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雲中岳 > 魔劍驚龍 | 上頁 下頁 |
八三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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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既然在下已經出面管了,就不在乎什麼不配不能不敢。」雷霆劍瞥了出現在一旁,虎視眈眈的七個人一眼,打出準備應付意外的手勢:「你老兄既然不屑在咱們面前亮名號,表示不在乎咱們這些小人物,咱們也不甘菲薄,按咱們的規矩辦事了。你老兄必須露兩手打發咱們走,來!咱們玩玩,海某恭候。」 七個人中,嫋嫋娜娜踱出一位女郎,黑夜中看不清面貌,但從所穿的衫裙估計,年紀不會大,曲線玲瓏,而且走動間幽香撲鼻,想來年齡也不會太小,只有結了婚的青春少婦,才敢使用煙脂香粉一類化妝品。 閨中少女有一條薰了香的手帕,已經是最高的享受了。 「你一個過了氣的成名人物,尸居餘氣還神氣什麼呀?」女郎悅耳的嗓音,在夜空中更具吸引力:「我在江湖也小有名氣,陪你玩玩正好旗鼓相當。」 話說得大膽,可知定是一個百無禁忌的女人。 雷霆劍一怔,有點不說。 小伙子大踏步超越,大模大樣地拔劍出鞘。 「你一點也不像一個女人。」小伙子生硬的嗓音與女郎相反,一點也不悅耳:「你只配和我這種少年人玩。你既然小有名氣,我怎麼沒聽說過你這號人物?」 「唷!你這麼一點點大,就想和我玩?」女郎嬌笑:「那就來吧!我喜歡。」 歡字未落,已人一閃即至,纖手前伸,抓人的手法像是要將人抱入懷中。 小伙子大喝一聲,人往地下躺,雙腳連掃帶勾,攻女郎的雙腳,從下盤切入的技巧極為高明,也相當怪異,是仰躺穿出,而非伏地鉤掃,不但可以輕易地鉤撥對方的雙腳,也可能攻擊下襠。 如果挺身而起,手中劍也可連續攻擊下盤。 女郎用手進攻,他用腳回敬,半斤八兩,旗鼓相當。 女郎反應超人,飛躍而起避過雙腳,半空中長劍出鞘,前空翻曼妙地飄落,立即易位發劍,大旋身招出回龍引鳳,反應之快無與倫比。 小伙子剛挺身躍起,在對方的劍尖前重新下挫,劍化不可能為可能,硬從偏鋒切入,反擊女郎的右脅肋,徹骨的劍氣湧發如潮。 女郎一招走空便知不妙,但沒料到對方的反擊如此快速猛烈,吃驚中身形暴退,間不容髮地脫出小伙子的劍尖,遠出兩丈仍感到劍氣徹體生寒,驚出一身冷汗。 小伙子也心中暗驚,這一記險招勢在必得,至少也可讓對方受傷掛彩,居然功敗垂成,又碰上敵手了,必須全力以赴爭取勝機。 一聲冷叱,小伙子豪勇地撲上立攻,劍氣迸發風雷乍起,噴出滿天雷電。 女郎大感震驚,運劍盡量縮小威力圈,全神貫注接招封架,縮小受攻擊的面積,運劍的防護網也就綿密了許多,不求有功但求無過。 其實,在小伙子爆發性的猛烈攻擊下,的確難於防守,更難抓住反擊的機會。 黑夜中全憑神意拼搏,委實找不出空隙反擊。 錚錚錚一陣鏗鏘的金鐵交鳴爆發,入耳驚心。 女郎快速地後退、後退,爭取脫離危險威力圈的機會,腳下有點亂,在小伙子猛烈的壓迫下,險象橫生岌岌可危。 「趕快殲滅他們,以免誤事。」有人用沉雷的嗓音大喝,可能是主事的人看出女郎有險。 「孽障納命!」另一人大喝衝出,劍掌齊揮,一閃便出現在小伙子的右側不遠處。 其他的人,不約而同一擁而上。 雷霆劍也一聲長嘯,揮劍直上。 可是,響起一聲怪異的厲喝,驀地風生八步,淡淡的煙霧湧騰。 「小心妖術!」雷霆劍見多識廣,情急大叫:「屏住呼吸結陣……」 來不及結陣了,對方有十人之多,一衝之下,哪能臨時結陣? 風吼雷鳴,霧氣騰湧,各種異光閃爍,怪異的聲浪令人心膽俱寒。 怪味刺鼻,身在渾沌中,身側是誰已無法分辨,頭暈目眩的感覺如浪濤般襲來。 混沌中,傳來小伙子的一聲驚叫:「海叔去找……他……」 叫聲消失,雷霆劍向前一栽。 一咬牙,他強提剩餘的精力,猛然奮身急滾,居然滾了三匝,猛然飛竄而出,連方向也無法看清了,眼前一片朦朧。 一聲水響,他知道自己跌落在小溪中,冷水一浸,已陷入半昏迷的神智倏然一清。 春日水漲,小溪流水勢湍急。 他屏住呼吸向下潛,順水順流強提精力潛泳,盡快遠走高飛。 小伙子要他去找某個人,他必須遵命脫身去找。 *** 辰牌末,街上沸沸揚揚,小街擺門攤的人,三個一群五個一堆,交換各種消息,街頭巷尾皆可以看到,聚在一起議論紛紛的人群。 小鎮消息傳得很快,丟了大閨女的人家,一早就向巡檢衙門報案,片刻便傳遍全鎮了。 尤其是一家姓葛的人,不但丟了閨女,更有一男一女兩親屬,被殺死在鄰房裏。 大閨女丟了,或許會引人起疑,免不了有人胡思亂想,認為是大閨女可能情奔。一旦附帶出了人命,就不可能是情奔了。 葉家與楊家兩門老少心中有數,顯然昨晚有好幾家人遭殃,而他們兩家,卻是最幸運的人。與貴人做了鄰居,得脫大災大難。 全鎮風聲鶴唳,謠言滿天飛。 黃自然一早便出門打聽消息,白天葉家是安全的。 葉小菱母女心中不安、暗中留意附近陌生人走動有否可疑,果然發現幾個可疑的人走動。 近午時分,黃自然回來了,在小姑娘的門攤旁,與小姑娘有說有笑,以穩定小姑娘母女的情緒。 「黃爺,我聽到許多不幸的消息。」小姑娘心中焦急,急於把所聽到的消息告訴他。 「你不必說,我都知道。」他用平靜的口吻說:「昨晚時機成熟,賊人大舉出動。這些惡賊策劃已久,行動有周詳的計畫,要一次便把擄人的事辦妥,不論成功與否,事後便不會再出動了。他們成功了,並不計較這裏的失敗。放心啦!不會有事的。」 「我擔心……」 「不必擔心,更不要把驚恐放在臉上,放寬心情做生意,不要害怕,一切有我,知道嗎?」他拍拍小姑娘的肩膀,沉著穩定的微笑令小姑娘心安。 「好的。到我家午膳好不好?」小姑娘愁容盡消,邀請他到家裏進膳。 「不,一切要與平時一樣。」他婉拒:「膳畢要好好睡一覺,昨晚沒睡好。」 他回到自己的門口,啟鎖進入,順手掩住大門。 「喂!你們要幹什麼?」門外傳出小姑娘的叫聲。 心中一動,他倏然拉開大門。難道說,賊人膽敢大白天前來生事? 門外站著四個人,一位中年豪客,一位清秀的小侍女,一位魁梧的大漢,和一位慈眉善目的中年大嫂,正和小姑娘大眼瞪小眼。 「是黃老弟嗎?」中年豪客臉色沉重,抱拳問訊:「冒昧求見,請恕魯莽。」 他愣了一下,揮手示意請小姑娘寬心。 「請進。」他大方地伸手肅客:「蝸居簡陋,單身客居,無法依禮待客,恕罪恕罪。」 堂屋設備簡陋。幸好桌上還有一壺冷茶。 一個家沒有女主人,真沒有東西可以待客。 替四位不速之客各斟上一杯茶,分賓主落坐。 「在下黃自然。恕在下眼生,似乎與諸位從未謀面。」他少不了客套一番:「諸位的氣概風標。不像是商場中人,素昧平生,不知有何指教?」 他心中有數,這四位男女來路可疑,如果是賊人派來盤道的,膽氣可嘉。 街坊都知道他姓黃,對方知道並不足奇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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