的右肩井。 金貞姑吃了一驚,想躲卻力不從心,渾身發僵,惶然叫:「天!你……用的是什麼手法?」 他呵呵笑,說:「探囊取物手,在八尺內你絕對逃不掉。」 「放手你……」 「放手?呵呵!你說得太容易了,你在酒樓一鬧,八爪蜘蛛找我的晦氣,金銀行囊全丟了,你得賠。」 「賠?我一個小要飯的……小花子,如何賠?」 「有多少你賠多少,不然……」 「我身上只有十餘兩碎銀。」 「那天你出手便是十兩金子押櫃,十兩金子賞琵琶六娘,不要向我哭窮。」 「我的金銀都花光了……」 「好,那我就剝你這身八寶衣抵押。」他惡作劇地說,果真伸手剝衣衫。 金貞姑大驚,叫道:「住手!住手……」 「哈哈!我可不聽你的!」 女孩子的衣褲怎能剝?衣襟一解,金貞姑只好認栽,可憐兮兮地說:「我是女孩子,不要……」 他放手,大笑道:「女孩子,不是狐狸?真想看看你的狐狸尾巴。」 金貞姑白了他一眼,嘟著小嘴說:「你為何不說給駱寶綠聽?肉麻死了。」 他臉色一正,問:「你把琵琶六娘弄到何處去了?」 金貞姑一怔,問:「咦……你……你知道多少?」 他哼了一聲說:「全知道。」 金貞姑一跺腳說:「壞死了!你已經知道我……」 他呵呵大笑道:「我要聽你說,如果我不壞,怎會青天白日剝女孩子的衣衫?」 「哼!鬼!難怪你會到大風莊勾引駱寶綠。」 「呵呵!不要說廢話了,說說你們的事。」 金貞姑噗嗤一笑,得意地說:「沒有什麼可說的,我這一面帶人救琵琶六娘,家父帶人在和州同時動手,大牢中救走了賈興,洗劫了土豪高和的龜窩。這幾天故佈疑陣,誘使八爪蜘蛛在這附近鬼撞牆似的乾碰亂撞,家父早就返回池州了。」 「你不走?」 「昨天才從和州來,不放心你,所以前來打聽消息,畢竟你是個亦邪亦俠亦盜的江湖奇人。」 「哼!你……」 「家父已和南乞碰了面,你的身分瞞不了人。」 「你少貓哭耗子假慈悲……」 「周兄,我抱歉,其實,那次我還懷疑你是駱家的秘密眼線,因此一走了之。」 「算了,這件事不必再提,你走吧。」他揮手說。 「我們一同走吧,八爪蜘蛛今早回來了,此地兇險,何不到池州寒舍小駐俠駕?」 「抱歉,我可不與你們這些劫牢反獄洗劫土豪的白道強盜打交道。你走吧,你的處境比我兇險得多,八爪蜘蛛捉住你,不剝你的皮才怪。」 金貞姑粲然一笑道:「生氣了?原諒我好不好?」 他搖頭道:「你這頑皮丫頭,還不走?你不走,我可要走了。」 「你……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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