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雲中岳 > 魔劍驚龍 | 上頁 下頁 |
一二四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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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們和狗王釋放沿途擄來的美女,滾回鈞州去奴役藩地的可憐蟲,我這點要求已經太過寬容。狗王如果拒絕,我要將他的屍體,弄到洪武門掛起來。他如果死在藩地外,死也死得不清不白……走!」 姑娘不假思索地向右面的下游飛掠而出,月華劍出鞘冷電森森。 這一面共有九個人列陣,沒料到變生倉促,發覺有警便有點措手不及,一聲狂叫,中間那人被月華劍貫入小腹,人影接觸。 其他的人總算反應超人,不愧稱高手中的高手,一驚之下,立即揮刀劍兩面一夾,風雷驟發,刀光劍影向中間匯聚。 「錚錚!」姑娘迸開了一刀一劍,走不了啦! 驀地身後微風颯然,有人超越,然後傳出兩聲狂叫,前面也同時傳出慘號。 她知道是黃自然從她的身邊超越,百忙中扭頭察看兩聲狂叫的來源。 原來黃自然與老道打交道時,對方利用黃自然說話的機會,悄然發起攻擊,由左面王屋三妖一群人先發動,被黃自然早一剎那發覺,所以要她立即突圍撤走。 王屋三妖這一面也有八個人,悄然狂衝而出。 上次王屋三妖惡鬥黃自然,是在黃自然精力耗損得差不多了,才能支持不敗,以為黃自然不過如此而已。 這次,可佔不了便宜啦! 雙方齊動,恰好迎個正著。 三妖打頭陣,衝得最快,三支劍剛揮出,黃自然已身劍合一貫入,劍光流瀉切入再左右分張,然後似流光般退出,追上了受阻的姑娘。 她所看到的是,三妖與另兩個人,正狂叫著向兩側飛拋,很可能有人中劍丟命了,這表示黃自然裁斷了後面的人,再超越替她開路。 不由她多想,扭頭飛掠而進。 前面波開浪裂,黃自然的劍光似雷電,當面的八個人正在土崩瓦解。 用不著她出手了,她飛縱超越。 「上船!」後面的黃自然低叫。 那艘可疑的快舟,以及左右的兩艘貨船,人影紛現,人數眾多,刀劍的光芒映著燈光閃爍不定,一眾走狗紛紛向堤上飛躍,向這一面衝,暗器似飛蝗,聲勢洶洶。 對面街上人聲鼎沸,也有人狂衝而來。 不用猜她也知道黃自然要她上船,並非指走狗的船,而是指堤下的民舟。 她向一艘小船飛躍,飛越小艙籠,腳一沾後艄,魚鷹入水向下一鑽,顧不了水臭,逃命要緊。 剛下沉前划,身側已出現人影,一手抓住她的後腰帶助力,只感到身形似箭,被人揪住破水急泅數十步,這才衝上水面。 「不要怕,那幾個混蛋水性差。」她聽到黃自然發自身側的聲音,仍然扭頭四望。 可看到急速游泳所激起的水花,在身後三十步以外。 「最好在水裏宰了他們。」她一面游一面說。 「黑夜裏臭水中纏鬥,你有興趣?」身旁游的黃自然打趣道:「喝上兩口,一定又營養又衛生十分可口……」 不說倒好,這可好,一股腥臭味直往鼻中鑽,感覺中,撲上臉面的污水,有某些髒物…… 「我……我要嘔吐了……」她心中大叫,加快前泳。 *** 河左岸的市街,規模比右岸小些,大街後只有幾條小巷,之外便是田野了。 小村舍星羅棋佈,兩三里外,便是新開河航道,河對面,是只有漁村的江心洲。 沿秦淮河向下走,三汊河鎮燈光如晝,市面與碼頭人潮洶湧,正是夜市方盛期間。 五艘大小船隻,先靠上河左岸的市街,數十名兇神惡煞似的走狗大肆逐屋搜索,小街大亂。 最後,終於抵達三汊河鎮,走狗們傻了眼,夜間這種熱鬧的市鎮,怎麼搜?碼頭泊了一兩百艘船隻,出動上千人也無可奈何。 三汊河鎮一些走避不及,以及一些見風轉舵與走狗勾結的江湖蛇鼠,幾乎全遭了殃。 走狗們翻臉無情,硬指他們與江家的人勾結兩面拿錢,窩藏黃自然和江家的小丫頭,用殘忍的手段逼蛇鼠們交出這兩個人。 鎮內鎮外大封鎖,蛇鼠們全部出動配合窮搜。 *** 神劍秀士的身分地位並不低。 相反地,在鈞州王府中,他是鈞州中護衛的正式軍官,可惜是預備役的護衛,真正的軍職由他的兄長專任。 但雖然是預備役,卻正式調入王府當差,因此有餘暇在各地闖蕩,在河南名號響亮,也名列江湖名劍客。 其他的走狗都是外聘的,以把勢班頭的名目安排在護衛中供役,根本沒有地位,名義上還得承認神劍秀士是主事人。 連走狗頭頭總管魔爪喪門陳魁,也是外聘的班頭而已,名義上仍得尊重神劍秀士的身分地位,只是在行動上皆由魔爪喪門指揮掌握。 與官方打交道,魔爪喪門算老幾?還不配與一個地方上的捕快打交道,非得由神劍秀士出面不可。 所以在浦子口鎮,神劍秀士是真正負責與官方周旋的人。 神劍秀士地位也不高,是指他在這些外聘的班頭把勢中,江湖的名頭比不上一些高手名宿,武功也比一些老前輩相去甚遠。 但在大多數走狗中,名氣比他高的人並不多,大多數走狗的武功,比他差得很遠。 所以,他上次就敢帶人去找四好如來。 在黃自然面前,他這位號稱神劍的劍客,簡直就有小鬼見金剛的感覺,真沒有勇氣和黃自然打交道。 但他不能避免與黃自然打交道,儘管他見到黃自然就心驚膽跳,唯有倚仗人多,他才敢鼓起勇氣搖旗吶喊,一看風色不對,就腳底抹油溜之大吉。 破曉時分,他帶了八名武功超絕的高手名宿,接近了近江一面的田野,進入一座有三四戶人家的小村落。 老規矩,先按村內外,再找首腦人物交涉。 在城外,他們敢胡作非為,無所顧忌,在郊區更是為所欲為,就憑他們九個人佩帶的刀劍,便把一些無權無勢少見識的村民嚇得半死。 四位戶主被帶到廳堂,用威脅利誘的手段,軟硬兼施詳加盤詰審問,逼他們說出昨晚收容窩藏的人,浪費了不少時間。 四位戶主眾口一辭分辯,整個晚上沒有任何人入村借宿,根本不知道有什麼一高一矮,可能受了傷的人接近求助,夜間這一帶農戶,不可能有人投宿而加以隱瞞。 問不出所以然,神劍秀士不再動身搜別處村范,借農戶的地方早膳,九個人據桌大嚼,似乎把搜索的事忘了。 窮奔忙了一夜,真需要填飽肚子睡一覺養足精力,精力不繼那能辦事? 「鮑兄,咱們這樣大而化之的搜索,能把人搜出來嗎?」席間有一位留鼠鬚的大漢笑問:「就算姓黃的被暗器擊中受了傷,也得急急找地方醫治,還會留在這一帶等咱們窮搜?」 「陳老先生堅持要遍搜每一角落,咱們能拒絕嗎?」神劍秀士冷冷一笑。 「姓黃的不是豬,他知道只有在城內走動才安全,會在郊區等咱們搜?恐怕早就在城內某一家客店睡大頭覺了。」 「不是說他可能受傷,可能中了暗器嗎?」 「你相信?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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