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雲中岳 > 猛龍威鳳 | 上頁 下頁 |
一五六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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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他受了重傷,跑不了,我們才能斃了他。沒有你先把他擊傷,誰也奈何不了他。去找個有分量的人問清藥性,才能對症下藥。這裏交給我們處理,如何?」 正在爬動的周雲鳳,突然渾身一震,猛地一蹦而起,飛撲出丈外,抓起一支劍拉開馬步。 「姓彭的,不是你就是我。」周雲鳳尖叫,先前迷人的笑容一掃而空,換上了柳眉倒豎,杏眼睜圓的女強人的面目。 顯然藥性已消,體內的抗毒性比其他的人強。 「對,不是你就是我,這一天必須徹底了斷,你不死大亂不止。」 彭剛把飛狐放下,寶刀出鞘:「我承認你很難纏,很了不起,所以必須殺掉你永絕後患,我要公平地送你下地獄。」 周雲鳳完全清醒了,環顧四周,只感到毛骨悚然,現在,只有她一個人了。 有幾個人湧入,其中有如霜姑娘,有江湖秀士,有雲裳仙子。 其他的人,她認出兩個。 在高郵河堤,這兩人是如霜身邊出現的一個人中的兩個。 「你……你怎樣?」她絕望地問。 「永除後患。」他揚刀逼進。 她斜退兩步,扭頭回顧。 「你走不了的。」身後不遠處一位中年人冷冷地說,手中的劍隱發龍吟。 「你攔得住我?」 她轉身怒目相對。 「我的確攔不住你,所以從來就不敢挺身而出和你拼搏。但我可以保證,絕對可以接你行功御發玄元太乙真氣之前,所攻擊的十招八招。只要封住你一兩劍,你就走不了啦!」 中年人話說得謙虛,但流露出的氣勢甚為磅礡:「和你公平了斷,那是彭小哥的事。」 「你是什麼人?」 「無名小卒。」 中年人說:「在江湖沒有我的地位,我也很少在江湖惹是非。」 彭剛揚刀逼近,刀作龍吟隱現紅芒。 「沖我來。」 彭剛深叱:「我給你行動聚氣,以玄元太乙真氣御發撼魂大法的機會。大羅散仙玄真練氣士的傳人,可不能丟他的臉。」 周雲鳳拉開馬步,臉上的神情莊嚴肅穆,吸口氣身軀放鬆,鳳目冷電湛湛,眸子好深邃,先前女性特有的動人神采已消失無蹤。 她的雙手,開始徐徐上升平舉,劍上也緩緩幻現光華,隱隱傳出奇異的劍吟,森森劍氣開始湧發。 彭剛也拉開馬步,揚刀凝神待敵,刀上也隱現淡淡的紅芒,整個人像一頭即將撲向獵物的金錢大豹。 旁觀的十餘位男女,神色懍然外退。 「我體內餘毒未清。」 周雲鳳的雙手突然下垂沉靜地說:「我需要半個時辰,你能等嗎?」 「不能。」彭剛答得斬釘截鐵。 「你說過,你給我施展撼魂大法的機會。」 周雲鳳抓住他的話柄:「你是個大丈夫嗎?」 大丈夫不輕於言諾,言出必踐。 彭剛怔住了,懊惱地舉手拍拍自己的腦袋。 論機謀,他不得不甘拜下風。 「詭計。」 如霜姑娘跳起來:「這是什麼話?大哥,不要聽她的。」 「你閉嘴。」 周雲鳳沉叱:「給我滾到一邊喝西北風去。你不允許他做大丈夫嗎?」 「那就我和你了斷,這本來就是我的事。」 如霜從斜刺裏衝出,亮劍待發:「他不屑殺你,我殺。」 「你配?呸!」周雲鳳冒火地聲出劍隨,先下手為強,招發排雲馭電無畏地走中宮硬切。 如霜本來就有點心怯,真才實學差了三兩分,面對猛烈的走中宮狠招,還真不敢硬接,伸劍虛搭,移位爭取空鬥,製造進手好機。 「小心!」彭剛的急喝聲及進傳到。 如霜對彭剛的心意摸得十分透徹,幾乎到了神意相通境界,虛搭的劍突然下沉,身形也斜飛而起。 響起一聲猛烈的氣爆,周雲鳳劍上的光華突然增強了兩倍,劍氣猛然迸爆。 如霜下沉的劍向下急沉,虎口幾乎被震裂,斜飛而起的身形,也不受控制加快飛拋,無形爆震之猛,無與倫比。 周雲鳳的玄元太乙真氣猛然爆發,威力驚人。 餘毒未清是假,爭取脫身機會是真,雖然不曾使用撼神大法,神功一擊已是石破天驚了。 如霜虛搭的劍,如果與周雲鳳的劍接觸,不但劍會崩裂散碎,右臂也可能完了,甚至會被後續的一劍擊中。 彭剛及時傳到急叫聲,她斷然採取撤功的供力技巧,任由太乙真氣的爆發力送出丈外,逃出死神掌心。 周雲鳳白用了心機,沒能出其不意把如霜毀了。身星斜掠快逾電光石火,砰然一聲大震,撞毀了堂右的窗戶,形影俱消。 沒有人能攔得住她,也來不及攔阻,誰也沒料到她一擊即走,應變的機智超塵拔俗。 江湖秀士拉住了雲裳仙子,搖頭苦笑。 「誰也追不上這兩位絕頂的高手。瑤姑,我們跟去也毫無用處。」 江湖秀士有自知之明,阻止雲裳仙子跟出:「今後可能又得大費手腳,妖女仍會興風作浪。」 *** 周雲鳳的輕功非常高明,但她有自知之明,與彭剛相較,她相去甚遠。 大白天,她如果往宅外逃,絕難逃出彭剛的掌心,必須利用房舍脫身。 彭剛追上屋,她卻斷然往下跳,三五閃掠,便鑽入房舍深處。 只有脫出彭剛的視線處,才能扔脫緊迫追躡的危險。 程家的主宅其實沒有多少人,所以老妖巫把所有的人全用上了,把主力佈置在客院,破釜沉舟與彭剛生死一搏,最後受創逃走已是賊去樓空,禁不起二流高手一擊。 老妖巫也沒料到,另外來了一群武功與江湖秀士、如霜姑娘相等的人,從外圍殺人收拾殘局。 主宅各處留下不少屍體,是被如霜姑娘一群所擊斃的。 人群湧入以暗器為前驅,避免近身相搏,一照面便暗器齊飛,主宅留守的殘餘哪堪一擊? 鑽入一處連棟的內宅,她心中大定,重門疊戶,光線幽暗,大白天也難見天日,不辨東南西北,每一角皆可藏匿,追的人根本不可能發現她的形象,在這種地方,一轉折便可將追的人擺脫。 跨越一具屍體,她鑽入一間幽暗的內室。 在程宅,她是陌生人。 程宅的房舍格局也與眾不同,屬於巫門人士的傳統,與一般的豪門大宅迥異,她摸不清方向。 反正見縫即鑽,身在何處不必計較。 她完全忽略了程家的真正主人,防險的心態。 巫門人士的宅院,本來就神秘莫測,任何時候都陰森怪異,目的是製造神秘,增加自己的身價,防備想控秘的人出入,設下機巧禁制有其必要。 心情惶急,她也沒有選擇。 鑽入的瞬間,她還向後面瞥了一眼,的確不見有人尾隨,彭剛不知追到何處去了。 但鑽入時,她的確隱隱聽到熟悉的叫聲。 「不可亂鑽!」叫聲遙遠,但確是彭剛的聲音。 內室幽暗,她像被迫急的老鼠,快步急竄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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