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雲中岳 > 猛龍威鳳 | 上頁 下頁 |
九八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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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中天君也要我代為致意,他所有的弟兄歡迎你光臨河南親近。」 喝乾杯中茶,江湖秀士告辭走了。 彭剛不勝煩惱,看樣子,非下揚州南京,進入南天君的地盤,闖虎穴龍潭不可了,除非他放棄除掉元兇的行動,不然必須與大批牛鬼蛇神周旋到底。 元兇不除,日後他們仍會到清河行兇的,所以他非闖虎穴龍潭不可,雙方都不會輕易放棄自己的行動目標。 南天君非擴張地盤至淮安不可,大勢所趨必須全力以赴。這次大計雖然因彭剛的干預而功敗垂成,但策略大局仍算是成功的,至少已經震懾江淮群雄,將中天君的潛勢力成功地驅出境外,今後誰還必阻礙他吞併的大舉。 一旦江淮落入南天君手中,清河的李知縣處境堪虞。所以,他絕不能讓這種情勢發生。 消除禍患的最佳手段,便是剷除禍患的根苗。 各方牛鬼蛇神皆已先後離境,高郵成了治安最乾淨的城。 電劍飛虹還不宜走動,須調養三五天,正好乘風止浪息期間,無憂無慮好好休息養精蓄銳。 快速脫離的計畫極為成功。分佈在各地的眼線本來就不多,中天君人數有限,笑閻羅也沒有幾個人可派,至尊刀的地方蛇鼠早已逃匿一空,因此眼線不可能遍佈,無法有效地監視南天君一眾爪牙的行動。 等眼線發現快速撤走的人,已來不及將信息傳到中樞所在地了。消息傳到,人已登舟啟航。 南天君的確有幾霸才,撤離的計策配合得絲絲入扣,殘餘的二十餘名男女,在眼線的目送下平安的登舟下放,三艘快船片刻便揚帆遠去,一天一夜便可抵達揚州,返回自己的地盤。 眼線先後有三個人,只能在後面緊跟不捨,而且不敢跟得太近,根本不可能仔細計算,撤走的人是否沿途有加減,也不可能分辨那位南天君是真是假,更不知半途是否換了人。 中途的確換了人,而且換了五個之多。這是一次策劃完善,毫無瑕疵的成功撤走。 這五個人隱沒在南鄉最東側的一座樹林內,林內早已放置有使用的器物。 更換為男裝的周雲鳳,又變成風流瀟灑的書生。 小侍女也改了裝,改為書童。中年僕婦也成了健僕,攜帶行囊已看不出是女的。 另外兩位是魔手無常,和奪魂魔君,仍然是老態龍鍾的老村夫,兵刃則用布捲住。 這次江淮的爭霸火拼行動,兩天君皆早有準備,如非情勢急迫,各人馬依計行事,出了難以控制的危急情勢,才會改變計畫。 周雲鳳這一批人,平時本來就不與南天君的人在一起活動,進入淮安地區。江湖朋友皆不知道她們是南天君的人,本來進行得非常順利,平空殺出彭剛這位程咬金,情勢失去控制。失敗之後,又碰上高郵大火拼,周雲鳳被迫出面支撐,暴露出是南天君親信的身分。 中天君這一面,江湖秀士與雲裳仙子幾個男女,也不以中天君爪牙的面目出現,最後仍然被迫露出原形。總之,雙方都在情勢失控之下應變,全力卯了,連被收買的人也一一暴露身分,最後是三敗俱傷。 大局已定,三方都是失敗者。該走的人都走了,本地的龍蛇也陸續返回。 本地的龍蛇,以笑閻羅與至尊刀為首。笑閻羅本身不干預江湖牛鬼蛇神的活動,真正稱大爺的是至尊刀,高郵地區明暗好壞種種江湖行業,全控制在至尊刀手中。因此這位大爺對南天君的北進,深懷戒心不願交出地盤,只好採用下策,與中天君搭線掛鉤自保,想用遠水救近火。 至尊刀已經悄然從樊良鎮潛返州城,向笑閻羅解釋千里旋風的事故。動身時,便已派出信使,召回撤走避禍的爪牙,速返州城重整秩序以恢復原狀,穩定局面高速部署,嚴防南天君捲土重來。 城東北部周化鹽運河南岸,通向河口鎮的大道旁,那座叫閘河小村的劉家大宅,主人是分水犀劉全福。 分水犀是到尊刀旗下三大將之一,負收取閘河(同化鹽運河)的常例錢,兼管北門城外的賭坊娟館,手下的蛇鼠相當的能幹。 常例錢說好聽一些就是收保護費,是至尊刀最重要的財源之一。 這位大將午間才從河口鎮趕回,半天工夫趕了八十里,真夠快的,隨即在各處走動安撫返回的蛇鼠,整整累了一天,忙得人仰馬翻。 閘河村距城僅六里地,按理他應該坐鎮地藏庵的平時指揮中心大宅。但他怕南天君留下的高手找他,天黑便趕回閘河村大宅藏匿,反正五六里地往來方便,有事再返城北還來得及。城北的大宅在市街中心,防備力不足,禁不起高手的襲擊,在閘河村安全多了。 他卻沒料到,南天君北進的計畫,早已籌畫多年,高郵是北進的最重要的第一站,至尊刀的底蘊,早已查得一清二楚,旗下三大將的底細,全在掌握中。他閘河村的大宅,哪有笑閻羅的雄風園防衛森嚴? 他知道南天君雖然撤走了,仍留有一些偵查監視人員,以及本地一些已被暗中收買的奸細,仍在本地秘密活動,甚至建有活動的秘窟,因此他提高警覺,盡可能少在外面活動,避免在城內城郊日常活動的處所留宿。 初更將盡,他與三名得力爪牙,在客廂的堂屋裏,商議恢復活動的步驟計畫。 鄉村的人早睡早起,夜間很可能氣溫急劇下降,已屆霜降季節,晚間已是夾衣不勝寒,村民睡得更早了;村內村外已經不見有人走動。整座村只有二十餘戶人家,他的大宅最大,真有十餘棟房舍。 除了劉家的子侄之外,另外還安置了十餘名忠心爪牙,除了警戒之外,也避免派人外出行走,天一黑全村就顯得冷冷清清。偶或有三兩頭家犬,發出零星的吠號,與三兩聲夜鳥的啼叫,打破了村野的沉寂。這時節,不可能有外人前來走動了。 九個黑影,從西面沿大道飛奔,速度相當迅疾,接近閘河村兩里左右,腳下突然加快一倍,有點像是狂奔,但不是用輕功趕路。 輕功比奔跑速度倍增,精力耗損也倍增,所以趕三五里長途,不能使用輕功。用奔跑如果懂得調和呼吸的技巧,奔跑三二十里小事一件。 兩里,一里…… 犬吠聲突然轉急,九個人的腳下也增快。 片刻間,九個人在群犬吠聲中衝入村內。 快速奔襲,有如狂風暴雨。 *** 家犬是農舍是最佳的警備,尤其是地不當往來大小道路的村落,大白天外人也甚可接近,夜間家犬可以發現兩里以外走動的人,可以嗅出裏外的陌生氣味。即使是逆風,也可以嗅出半里左右的狐狸騷味。當然所謂逆風,並非指連綿不絕的勁冽秋風。 當犬吠聲開始轉急時,堂屋裏品茗商議的四個人,警覺地跳起來,臉色一變。 「有點不對,犬吠聲有些異樣。」分水犀急急向外奔:「抄傢伙,我有點心驚肉跳。」 全宅燈火齊熄,片刻便完成戒備。 犬吠聲更狂急,猛地傳出一聲厲叫,宅門外的警哨,被一個掠近的朦朧黑影所擊倒。 九個黑影從宅門外越牆而入,準確地在內廳合圍。身影一現出,暗器便把在院子裏戒備的警衛,出其不意擊倒了,踹破廳門狂野地登堂入室,與裏面的人展開猛烈的搏殺,一聲不吭望影攻擊。 有如秋風掃落葉,一些地方蛇鼠,哪禁得起江湖頂尖高手的瘋狂急襲?片刻間便控制了全宅,活的人只剩下三分之一。 廳堂中點燃了燈火,假書生高坐在堂上,像是在開堂問案的大老爺,臉上的神態卻顯得和藹可親,毫無女強人的凌厲神情流露。 分水犀與四名爪牙,被打得半死躺在堂上,由四名穿夜行衣的男女分別押住,隨時可以動手上刑。 「分水犀劉全福,你還認識我嗎?」假書生周雲鳳問話的口氣,也臉有笑意聲調悅耳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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