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雲中岳 > 猛龍威鳳 | 上頁 下頁 |
一三一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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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行的終站在開封,但車站在河北岸,車不過河,大河沒有橋,大型渡船載不了這種型客車。 南來的客車剛抵站,三十名旅客紛紛下車,湧入站房所設的客舍,客舍的廳堂忙成一團。 小村姑一雙晶亮的明眸,躲在角落裏仔細觀察每一位旅客,希望發現她所要等的人,尤其注意身材魁梧的年輕人五官相貌。 她失望了,準備離去。 城門還沒關,天色尚早。 對面街角踱出一個人,然後是五個。 她吃了一驚,向城門方向沉著地舉步。 所有的人,皆裹在皮襖內,風帽掩住面孔,無法看出相貌。 但認識那人手中的問路杖,粗的一端是下方,金屬拄地的聲響,與竹木製是不同的。 無常棒或哭喪杖,魔手無常的霸道兵刃。 其實這老魔的無常棒不怎麼樣,要人命的是他的手,一觸及人體,連骨帶肉抓離身軀,對方的手腳一抓便斷。 有魔手無常在,奪魂魔君也必定現身。 她惹不起這魔頭,走避為妙。 她急於離去,立即引起那六個人的注意。 其實,正是落店的忙碌時光,誰也懶得留意身旁的人的事,她根本不必心虛匆匆走避、不可能有人認出她的身分。 不遠處的城門方向,三位穿狐裘的騎士,正牽著有馬包鞘袋的坐騎,向街南徐徐緩行。 城內不許騎馬聘馳,所以得牽著走。 一聲唿哨,那位疑似魔手無常的人,向三騎士發出信號,伸手向街左的大梁老店廣場一指,一看便知是示意落店的地方。 原來這些人是打前站的,在街上走動,為了接應後到的人。 小村姑又是一驚,勿匆向街旁走避。 糟了,又引起魔手無常的注意。 「攔住那個人。」 魔手無常急叫,向她一指發步急進:「這小子形跡可疑。」 走在最後身材最矮的騎士,熟練地掛上韁,身形一閃即至,劈面攔住了。 真糟,一面是房舍,三方有人堵截,怎走得了? 對方人多勢眾,拼必定倒霉,不能在街道上被纏住,心一急,只想到脫身忘了反擊。 唯一的脫身去向是躍登屋頂,從屋上逃之夭夭,猛衝幾步,一鶴沖霄扶搖直上。 更糟,第一位騎士比她更快,早已到她身後,無聲無息像個幽靈,戴了皮手套的手一伸一拂,一聲輕笑,無儔的暗勁山湧。 「下來!」騎士驕叫。 她志在脫身,也沒料到騎士的速度比她快,全力上縱,毫無防衛或反擊的念頭。 剛上升八尺,一陣可怕的徹骨勁道及體,氣機一進,沉重的打擊心在在右邊琵琶骨,像挨了一記千斤重錘,渾身一震,砰然摔落掙扎難起。 小騎士到了,一把揪起她給了她兩劈掌,劈在她的雙肩近頸處,先卸除她的反擊功能,扭轉雙手擒住了。 「呃……」她絕望地叫。 她看清了騎士的相貌,心中一涼。 騎士穿的是男裝玄狐大襖,皮風帽掀起掩耳,露出漂亮的臉蛋,女扮男裝並沒有男人的神韻。 周雲鳳,上次在板閘鎮扮書生,山與山不會碰頭,人與人早晚會碰面,周雲鳳會妖術,她栽得不冤。 街上一陣亂,引來不少觀眾。 「住手!你們幹什麼?這麼多人,欺負一個小孩子?」 人群中搶出兩名魁梧大漢:「豈有此理!」 「去叫坊長來。」 另一名大漢怪叫:「把他們押到捕房追究。」 魔手無常身旁的兩個人,摘下風帽露出頭臉,先向兩大漢打出江湖朋友常用的手式,趨近附耳嘀咕了片刻。 小侍女不理會其他的人打交道,俐落地除下小村姑的包頭青巾。拉開棉襖。 「是個小女人。」 小侍女叫:「輕功了得,這臉蛋……曾經化裝易容……」 扮男裝的為首騎士雙手叉腰,察看片刻。 「飛狐。」 騎士一眼便看出蹊蹺:「搜她的身,一定藏有相當厲害的暗器天狐刀。」 「真是這個小狐狸精。」 小侍女歡呼:「她像纏身的冤鬼,死纏住陰陽雙怪,纏到此地來了,正好把她交給雙怪做禮物。小姐,我先帶她打問情況。」 「好,問出那個要命無常的底細。」 周雲鳳揮手示意把人帶走:「一定是這小狐狸精的同伴,打傷了我們不少人,在淮安誤了我們的事,我要追究。」 悄然離去的兩個人,進入一家小客棧,不久有一個人牽了坐騎出了南關,飛騎南下。 有北天君的人從中牽線,周雲鳳拜訪冀南別莊的事,獲得順利解決,許莊主允許她帶六個人入莊。 周雲鳳共來了十四個人,他們是從山東臨清登陸,從東面抵達順德,分三批趕路,沒料到在南關落店,意外地捉住了飛狐。 飛狐在淮安死纏陰陽雙怪,周雲鳳也在打雙怪的主意,結局雖難合作成功,飛狐與要命無常的出面干預,造成不少的損失。因此周雲鳳對飛狐懷有恨意,安頓畢便迫不及待把受傷不輕的飛狐拖出訊問。 飛狐余瀟瀟頭臉與手上易容藥,已被僕婦洗掉了,露出本來面目。 倒不是在這裏潛伏了兩個月,在卑田院辛苦勞累,而導致健康不佳,臉上氣色差,而是背部被周雲鳳出其不意,以神功奇學打了一掌,背部已經浮腫痛楚綿綿,氣色哪能好? 僕婦與侍女挾住了她,丟在壁角再踢她一腳,完全勾消了意圖反抗的力道,目前的她也毫無用勁拼搏的力道。 虎落平陽,她認了命不再露出憎恨的神色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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